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被虐待的
许是怕将我打死了吧，再往后周道打我的次数就少了，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娶了她俩。”大嫂用眼神望了望二嫂跟三嫂。此时她的语气很平静，但明显能感到她内心的疲惫，也难怪，如此让人心碎的往事，只怕是每回忆一次，都是对心灵的又一次伤害吧。
而再看二嫂三嫂，两人的眼中已多了一丝黯然。“二嫂三嫂，大嫂的话都是真的？”
二嫂轻轻地点了点头：“我跟你三嫂嫁到周家来前后只差了三天，但我们同样是在洞房之后被周道折磨到昏迷不醒，当时我们都怕极了，还好有大嫂的劝慰我们才熬了过来，后来渐渐也就习惯了，因为跟大嫂比起来，我俩的那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听完这一切，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只觉得我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掀开熟悉的表象后，我看到的是残酷的陌生，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而一切又都是那么的冷漠。
如果我有选择的话，宁愿还活在虚假的世界里，去相信那伪造的美好。“不，不可能，周道不会是那种人。”
我实在无法接受，无意中救我一命的恩人竟有让我感到如此陌生的一面。于是我反驳道：“既然周家对你们如此不堪，你们为何不选择离开？你们可以逃啊。”
大嫂竟笑了：“逃？往哪逃？天下之大又何曾还有我们三个苦命女子的容身之处？还有谁会接受我们？风弟，你若还不相信，那请随我们来，我证明于你看。”
“如何证明？”我不知道大嫂会让我看什么。
“来了就知道了。”说这话时，大嫂的语气很漠然，就在她那一转身之间，我仿佛察觉到她嘴角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在二嫂三嫂等待的眼神中，我只得跟了上去。跟在大嫂身后绕了一圈，来到后院的一处小屋内。
从屋内的陈设来看，这应当是某位嫂嫂的卧房了。果不其然，大嫂在掩上门之后才转身对我道：“这里便是我跟你周兄的屋了。你看到的这张床，便是当年我被公公侮辱的地方，也是你周兄夜夜折磨我的地方。”
大嫂说这话时，是坐在那张床延的，其指尖还不时地在那张床上轻轻地来回摩梭着，语调平缓，好似在述说一件与她毫不相干的事情，但若细细看去，你还是可以发现，此时他的脸变得有些苍白，而那只轻抚床单的手，也因不堪回道的往事变得有些颤栗。
我无法想像，此时身处的这间看似平常无奇的小屋，竟会是多年前一场乱伦强奸案的案发现场，是一起起家庭暴力的事件的事发处，是一名苦命女人饱受命运摧残的伤心地。
而眼前的大嫂，这一切悲剧的承受者，如今却将我带来这里，平淡地向我讲述着这一切，言语中仿佛她所讲的内容跟她毫无关系。这不由地让我感到震惊，眼前的这个女人，若不是话中有假，那也只会是因经历了太多的苦难而变得麻木了。
大嫂见我还有一丝犹豫，是以接着打开了床头的一个小柜。只一眼，便觉得呼吸有些不顺了。
无法形容我此时的感觉，只是觉得胸口有一团东西堵在那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好生难受。我怎么也不曾想到，那小柜之中装得竟会是这些东西！
看眼前这只普普通通的小柜平淡无奇，但里面竟装塞满了皮鞭、木棍、钢针、蜡烛之类，花样之多，不胜枚举。而大嫂此时却是木然地望向我，嘴角甚至流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并没有理会我的惊骇，转而慢慢向我走来，抬起手轻轻解开了领口的那粒银扣。接而是胸前、腋下，腰间随着每一粒扣儿的松落，我的心却随之越来越紧了。
我知道大嫂要做什么，她只是想证明，证明一个女人并未用自己深受苦难的慌言来骗取他人的同情。
其实，此时的我已经完全相信了，她先前的每一句我都已是深信不疑，但我却无法阻止她，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相信我对她的深信不疑。
轻解罗衫，雪白的衬衣无声地滑落，呈现在我眼前的并不是那冰清玉洁的，而是一副让人心寒的情形。
此时的大嫂就这般赤身裸体地站立于我的面前，她的身体让我一览无遗。尽管我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那原本应是光洁的肌肤上，一道道伤疤是那样的让人触目惊心。
