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变卖家当
话音刚落，场外又有起哄的了，说我说了不算，非得让老钱自己开口不可。无法，只得再委屈老钱了，谁让咱俩熟呢。
老钱一脸窘迫，但碍着我的面子也不好推辞，最后只得硬着头皮代我向大伙儿作了个保证，大致意思是我宋风下面所说的话有他老钱担保一定会兑现。
大伙一见这阵仗都乐了，不过乐归乐，对我的话却是多了几分信任。
于是我接着说道：“现在大家都信了吧。我宋风，跟老钱一同保证，到时候大伙儿不但有不花钱的戏看，还能有参加神秘的‘幸运福禄寿，喜迎大财神’活动。”
“只要花上十贯钱为财神上供俸，就能为家人添福添寿，让家中才源广进，更有可能请到大财神，轻松拿到由李府奉上的现钱十万贯！”
话一出口，场下便炸了锅了。试想十万贯啊，别说是平头百姓了，就是对一般的商贾来说也是天文数字了。
仅仅过了三秒，再看老钱时，发现其已经被上前咨询的人潮淹没了。在众人眼中，他老钱仿佛已成了十万贯的代名词，而我却反道没人理睬了。
我看了看老李，无奈地笑了笑。老李却没有作声，可能是在为老钱默哀吧。
终于，老钱发威了，一声大吼，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这才抽空从人缝中挤了出来。不过身上的衣物已经给扯烂了好几个窟窿。
我忙上前拉过他，高声止住了再次扑来的人群：“你们也不用多问了，具体事宜回头我会派人发传单给大家看。”
“至于这一次有共有多少枚神符嘛？我在这里给大家略微透露一二。大财神符只有一枚，抽得者由李府奖现钱十万贯，横财神符两枚，各得五万贯。小财神符十枚，各获一万贯。此外还有无数金符，银符，保底符，金额也都不低，能拿到多少，全凭大伙那天的运气了。所以嘛”
说到这里我环顾了下四周，只见众人都鸦雀无声，只等着听我的下文。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那天大家来了只要带足了供奉，好运总会轮到你的。快回家准备去吧。”
场下人再次沸腾了。不过这次没有再冲向我们，而都是回家去筹钱了。
望着突然散去的人群，老钱还显得有些惊魂未定。
“行啦，没事了。”我拍了拍老钱的肩道。
“哦。”老钱长出了一口气，“先生您可真能整啊，竟弄出这么多花样来。十万贯？你上哪弄那么多钱去给请到财神的人啦，难道是骗他们的？那我这名声可就”
望着老钱一脸委屈的神色，多不禁乐了：“放心吧，我宋风就算将自己性命丢了，也不会砸了你的名声。那钱其实用不着我们掏。”
“那谁来掏这钱？”老钱更疑惑了。
我一笑，摇了摇头，心道是跟古人说彩票，只怕越说越迷糊，倒不如等挣了钱再解释。于是拍了拍老钱的肩，只道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说完我便再次推上了我那辆二八老凤凰，没敢再骑，怕又出乱子：“行了，先不说这个了，还有正事要做呢。这附近最大的当铺在什么地方？”
“啊？先生您这是”老钱没弄明白我到底想干什么？
“到当铺当然是当东西啊，难不成是找女人不成？”
“呵呵，那是那是，找女人应当去万花楼嘛。嘿嘿。”老钱一阵笑，样子更像达叔了，让人觉得亲切。毕竟在这大宋想找个熟面孔可不是容易的事啊。
“先生要当什么？难不成您要将您这些东西都当了不成？”老李有些不解。
“正是，不当掉哪里有本钱，做什么生意也要有本钱嘛。”
“这要不我去问问老爷，看看能不能先从府上先支点钱来用着。”老钱试探着问。
“别，我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老爷既然是让我去挣，那就得靠我自己的能力，可不能让人落下话柄说话。”我立即否决了老钱的建议。
心想莫说瓶儿他爹不一定肯借给我，就算是愿意借我也不会要，我要让他老人家看看，我宋风什么人也不靠，一样能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来。就连现如今用得他府上的那些人，我也会另付工钱，不会白用，这其中也包括眼前的老丁和老钱。
所以眼下能筹到钱的方法只有当东西了。总不能再让小丫头拿水粉钱来垫吧。再了说，也不是小数目。
老钱还是有些不放心。“那是那是，不过先生您将这些东西当了去，回头若是赎不回来可如何是好，这些现如今可都是希世珍品啊。”
