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菩提花开
“颍雪，你醒了，别起来，你身子弱。。”
苏汐蜓蹩眉，淡淡地笑过，面无表情地脸色洋溢浓浓的哀愁，玉手颤抖无力，慢慢抚上空空如也地腹部。泪无声滑落，打在北笙炎的手中，冰冰凉凉，他知道她此刻心很痛。
他真无情，即使是知道他不会容忍孩子平安生下，但她依然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不会，那是他的孩子。
昨夜那碗药，地上未来的及打扫的碎片，心彻底凉了，胜比冬日寒寒冷意。
看着她如受伤的精灵蜷缩在自己怀中，手安慰地抚摸上她颤抖的脊背。“颍雪，孩子没了可以再有。”
“不会了，他不会让我怀上他的子嗣，不会的。”
南湘夜憔悴的拧眉站在门前，纵使冬日严寒，可怎及内心的痛苦。王妃从来不会轻易袒露自己的心事，更不会在任何上前轻易流泪，而他身为她的夫君，却是三番五次的伤害。
屋内北笙炎淡然，静静地听她诉说。
“炎，你知，三姐出嫁那日，我看到他是什么心情，纵使他失去表情，我也权当是多年不见。本来，我可以以东方家族的名义报复爹的，但见到他那一刻，我就改变主意，我提出让他娶我，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隐藏在面具下的表情，不过是为了在他面前好好一笑。娘说过，颍雪注定红颜祸水，这是孽。娘让我嫁给你，是想让我摆脱上一代的仇恨，免涉足在皇宫深渊。”
说到这里，她目光暗淡，泪水早就划花了她脸颊，遥想起那夜月下，他桀骜不驯的笑脸，邪魅，而不属于自己。
门外的南湘夜一愣，只觉得后院遍地哀愁，伤感。
继续道：“而我，涉足深宫，嫁给他，成为利益牺牲品。东方千雪是无辜的，舅舅他只是想让竹颜姑姑起死回生罢了。娘她教育我，不能跟别人提起我的血，因为我吃了天山圣莲，即使你治好玉女的眼泪残留的毒素也治不好复发的疾病。炎，我猜你跟不懂罢？”
北笙炎轻笑到，点点头，“嗯。”
“明年菩提花开，我不可能活过去，你知道我为什么执着于这个孩子？我想留下与他唯一的联系，。。”
南湘夜心漏了一拍，窒息的疼痛模糊他双眼，真相越来越逼近了。他看着双手，仿佛那里沾满血液，那是他的孩子的血液。还有，让娘起死回生？“颍雪，你应知本来南湘夜他……”
“我知，她有千雪就够了，况且千雪还有了他的孩子不是吗？”
“……”北笙炎哑然。
苏汐蜓举起无力的手，继续说道，“北笙炎，如若有下辈子选择，我定不会选择王妃，与你相伴一生，可好？南湘夜他……我好像，真的爱不起。”
说完，讽刺地笑起，苍白无力地笑声淡淡的隐没在泪水中。
此刻，门被粗鲁的踢开，南湘夜走进来，怒视他们亲昵的姿势。冷眉扫视她倾城的容颜，淡淡的绝望便映入眼帘，“休想，你是本王的王妃，即便下辈子都是。”
雪花窜进来，飞舞在他的后背。
“呵，南湘夜，你已经输了，她爱你又如何？一次一次忍受你的凌辱，让她看你与别人欢爱，一碗堕胎药堕掉她唯一的希望，难道就是你说过爱一辈子，守一辈子的雪儿？是吗，南湘夜。”北笙炎语气激动，手却一直紧握着苏汐蜓。
苏汐蜓闻言，脸色一变，“炎，别说了。”
她抬眸看向南湘夜，卸下冰冷地面具，嫣然笑起。他不知道，她不怪，因为她爱他，即使他对自己做过的伤害又如何，已经习惯了。“相公，对不起，别在意，恐怕就如所说的一样，我……不可能活过明年菩提花开。轩陌他……你一定要好生照顾。”
这话听起来异常刺眼，就像……就像是遗言一样。
南湘夜他揉揉眉心，告诉自己冷静下来。雪儿，雪儿……懂了，完全明白。原来千雪不喜欢弹琴不是因为什么原因，她对苏汐蜓赶尽杀绝，是因为怕她回到自己身边。自己还那么愚蠢，扼杀他与她的孩子。
他与苏汐蜓是交易婚姻，多日过来，在昨夜他已想清楚，自己早就失了心，内心为她生起的疼惜便是最好的证明。桃花林中对苏汐蜓的疼惜更是如此。如今真相却是……
他颤抖地喊了一句，“雪儿。”苏汐蜓身一硬，手一僵，错愕地抬起眸子看向他，手无力举起，又放下，会心地弯唇笑起来。。苍白的脸抹上一丝润色。“嗯，我听到了，夜。”
北笙炎眼眸微眯，一副敌意地瞪着南湘夜。
“雪儿，对不起。”说完，他缓缓靠近。
“别过来。噗……”
苏汐蜓感到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染红了地板，脸上更是苍白的没有了血色。抬眸又看了他一眼，笑着闭上眼帘。
“雪儿。”
“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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