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初入和园心生疑惑
果然,王妃的新房是府里最好最大的院子,可惜不是她张小五的。一遛五间正房,带着廊厦,门窗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漆着鲜艳的红漆,两根大立柱也漆成大红色,门框窗框的漆成了绿色,很是扎眼。窗子里面隐隐约约能看到雪白的窗纱。屋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正房两侧各有三间略小些的房子,同样风格的精美雕刻妆点着门窗。正房靠左的地方放了个石桌,四只石凳,院子里铺着青砖道,留下的花池里种着各种花木,此刻长得郁郁苍苍,早开的花已迫不及待的绽放了。
张小五正四下打量着,越忠管家急慌慌的跑来。
“给王妃请安。”越忠恭敬的对着张小五行了礼。
“免了。”张小五看了越管家一眼,那略肥的脸上浮着一层薄汗,想是一路跑来的,“本王妃想看看本妃的嫁妆,不知可不可以。”
越忠听了张小五的和话,垂首站在那里,解释道,“王妃说的是哪里的话,王妃是主子,别说这嫁妆本就是王妃的,就算王府里其他的东西,王妃想看有敢阻拦?”
“那就好,好看的小说:。”张小五眯了眯眼睛看了看越忠,抬脚迈步,走进了这古典如画的房子。
房子被改成大三间布局,中间一间是客厅,左右两边各两间。右边是卧室,以雕花拱门与中厅隔开,后面配以轻纱。左边应该是休息室,以古玩架做隔断,中间留有空余以便行走,后面衬以轻纱。屋中放着数目众多的红色箱子,贴着红色的封条,张小五看着那一个个喜字,心下已了然,这便是她的嫁妆了。靠北的墙边堆着软榻,书案,书架,书架上摆着书,想必是为了摆放她的嫁妆而挪到一边的。
这就是她的嫁妆?虽然严格算起来这是原主张小五的东西,可是自她这个张小五从内心接受自己穿成别人的事实之后,对待一切,她自动自觉的以主观意识来看待处理。如今面对如此丰厚的物资,张小五的心里不能说不激动,毕竟原来的她为了一日三餐都得努力奋斗,银行没有帐户,口袋没有闲钱,一穷二白的学生妹子一个。但激动也只是片刻之间的事,看着那红艳艳的一片,张小五的心里不由的又生出一种莫名的酸涩与羡慕,原主的爹当真爱他这个傻子女儿,不然,这样多的嫁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就算女儿是个傻子,那做爹的竟然没有一丝的怠慢。
当真叫人羡慕啊。张小五深吸了口气,心情不由暗淡起来。自己没了父母之后就生活在孤儿院,虽说衣食无忧,得到的关爱也不少,可是心里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她知道,那是父母给子女的爱。父母的爱是天下间最无私,最能让人觉得温暖的,可她自从懂事起就没有再享受过。而今,她穿到这里,竟让她遇到一个疼爱女儿的爹。只不过,这爹……
算了,反正原来的张小五应该是死了,而今自己就是张小五,嫁妆是她的了,那爹更是她的了,以后她不再是孤儿了。张小五心下想着,暗淡的心情也慢慢的不再那么阴沉,嘴角也因她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慢慢有了弧度。
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愉悦心情,张小五慢步上前。箱子有大有小,大的在下面,小的搁在上面。大箱子有一米高半高宽,小的大小不一。箱子上都贴着大红的喜字,还用封条封了起来。只是有些箱子上本是被贴上去的封条被撕开了,颓废的倒垂在那里。张小五看到这里,心下不由起疑。抬手将一只封条破损的箱子条开,里面装着几件装饰品,因不识货,看不出是什么材质。转身打开身边一只小些的箱子,不由的抽了口气,没办法,谁让她没见过这么多硬货呢,整只箱子里均是一件件闪着金光银光的元宝,有大有小,这让张小五不由的咽了下口水,没想到,自己在这里还是个富婆。只是这箱子里的东西不像她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满满的,平平的,再看,底下的那层倒还齐整,只是这上面的一层散乱的放着几只元宝。想来上面应该还有一层的。盖上箱子,再次寻找目标,在一只大箱子上并排放着两只更小些,大概只有三十多厘米长,二十多厘米宽的盒子,封条同样被扯断了。张小五眯眼,上前将那盒子掀开,不由的又吸了口气,两只盒子里都是金银首饰外加些玉器,光线虽不是很好,却仍在张小五的眼前泛着柔和的光。拿起一支钗小心的查看,果真在钗身上发现了那个她看过的小印迹,也就是梅子说的,张小五的私印。又看了几样,都有,就连那玉镯玉坠,都在不起眼的地方有相同的印记。
张小五有些迷乱的坐到身边的箱子上,想到那些没开箱的,又忙起身,打开一只没有被打开过的箱子,这是一箱古玩摆件,随便拿起一件,也在底部发现那个印记,再看一个,同样是。
一阵心酸不由的钻进鼻子,眼睛居然湿润起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爹,居然如此舍得,想得如此细致,想来也是怕这傻子女儿在别人家受到欺负,细心的在女儿的东西上刻上印记,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父亲。
“这些……是谁打开的?”张小五指了指那几只封条撕开的箱子,问向越管家。按说这张小五嫁进来的第一夜过得并不太平,她会有心情打开箱子整理嫁妆吗?