“啊？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呢，呵呵，你们就对我真的这般没有信心？”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为先生的东西担心而已。”老钱忙作解释。
“行了，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我心信十足地道：“快走吧，去最大的当铺。”
“那是，先生的东西，只怕是一般的小当铺当不起。这样吧，我们就去洪福典当行。”
“成，今天跟你们走了。”
一行三人顺着李府门前的大街直往前走，约摸一根烟的功夫就到了，抬头一看，呵，好生气派，门额上一块用烫金颜色写着“洪福”二字的大匾额，足有一米多宽，三米多长。就算是拆下来当床板也足够了。
再看那店门，朱漆花格木门共开八扇，店堂内进出人流络绎不绝，看来是来对了，果然是作大生意的样子。
“怎么样？先生？这已是齐州府上最大的当铺了，老板姓庄，听说在京里也开了很多家当铺了，如今不知怎么竟会到这齐州城里也开了间分号，且开得那么大。想来是方圆百里，也再找不出这么大一家了。”
“嗯，满意，相当的满意。看来这家当铺生意还不错嘛。”
“可不是，一遇大荒之年，这里的人可就多了。穷人家没了食粮，自然是有什么当什么了。”
我点了点头，看来大宋百姓这日子也不好过。
将二人拉到一边，从袋中拿出些东西交于老钱，吩咐其在门口候着，我跟老李进去。
其实我也不是要将这些东西全当了，有些还是有用的，还有些物品不止一件，我也只拿出一件去当。毕竟物以希为贵，若是天下只有这一件，那价格自然会比一次当多件更高。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一切弄完，我领着老李进了店中。
店里的生意看来很是红火，高高的柜台共开了八个窗口，每个窗口前都有位司柜在忙活，而每位司柜身后又都分别站着一名年轻人，看样子应该是学徒吧。
再看那柜台里面的高椅上，一位六十来岁年纪的老者端坐其上，有意无意地注视着店堂中的一切。
细望去，只见此老者一身灰衣，须发皆白，身形清瘦却显得硬朗，第一眼便让人觉得儒雅、恬淡。但从其深邃的目光中，不难看出其有着超乎常人的经验跟阅历。想来定是这当铺中的司理了。
在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司理就是当铺里全面负责的最高管理者，是当铺里的一把手，大小事务全由其拍板，相当于现下的CEO。
但又不仅是CEO。因为不但要负责管理，还要负责一些典当之物的最终定价，俗称掌眼。
要做好掌眼，没有丰富的阅历跟经验，是无法胜任这一职务的。比如当客人来当一些玉器，古玩字画之类，司柜眼力有限吃不准的时候，便会交由司理来定夺。
这就要求司理在对这些物品的鉴定上有很深的功底。所在一般当铺中，司理都会是一些老者担当。毕竟年轻人能在器物鉴赏方面有高超眼力的不多。
古时的当铺，一般至少有五个人来管理，除了司理，还有方才提到的司柜，再有就是票台、折货、伙夫。他们也都分别负责不同的工种。
司柜负责柜台工作，是当铺里的二把手，办理典当或取赎业务，以及和客人洽谈当物的价钱，规模较大的当铺里会有多个司柜，按职位高低分为“头柜”、“二柜”和“三柜”等；眼下的这间就不小，光是司柜就有8个之多。
票台则专门负责写当票，典当行业里有自己行内独特的专业术语和暗语，甚至还有一本专门的典当字典，如“钟”写作“中”、“棉衣”写作“巾”等，这些都是票台必须熟练掌握的；折货是专门凭当票从仓库里取出当物的人，他要对仓库的布局与分类了如指掌；最下等的就是伙夫了。其实就是打杂的，在当铺里负责做饭，兼打更、巡逻。
除了这五类人外，还有的就是学徒了，他们平时主要是负责一些杂活，并跟随票台学习典当用语。
所以在我一进这店中看到的第一眼起，就觉得很满意，无论是从店面规模还是规范程度来说，都已经可以称得上一流了。这样的当铺才有能力一次吃下我的那些“稀世珍品”。
不过最为满意的还是那位司理，至少从面相上看是个识货之人，这一点是最为重要，至少不会发生我的东西当不出价钱来的事情。
就在我这样想的同时，那位司理也看到了我们。哦不，确切地说应该是看到了老李才对，因为他只跟老李一人打招呼了而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可能是因为我这身下人打扮的原因吧，奶奶地，真是人靠衣装，回头就去专卖店弄上一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