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收个鬼小弟
“刚才是你在说话？”李印朝着正在吃猪肉的小男孩问道。
男孩瞧了李印一眼，不怕反而大胆的道：“恩！就是你爷爷我。”
“你怎么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就你那死样子，别被我们给干掉你就烧高香吧！”小男孩擦了擦嘴回答，老气横秋的道。
妈妈的，听得怎么那么的不爽，那嘴脸简直和胖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算了，我说不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林，旁边的是我的朋友叫小白。”小林介绍道。
李印摸了摸下巴，有些不解的问：“小林，你不是应该是狗的奴仆，怎么一开始我唤的不是你们，反而是那黑色大物？”
小林放下了手中的猪肉，眼神寂寞带着忧伤道：“你说的黑色大物是一条流浪的恶犬，6年前，我就是在木屋前被活活咬死的！小白是我爸妈从我生下来就养的，为了给我报仇和那恶犬同归于尽了。我母亲因为我的死疯了，住进了精神病医院，我父亲为了陪我母亲，这座木材厂一荒废就是6年！我本来是服侍那条恶犬的，但是小白牺牲了一只眼睛，同样获得了我服侍的权利，为的就是保护我。”小林轻轻的摸了摸小白的毛发，小白摇了摇尾巴，身体蹭了蹭小林。
这是好狗啊，不像我家的那条狗，只知道睡了吃，吃了睡。
“抱歉，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情了！”李印对这个孩子惋惜的道。
“小林，刚才那两个被我打发走的混混说找什么玉佩，你知不知道？”
“哦！那个啊，就算他们找到了，也拿不走！诺！看到柜台没有，就在那边的角落里，这是我和小白的安居所在，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和小白终生被困守在里面，只要离开玉佩500米，魂就会消散，以前也有人进来过找玉佩，根本就拿不起来，好像是被下了魔咒般，水火不侵，不管你怎么敲打都没用！”小林指了指柜台的一角。
李印借着阳光看去，还真有一块玉佩，被灰尘覆盖着露出一个角。
“我去看看，有这么神秘吗？”李印将衣服甩在肩头，跑到柜台处，亲亲擦去玉佩上的灰尘，玉佩触手戏腻冰凉，肌肤接触的越久，整个人的神智是越发的清醒。
宝贝，而且是个能够提神的宝贝，李印尝试着将玉佩拿起，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困难，好似平时拿个东西一般轻松。
“小林，你是不是耍我？你看，这不是拿起来了吗！”李印拿着玉佩在手上掂了掂。
这次轮到小林惊呆了，摸着小白的脑袋不停地道：“小白，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终于不用困在这里了，我们可以去找爸爸妈妈了。”
喜讯让这个寂寞的男孩一时间不知所措，抱着小白不停地倾诉，眼泪不停的顺着面庞流淌下来。
犬儿之泪，可不能浪费，李印连忙拿出瓶子接着泪水道：“小林，在哭点，你想想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你日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
小林越想内心是越痛，是啊，自己大好的青春葬送在了恶狗的身上，妈妈疯了，爸爸也放弃了木材厂，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吃上肉了，而今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看着陪伴自己六年的小木屋，小林眼泪如雨般滑落。
瓶子中的眼泪已经快到顶了，李印看着小林那较小的身躯哪来这么多的泪水，安慰道：“小林，别哭了，咱么该走了！”
小林止住了哭啼，道：“对，赶紧带爷爷我离开，我要见父母。”
“小林，你在爷爷长，老子短的，你信不信我把你一辈子仍在这里，还有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要懂礼貌，喊大哥，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小林红着眼睛，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是，大哥，我这不是跟那些过来找玉佩的人说的吗？大哥，这玉佩你怎么能够拿的动的。”
“不知道！不管这些了，咱么走吧！带你出去，要注意几点，不要轻易现出自己的真身，比我厉害的人有很多，说不定哪天人家把你当成恶鬼给收了。没我的指示不要突然的出现，外面可都是正常的人类，指不定被你吓死，我身上可是背了一条罪孽。”李印提醒道。