越管家一愣,这个他倒是没有发现。“奴才……不知。”
张小五一愣,眼睛眯了起来,“和园还有别人住在这里吗?”
“没有没有,这是王妃的院子,虽然王妃现在不住在这里,可是王爷并没有让其他人住在这里,好看的小说:。”越管家连忙摆手否认。
张小五点了点头,眸光不由的亮了又暗。“自我去了清秋苑,可有人来过这里?”
越管家一愣,脑子里不由的闪现出一个人影来,却又有些迟疑,“这个……”
“有还是没有?”张小五很不耐烦他的吞吞吐吐,语气不自觉的差了许多。
越管家略愣,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出一个人来,“王妃去了清秋苑后,只花侧妃来过。”
陈花容?
“你确定?”越管家忙点了点头,张小五不由的眯起眼来,“她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个,奴才并不知道。王妃去了清秋苑后没几日,花侧妃便说要进和园看看,且将老奴拦在门外不让奴才跟着,说是看看就走。奴才觉得花侧妃掌管后院大小事务,看看也未尝不可……就走开了。”
越管家的额头已现薄汗,虽然王妃不受待见,可是那也是正妃,花侧妃私自进和园,若是张小五之个正妃怪罪下来,他这个管家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以前他可能不会想得太多,可是近日王爷对这王妃的态度却让人模棱两可,且因张小五的伤而斥责了他,这让他不得不小心的伺候着张小五,万一再有什么事发生,那他这个管家的位子恐也是坐到头了。况且刚才张小五打开好些箱子时他也瞅了两眼,本应都是满箱的物品,似是空了许多,如果王妃的东西当真是少了,那他先要将自己知道的统统说出来,才能在事情大白之时保自己一个安稳。
张小五定定的看着那一堆的箱子,满眼都是通红的颜色,虽说都是些身外之物,可也看得出那个还没见过面的爹是多么的疼她,如今东西少了,她的感觉就像是身上的新衣服被人硬生生的撕下一块来,这样的感觉让她很是不爽。不是因心东西少了而心疼,而是因为那爹对她的关爱被别人动了而动怒。而那支刻着她印章的金步摇此刻更是招摇的在她的脑子里转来转去,附带还有陈花容那张讨厌的脸。
侧妃是吧?姐本不想与你过多纠缠,各过各的日子算了,但若你真的动了你不该动的东西,姐定让你体面的拿过去,颜面扫地的给本小姐送回来。
“梅子,我们走。”张小五喊着梅子,转身越过管家就出了房门。梅子忙对着越忠福了福,转身跑着跟了上去。
花园里还是那样的芳香四溢,景色宜人,可是张小五的心情却不像刚才那般的平静,这个王府她不熟悉,她也不想熟悉。她穿来这里,是个不受宠的,而且还是个傻子的王妃,理应被王爷以及一切视她为眼中钉的人恶整。可是这些日子下来,不但没有像书里写的那些不被宠的王妃那样,被男人女人什么的整得体无完肤,生不如死,而且自己一而再的惹那王爷,竟没有被恶整,生活在自己的努力争取下也有了质的飞跃。一切都让她本来担忧忐忑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除了一开始的两日有点寝食难安的感觉,其余的倒是放松的很,慢慢的也考虑到自己的所做所为被容忍应该是有原因的。不光是因为皇上,还应该有点其他的,只是她还没有想到。本想借着那些王爷不得不忍受着被自己无礼相待的理由安静的生活在王府里,直到哪天自己得了休书,获得自由为止,却不想有人不想让你如愿。既然做缩头缩脑不落好,那倒不如伸出头来,看着那不顺眼的,在适应的时候给他一口。
“梅子,去侧妃的院子你可知怎么走?”
梅子一愣,“小姐,去侧妃那做什么?”
“没什么,串串门罢了。”张小五轻笑着,这些日子,女人们出奇的安稳,一个也未上前来问候她,丫鬟也未再派一个,这样平静的日子虽然有些让人觉得意外,不过倒也惬意。她一点不想与她们有什么交集,可是眼下她的嫁妆少了,而且只有花侧妃一人来过,她倒是很想去花侧妃的院子里瞧瞧,说不定会有所发现。只是不知那侧妃见着自己去了她的院子会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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