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魔鬼的背后
林远惊讶地说:“你开什么玩笑。讀蕶蕶尐說網”
陈飞怒道:“我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吗。我虽然沒有学过专业的传染病学知识。可是鼠疫的症状我们在反生物武器的训练中都学过。”
林远思索片刻。说道:“你先在那里把自己保护好。我会想办法救你们。”
林远关上通讯器。满脑子都是问号。一个得了鼠疫的日本人出现在自己的后方。这难道是日本人的生物武器吗。
不太可能。首先。生物武器必须有病原体。细菌。病毒。或者是立克次体。立克次体就是介于病毒和细菌之间的生物。是引起斑疹伤寒的元凶。想要发动生物战。必须要大量培养这些东西。就拿鼠疫來说。必须培养出大量的鼠疫杆菌。
可是鼠疫杆菌的发现。要等到1895年。经过法国科学家耶尔森不懈的努力。最终找到了它。难道日本人提前发现它了。
在这个战场上使用生物武器。日本人是不是疯了。细菌可不管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他们会一视同仁地侵入身体。然后繁殖。直到宿主死亡。历史上的细菌战先例。都是对敌人的大后方使用。如果日本人对中国的江南地区使用。那还说得过去。
林远知道鼠疫是人类历史上最恐怖的噩梦之一。在历史上三次的鼠疫大流行中。人类死亡将近五千万人。一但鼠疫在盘锦流行开來。那盘锦可能就沒有活人了。盘锦是后勤补给的中转站。那里的鼠疫很快就将会來到自己这里。林远想到这里。先是联系上了北京舰。他找到韩明光。问道:“北京舰上的医疗部分在吗。”
韩明光说:“我们留下了几个老专家在琉球做医学研究。剩下的都跟來了。”
林远说道:“现在的盘锦。很有可能发生了鼠疫疫情。必须要我们的人前去控制。”
韩明光疑惑道:“是日本人的细菌战吗。不可能啊。这个时代……”
林远打断他说:“政委。现在先不说这些了。让我们的医疗队尽快过來。”
韩明光说道:“我这就安排。”
对于來自二十一世纪的北京舰來说。鼠疫并不算是一个可怕的对手。鼠疫杆菌是革兰染色阴性菌。青霉素对它毫无效果。对它有效果的是庆大霉素。氯霉素等等。这些北京舰上都有大量的储备。所以可以用它们治愈患者;而且在免疫理论建立应用以來。人类对于鼠疫。霍乱这些由细菌引起的传染病都采用细菌灭活的方法研制出了疫苗。北京舰上也贮备着大量的疫苗。
真正可怕的是:那个鼠疫患者很有可能已经把细菌传播到多个地方。北京舰的人手不够。沒有力量大面积地封锁疫区。要是让驻军帮助封锁的话。就必须要有人指挥。北京舰上的士兵人生地不熟。他们不能來指挥。陈飞又是潜在的感染者。不能让他四处乱走。
林远心想:“鼠疫疫情关系重大。如果控制得不好。不光是战场上会一败涂地。连平民百姓都无法幸免。”看來只有自己亲自返回盘锦了。
林远联系到了陈飞。说道:“你那里现在情况怎么样。”
陈飞说:“我现在和这个患病的姑娘待在一起。我打算趁这个姑娘还活着。做一些流行病学的调查。”
林远说道:“那好。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北京舰上的医疗人员。会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关闭通讯器。陈飞看着这个日本少女。她的病情发展极快。高烧让她的满脸通红。如果陈飞现在能够给这个少女测量体温的话。他就能发现。这个少女的体温已经高达四十一摄氏度。
折磨少女的。不仅仅是高烧。大量繁殖的鼠疫杆菌堵塞了淋巴管。淋巴液从淋巴管里渗透出來。在身体上形成了红肿剧痛的肿块。少女实在沒法忍受剧痛。“呜呜”地哭了起來。一边哭一边说着:“妈妈。救救我。好痛啊……”
所谓的流行病学调查。简单地说就是调查患者在发病之前去过什么地方。以确定得病的原因;在发病之前接触过哪些人。以确定潜在的感染者。控制疫情的蔓延。
陈飞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说道:“我叫小泽夏子。”
陈飞看着她哭泣哀叫的样子。柔声安慰道:“你别怕。一会儿就好了。我们会救你的。”
小泽夏子听见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哭得更凶了。说道:“你骗人。我的病是好不了的。我一定会死的。”
陈飞听见这话。十分奇怪。听她的话。好像她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似的。她难道有相关的医学知识吗。
陈飞问道:“你是军人吗。是怎么被他们抓住的。”
小泽夏子咳嗽了几声。说道:“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说着。用手紧紧地捂住胸口。看上去胸口很疼痛。
陈飞知道她已经由腺鼠疫发展成肺鼠疫了。如果不尽快治疗。很有可能因为心肺功能衰竭而死亡。或者是发展成败血型鼠疫。那时血液会从毛细血管中出來。混在组织液里。由于血红蛋白的变化。血液会变成紫黑色。从外面看去。皮肤就是黑色的。鼠疫的别名。。黑死病。就是这样來的。
陈飞问道:“你都这个样子了。别硬撑着了。我们是有办法救你的。你不想回家了吗。”
小泽夏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陈飞知道她已经心动了。可是她闭上眼睛。哭泣着说:“我要死了。再也回不去了。”
陈飞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夏子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陈飞笑道:“我知道你很痛。放心吧。我们有法子救你的。”
夏子的眼神终于软了下去。她想了一会儿。说道:“他们知道我会得病。所以让我到你这里來。”
陈飞沒有打断她。她接着说:“我的家在北海道。家里世世代代都靠种田为生。家里很穷。为了让弟弟上学。家里就把我给卖了。连着卖了几次。我就被卖到这里來。在军营里面当……”
夏子言语一顿。陈飞也明白了她在军营里面做什么。夏子又说:“第一次的时候。我很害怕。她们都说第一次很疼。可是來的是一个军官。他并沒有对我做那些事情。而是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那里已经有好几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了。在那里。他对我们很好。每天都能吃上饱饭。还有肉吃。我原來。连肉是什么都沒见过。”回忆起这些。夏子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然后很快消散了。陈飞知道她要讲出秘密了。凝神听着。
正在这个关键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陈飞。你给我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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