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噩耗
秦海现在的模样极其狼狈颓废，全身上下的衣服破烂不堪，还补着几个大补丁，头发更是乱糟糟的，肥嘟嘟的脸庞脏兮兮的，但是此刻却是堆起了笑容，一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对着秦潇傻笑着。
在听到秦潇所问，秦海的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那双满是激动之色的眼中一丝悲痛之色一闪而逝，紧接着变成躲闪的眼神，不敢看向秦潇，吞吞吐吐地强笑道：“潇哥，我……我不争气，被赶出来了。”
“你……唉，可是你也算是比较近的近亲家族分支，就算每年会被外放几人，也不该轮到你啊！”秦潇见秦海如此模样，再一想到秦家确实有一条规矩，绝不养无用之人，所以此刻闻言只能无奈摇头一叹道。
秦海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心中似乎为自己这样很是羞愧。
“大海，不管如何，你好歹是我秦潇的兄弟，随我回去，相信家族里面一定有你能够胜任的位置的。”秦潇拍了拍他的肩头，对着秦海保证道。
“我……潇哥，我不想回去，也回不去了。”秦海神情怪异，吞吞吐吐，低着头道。
“什么？为什么？”秦潇语气一阵惊讶，心中实在想不通秦海不愿意回秦家，还想要沦落街头。
“潇哥，秦家当年经过一次大难之后，便举族搬迁去外地了……”
“搬迁到外地？去往何地了？”秦潇先是一愣，眼中露出惊讶之色，接着便释然了，当年因为自己之事，秦家实力大降，墙倒众人推，秦家一蹶不振，从此沦为二流家族，所以当年得罪的一些大家族，大势力全都一起为难秦家，秦家举步难行，也只有举族搬往外地。
“那秦家搬往何处了？”秦潇问道。
“我不知道。”秦海摇摇头。
“不知？”秦潇眼中露出疑惑之色，既然秦海被赶出家族，那么那时应该是在秦家搬迁之前，若是这样，秦家搬迁，秦海就在附近，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秦海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向秦潇，秦潇的眼中露出怀疑之色，再一想起之前自己的担心，难道……
“大海！秦家是不是已经……不在了……”秦潇实在不愿意说出口，因为心中还心存侥幸，心中慌乱，焦急，此刻一脸严肃地对着秦海道。
“潇哥，你……你别瞎想了，我们秦家怎么可能呢？”秦海脸色变幻数次，接着缓缓抬起头，眼神躲闪，挤出一丝笑容。
秦潇看着秦海如此模样，心中不好的预感再次加深了几分，不行，不管怎样，先回秦家看看。
秦潇一脸阴沉，绕过秦海，向着秦府走去。
“潇哥！”突然，秦潇感到自己的右臂被一双粗壮有力的大手抓住，是秦海，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此刻秦海却是带着男儿泪抓住秦潇哭喊道。
“不必了……真的……不必了，秦家早已……早已不在了……秦家亡了！亡了！”秦海说道最后，神情突然变得疯狂，脏乱的脸上布满泪水，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秦潇从他那双臂膀便可以感知到。
“亡……亡了？！怎么可能，怎么……竟然……真的……”秦潇口中喃喃自语，有些语无伦次，眼中一片凄然，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自己千思万想的秦家，竟然真的……亡了！
秦潇的心在痛，他紧紧地按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在剧烈地疼痛，秦潇步履蹒跚，神情凄然地倚靠在一处青墙之上，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在剧烈地喘着气，心口很闷，很痛，喘不过气，眼角有些湿润。
“潇哥，不要伤心了，自古连王朝都不会有永世长存的，更何况是一个家族呢。”秦海安慰秦潇道，在之前秦海也如秦潇一般，难以接受，但是久而久之，秦海也算是想通了，恨自然恨，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对此自己不过无能为力而已。
秦潇没有说话，此刻的秦潇无力地倚靠在青墙之上，抬头看着蔚蓝的苍穹，苍穹是那么广阔。
斜阳欲坠，秦潇方才缓缓回过神，脸色冰冷无比，一味地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之中绝不是秦潇的性格，他要报仇！他要让那些让秦家灭亡的人家破人亡！他要报复！无情的报复！
君王一怒，浮尸百万，那么我秦潇一怒，一定要浮尸千万！
恨意！冲天的恨意，满腔的怒意早已填满秦潇的胸腔，秦潇本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既然如此何不痛快的地杀一场！
不管是谁，不管是世俗界，还是修仙界，我秦潇定要灭其满门！灭其全族！哪怕举世皆敌，粉身碎骨，永堕地狱，轮回无望，此仇必报！秦潇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在肉中，一丝丝鲜血缓缓溢出，双臂之中，青筋暴露，双目之中，恨意凌天！
不知何处，一处云雾飘渺的云巅之处，一名白发长眉老者正在打坐，突然眉头微皱地睁开双眼。
其后，一名小童打扮的男子有些疑惑，师父平时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收功的，今日怎么这么早，小童有些疑惑道：“师父，你怎么了？”
“不知为何，我的心在刚才猛地跳了一下，隐隐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白发老者眉头微皱道。
“师父一定是近几日为派内事情所扰，相信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老者听着小童所言，紧皱的眉头方才缓缓展开，轻轻点头，不再言语，接着便再次入定。
秦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那满腔的怒火与无尽的悲愤令得秦潇几欲疯狂，秦潇的声音有些颤抖：“秦家……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秦海缓缓摇头，轻叹一声：“若是没错，你我便是秦家的最后幸存者。”
“告诉我怎么回事？！”秦潇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眼中布满血丝。
“我也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一年前，我被派到外地掌管一处店铺，可是就在我刚刚接管那处店铺准备干出一点成绩之时，家族之内不知为何突然发布了一级集结令。”
“一级集结令？！”
一级集结令，乃是秦家最紧急的集结令，非生死存亡时刻不会发布，一旦发布此令，那么所有秦家不管亲疏，只要是秦家族人，必须在七天之内赶回秦府。
“没错，一级集结令。秦家多少年没有发布一级集结令了，所以当时我心中惊慌，连忙将店铺交给手下，只身赶回，可是算是我的不幸，也算是我的幸运，为我赶路的那个马夫在路上病亡了，所以我迷路了。”
秦海继续道：“虽然迷路了，但是最后我还是走到了秦家，可是我看到的却是……”
秦海突然顿住，眼中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情绪激愤，表情悲痛道：“秦府故地，尸横遍野！”
“秦府故地……尸横遍野……秦府故地，尸横遍野！哈哈……”秦潇突然发狂一般地哈哈大笑起来，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不住地滑落。
“谁？！告诉我是谁！”秦潇发狂地大叫，神色癫狂，双手死死地抓住秦海，手臂之上，青筋暴露，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肌肉几乎扭曲，拼命地摇晃着秦海，对着秦海不断地怒吼。
秦潇发狂了，他发誓，他必要仇人血债血偿，哪怕粉身碎骨，虽死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