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身高定生死
一曲唱完，瓶儿也哭了。尽管在这无尽的秋雨中看不见泪水，但我依然能深深地感受到她的不舍。回头看了看，那些倭人也已经到了河边了，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盯着我们，却犹豫着没有追过来。难道他们不会水？或是想看着我们淹死？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两个人，只要能在一起就好，不管是生是死。
越往前走水越深了，等快到河中心时水已经漫过了我的胸口，于是我将瓶儿高高地抱起，几乎是扛在了肩头之上。我不会让她比我先没入水中。越到中间，河水越冷，也很湍急，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晃晃，若不是抱着淑贞使自身的重量加重了的话，说不定已经被河水冲走了。
又向前走了几步，河水已漫过了我的嘴，波浪就在我鼻子下方拍打，时高时低。我只得间或屏住呼吸，趁着波浪起伏的空当吸一口气。
在我想来，可能再走两步就要被这河水淹没了吧。于是我闭上了眼睛，肩头上瓶儿哭得好大声。
一步，两步，三步，我默默地数着。但奇怪的事发生了，河水非但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没过我的鼻子，反而却降到了我的嘴唇以下。于是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竟发现我们已经过了河中心了。直到这时我才弄清，这条看起来很宽的河流竟然是那么浅。这不由地让我想到儿时听过的一个叫做《小马过河》的故事来。河水的深浅，只有自己过去了才知道。
瓶儿显然也察觉到我们不会被淹死了，不禁兴奋地大叫了一声。
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迅速让我混身充满了加力量，腰不酸了，背不痛了，腿也不抽筋了。呵呵，总之一句话，感觉好极了。于是我放开了胆子，大步流星地往对岸走去。
身后的那群忍者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开始乱了阵脚。终于在一阵听不懂的鸟语之后，几个打头阵的下水向我们追来。
“宋哥，那些忍者追来了！快点走！”淑贞在肩头急切地大喊。
“好嘞！”听得瓶儿的催促上，我忙加快了脚步。在我看来，这已经不是一场逃命了，反倒更像是一场赛跑，瓶儿就是我的啦啦队，在她的助威声中，我跑得更加顺畅。
“哈哈！”突然肩头的瓶儿不知为什么笑了。“宋哥，你快回头看！”
听了瓶儿的话，我急忙回过头去，这一看竟把我也逗乐了。只见那几名追来的忍者一个个还没到河中间呢，河水就已经漫过了他们的鼻子，一个个呛得直翻白眼。没办法，谁让日本人天生就是矮子呢？
哈哈哈，我也忍不住笑起来。看来老天还是照顾我的，若是今天来抓我的换作是别国人的话指不定此时我已经被擒了，可来的偏偏是日本人，真是天不让我绝啊。
再看那些日本人，倒也挺敬业，明知道自己在身高上有缺陷，还非得打肿脸充胖子，拼了命地往我这边冲。终于，惹怒了河神爷，一个浪头打来，卷起两名忍者向下游漂去，一转眼便没了踪影。
后面的那些忍者见状，一个个都不敢再以身犯险了，只得眼巴巴地望着我们走上了岸，束手无策。
终于上了岸了，劫后余生的快感真他娘的爽。我一把搂过瓶儿在她的小嘴上狠狠地啃了一口。这一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直到我们都喘不过气来方才罢休。现抬起头来时，发现小女人的脸上已多了一丝羞涩。
“宋哥你好没羞，那边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哪有人？我只看到河对面有一群猪罢了，哈哈哈。”我大笑着，冲着对岸挥了挥手，大喊了声“撒又啦啦！”引得对面一阵叫骂，但我只听懂一句：“八格。”
我拉过瓶儿：“来，宝贝，跟那群猪说再见。”
瓶儿会意地一笑，也学着我的样子朝着对岸挥了挥手。却说了一句：“等你们长高了再来吧！”哈哈哈，我笑了，真的，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又过了十来分钟左右，雨渐渐停了，但却让人更觉得寒冷。举目望去，我们已经来到一座山角下。我看了看瓶儿：“要不我们上去吧。总好过在这里被风吹着强。”
瓶儿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宋哥你去哪我就去哪。”
