殁（2）

“咳……咳……”苏颜感觉嗓子里有些发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姐姐这怕是昨个受了凉了，我去给你熬点姜汤。”清柳见苏颜这情状说道。

“不忙，没什么大碍的，咳……咳……，待会还要去大殿当差。”苏颜刚说完话，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姐姐你别撑着了，风寒的事可大可小，你先歇着点，我去跟姑姑说一下，你今天当的差我替你去吧，正好今个姑姑给我放了一天冬假。”清柳道，言语里满是担心。

苏颜确实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沉，便不再推辞。没多久清柳便端了姜汤过来，等苏颜喝了姜汤躺下了才离开。

苏颜刚合眼没多久便竟是噩梦，高百年与斛律昌仪携手离开大殿的场景在脑中挥之不去，一转眼是高湛冷酷绝决的脸对着苏颜，苏颜这一惊便醒了过来，方才发现自己已是一身冷汗。醒来觉得喉咙有些燥，想要起来倒口水喝却觉得浑身无力，这才觉察到自己许是发烧了。只是苏颜意识有些混沌，浑身也没有劲，身旁也没个人，折腾了一会，不知道过了多久便又睡了过去。

“姐姐，姐姐。”苏颜觉得有人在叫她，自己身子也晃得厉害，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朦胧中看到有一个人奔跑着出去了。没多久，又有人进了屋，屋内有些嘈杂，然后有人给她把脉，又说了写什么，只是苏颜脑袋嗡嗡，没有听清，又是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她醒来已经是隔日傍晚了。

“姐姐，你可算是醒了。”苏颜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清柳在她身边，在那里轻轻吹着刚熬好的药，清柳看她醒来有些激动。

“我这是怎么了？”苏颜问道，脑袋还是略微有点疼。

“姐姐你都烧了两天两夜了，一直在那说胡话，可都吓死我们了。太医都说你这是二度受寒，本就有病根子还未痊愈，这次都有可能醒不过来。皇上听了，一怒之下差点将那几个太医都斩了。”清柳道。

“皇上？他也来了？”苏颜略有些惊讶。

“这两天皇上一直都在这，昨夜更是彻夜未眠守着姐姐，眼看皇上都憔悴了许多。”清柳说道。

苏颜没有想到高湛竟会彻夜守着她，心里不觉一热，内心的某个地方仿佛被波动了一般。“那皇上他现在人呢？”苏颜问道。

“方才没多久，禄公公过来说乐陵王妃殁了，皇上才匆匆走了。”清柳答道。

“乐陵王妃殁了？！”苏颜有些惊讶，“怎么会这样？皇上不是说留她性命的吗？”

“听禄公公说，乐陵王妃没了孩子以后就绝食了，斛律将军怎么劝也没用，今天早上殁的。”清柳回道，“王妃手里一直还紧紧握着乐陵王的玉玦，可惜了。”

苏颜有些不是滋味，本幸福的一家子，就这般隐没在了这一场的宫廷斗争里，悄无声息，这只是个开始，有谁知道谁会是最后的赢家，亦或是根本就没有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