可以看得出，虽有针刺、刀割、火烫之分，去同样的让人不寒而栗。而就在那一处处伤痕之间，竟被密密麻麻地刺上了大大小小的字，布满在大嫂那因激动而发抖的身体上，像是一个个诡异妖符，显得是如此的狰狞可怖。
大嫂冷笑着，“你都看见了？信了？”
我默然了，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此时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辜的人，但确实又是在不经意间掀开了别人的伤口。
大嫂的眼眶再次发红了，她指了指我身后道：“看见了吗？这都是你那所谓的兄弟做出的事情！”
我这才回过头去，却发现二嫂三嫂不知何时也已是一丝不挂。同样的是满身的伤痕和刺青，不同的是其皮肤上还残留着一些淤青和乌紫的印迹，可以看出，就在周道遇害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她俩依旧承受着那些非人的折磨。
不，不是折磨，应应当是彻彻底底的虐待！
大嫂依旧在一这冷冷地说着：“她们现在还是处子之身，你还要不要查验？”
神情开始变得有些恍惚，“为什么？为什么不报官？为什么不逃走？”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激愤的情绪，大声地叫了起来。不想却迎来大嫂的一声冷哼。
“报官？难道你想让我们三个也像今日在你面前一样赤身裸体地站在大堂之上，成为供人羞辱的笑料？离开？你让我们这个样子还能再去哪里？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只怕是想做也没人肯要吧。”
“说实话，起先以为周道死了，我们的苦难就会结束，却不曾想到，有些事情一但发生了，便再也无法挽回。若不是遇到风弟，只怕是我们现如今也已随周道一起去了吧”
说到这里，大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们姐妹本不想再麻烦风弟，因为风弟已然给了我们太大的帮助，若没有风弟你的慷慨相帮，想来我姐妹三人今日也是不可能还苟活于这世上。”
“只是只是我们真的好不甘心，我们不愿就这样无声地离开这个世界！所以那日风弟差人来时，我们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我们别无他求，只求风弟能收留我们，能将我们当人对待就成。我们姐妹来世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
说完，大嫂竟嗵地一声给我跪下了，两行热泪也随之从眼眶滑落。紧接着，身后也传来同样的两声声响，回头却看见二嫂三嫂竟跪着向我挪来，各自紧紧地抱住我的一条腿哭喊着求我收留她们。
这一刻我的心被触动了。三个苦命的女人，被命运无情地摧残，而让人无奈的是，带给他们苦难的人却也是她们唯一的依靠。而当她们发现苦难终结的同时，生存的希望竟也无情地随之一起瘫塌了。
她们甚至已失去了振作的信念和生存的勇气。然而，我却在不经意间重又给了她们新的希望，这样的情形之下，我还可能将她们所寄于的希望收回吗？
不，不可能，那样做与杀人又有何异？我宋风自认谈不上品格高尚，但也绝不是麻木不仁，且不说这三个女人是周道的遗孀，即便是与我毫不相干的人，我又怎能忍置她们于不顾？
是以我赶忙抚起二她们道：“大嫂莫在伤心了，弟弟答应你们便是。”
“真的”三位嫂嫂的眼里同时闪现出激动的光芒，像是那夜风中的早已殒灭的残烛，突然又被点燃了希望的火光。
我与她们对望着，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我宋风在这里向几位嫂嫂做个承诺，往后嫂嫂们的事就全交于我了。只要有我宋风还有一口饭吃，就绝不会让嫂嫂们喝粥。”
话音刚落，但见三女同时尖叫着扑向我，尽情地在我的外衣上挥洒着她们那无比喜悦的泪水。
我那件李府下人的衣服，也在继潘金莲的那次哭诉之后，又一次接受了三个苦命女子泪水的洗礼。
心中顿感吃不消了，还从未有过这等经历，同时被三个赤裸的女人吊在身上，任我这近一米八的身架也吃不消了。
是以忙拨开她们的手道：“几位嫂嫂听我一言，这样不好，还是先穿上衣服再说吧。”
直到这时，三女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各自羞怯地放开了我，去寻自己的衣服了。但看眼神却不时朝我看来，仿佛是怕我突然变卦，突然弃她们而去一般。我不经意中看见，她们那闪着泪光的双眼中，浮现出一丝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