“啵！”狠狠地在小丫头那粉嫩的小脸蛋上狠了一口。“好，往后我就将你拴裤腰带上了。”我冲着小丫头得间地晃了晃她裤子上的那根红腰带。
“去死，把我的裤腰带还我。”
我扯了扯瓶儿那条快被我撑快的长裤道：“那不成，为了不让你的裤子掉下来，这腰带暂时还得系在我腰上。哈哈。”
一路耍着贫，我们已经来到山林中。被雨水打湿的山路显得异常难走，再加上已经是晚上，处处小心的我们也差点摔倒几回，幸亏是两人搀扶着。要不还真不好上这山道。
正走着，却发现前方有一处天然石窟。说是石窟，其实也不过是山体上凹进去了一块而已。但顶部凸起的山石却恰似一道屋檐，以至于那不是很深的凹洞中竟有一块约三四平米的地方没有被雨水打湿。虽说只是块巴掌大小的地方，但对于此时的我们来说，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了。
我立刻拉着瓶儿跑了过去。一进得那凹洞，便觉得风小了很多。奶奶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避风港不成？
瓶儿显然也是对这一处新很满意，一进来就找了块大石头，招呼着我过去坐会。
“等等，你看那是什么？”在淑贞叫我的同时，我竟又有了新发现。
“啊，柴禾！这里怎么会有柴禾的！？”淑贞顺着我所指的方向望去，惊喜地发现在这凹洞的最里边，竟然堆放着几捆干树枝和一些稻草。
“难道真的是老天爷可怜我们吗？还是娘在天有灵保佑我们？对了，一定是我娘，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娘！娘！瓶儿好想你！十六年来，瓶儿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您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念着念着，瓶儿竟哭了。“扑嗵”一声跪下，朝着不知什么方向的天空拜了又拜。不停着呼唤着她妈妈。
见此情形，不禁有些同情起瓶儿来了。我虽然也跟我妈分开了，但怎么说也知道她老人家还在另一个世界里好好地活着，却不像瓶儿，刚出生时娘就死了。从小到大连个在娘跟前撒娇的滋味也没尝到过。
唯以能给她带来一丝母爱的竟只是那一缕用红绳系着的青丝。再看眼前小丫头哭得这般伤心，又怎么不叫人心痛。
我默默地走过去，将手放在小女人的背上，轻轻地抚慰道：“不要难过了，娘在天有灵，知道我们没事也会很开心的。”
其实，说这话也只是为了安慰一下瓶儿，我自己是万不会相信的。作为一名跨世纪的新青年，从小便深受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熏陶，在我的内心深处，唯物主义的思想已经深深地植下了根。一切封建迷信都是毫无根据的。
在我看来，这里的柴禾一定是这附近的山民放在这儿的，为的是平日里上山打柴遇到突然变天，来这石窟中避雨时烤干衣物之用。不想今日便宜了我们。
我正想着，却被瓶儿拉了一把，只见瓶儿一手拉着我，一边对着天上说道：“娘，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宋哥。他待我可好了，人也很风趣，不知您老人家中不中意。囔，您要是不说话我就当您是同意啦。”
晕，什么乱七八糟的？看着一脸虔诚的瓶儿，不觉有些好笑。
瓶儿又转向我说：“宋哥，快来给娘磕个头。我娘一定会喜欢你的。”
应该的，应该的。自从跟瓶儿确定了关系之后，还没给这位已经过世的丈母娘祭拜过呢。我来忙站到瓶儿身边，与她并排跪下，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
瓶儿显然对我的表现很满意，冲着天空再次说道：“娘，你看见了吗？宋哥她给您磕头了。您要是在天有灵就出来见见我们吧。”
恶寒，真的有点怕怕了，她娘真要是出来了我可不敢见。扭头看了看瓶儿，怎么都觉着小女人这会儿弄得跟一神婆似地。但想归想，嘴上却没敢这么说，要不老婆会不高兴的。
终于，我那丈母娘没有出来见我们，我也算是放心了。
看着一脸失望的瓶儿，我开导道：“你娘那么好的人，一定是早登极乐了。天上自有天上的规矩，哪是我们常人想见就见的？真要是那样，可不就成了满天神佛了？放心吧，我们的一举一动你娘都在天上看着呢，只是我们看不见她罢了。来，拜了这么久，快坐会儿，我去生堆火。”
“嗯。”我的解释对小丫头很受用，听话地到一边坐了去了。
我将那一堆柴禾抱来跟前，摸出火机，才发现已经成水机了。看来是没指忘喽。怎么办？钻木取火呗，原始人都会的东西，咱一现代大男人能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