“大哥，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也只有你这类人知晓我的存在，普通人看不见我，除非我自己想让他们看见。”
“那就行，开路！先带你吃饭，再去见你的父母一面。”李印将玉佩用跟红线穿好，带在脖子上，触肤的清凉让李印一阵清爽。
小林欢呼一声，骑着小白化作一道白雾钻进了玉佩。
李印是心情大好，既找着了犬儿之泪又得了宝贝、还收了个鬼小弟。
找了家餐馆，李印一人包了一张桌子。
“服务员，给我把这些菜全都给我上一遍。”李印吩咐道。
这近三十道菜，你吃的掉吗？服务员大为惊骇。
“那个你只管上，还怕我吃饭不给钱啊！”
“那好，你稍等！”
在一群人的惊奇目光中，李印的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的菜肴，李印盛了两碗饭小林和小白各自一碗饭。
“小林，小白，怎么样？赶紧吃！”
整个餐馆的人全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着坐在那里的李印什么也不吃，就这么看着，偶尔大笑两声自言自语。
“老板，那个人是不是有病？点了那么多菜，却不吃就对着空气讲话，你说旁边的位置上会不会有鬼啊？”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你是不是不想要今天的工资了？”老板重重的赏了拖地的小青年一个板栗。
吃饱喝足，李印扯着嗓门道：“服务员，打包。”没把喝水的人给呛死。
“哎！神经病，搞了半天竟是这个结果，我还以为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呢？来来来，吃饭，吃饭，被这个神经病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一桌子上的秃头道。
餐馆也随即恢复了热闹，该干嘛干嘛去！
菜不能全带走，李印管贵的捡，虽然手上不缺钱，但用一点少一点，那些没打包成的菜按照李印的要求全部倒进了回收箱，李印可不敢将这些留下来，鬼吃过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得，自己就无大碍了。
打听了白华山精神病医院的地址，李印带着小林打车赶到目的地。
“医生，你好！请问赵宗夫妇还在不在这里？”
值班的医生看着陌生的李印，推了推眼镜道：“请问你是哪位？赵宗夫妇在这里，赵先生出去买菜了，如果你是来探望顾红女士的，请出示相关的证明。”
“哦！我没有证明，我是受了朋友所托过来的，我就坐在这里等赵先生就行了。”李印言辞恳切，值班的医生默认了李印的存在。
天色渐渐变得橙红，远处一位男子在夕阳下拉长了身影，佝偻着腰，满头的白发，粗糙的手中拎着一只鸽子，准备给卧床的妻子做点鸽子汤。
“大哥！那是我爸，我爸！”小林急促道。
李印从台阶上站起，拍了拍屁股，朝着赵宗走去，近看，三十几岁的年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六十岁才会有的皱纹。
“请问可是赵宗先生？”
“小伙子是？”
“不知道赵先生认不认识这块玉佩。”李印说着拨了拨胸口的衣领。
“你怎么会有？”赵宗手上的鸽子直接掉在了地上，拽着李印的手臂神情激动。
“赵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你跟我来。”赵宗忘了地上的鸽子，拉着李印转了几个弯，来到了顾红的病房。
“赵先生，我是受了你儿子所托寻到这里的。”
赵宗顿时变了脸色，略显怒意，但依旧心平气和的道：“我儿子死了六年了，拿别人的痛苦开玩笑，似乎不妥吧！”
“赵先生不要动怒，听我说，你儿子叫赵林，死于六年前的恶狗事件，你屁股上有块胎记，你儿子最喜欢咬你的小拇指。至于你妻子，她曾经最喜欢做小米粥给你儿子，可你儿子每次都会吐的你满脸都是，你儿子死了，但又没死！”
犹如晴天霹雳，赵宗的眼前浮现着儿子的一幕幕，一个大男人忍了六年，低声的抽泣了起来。
“你说我儿子还活着，我的儿子，我要见我的儿子！”病床上痴呆的顾红受了刺激般，从床上滚了下来，紧紧的抱住李印的双腿哀求道：“我要见我的儿子，求求你了！”
“伯母，这可使不得，你快起来。”李印连忙扶起顾红。
此时的顾红没有了先前的痴呆，而是保持着清醒，眼神中的黯淡已经被光亮所取代，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老婆，你能说话了！”赵宗双手哆嗦的捧得顾红那瘦了不成样子的脸蛋。
“恩！”顾红帮自己的丈夫擦了擦眼泪，看着自己的丈夫煎熬成这个样子，将赵宗的脑袋搂进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抚摸着那黑白交错的头发。
李印没有打扰这对夫妇，静静地体会着父母对孩子的爱。
良久，夫妻俩不舍的分开，赵宗满怀期望的问道：“先生，你先前说的是什么意思？死了却又活着！”
“呵呵！如果你们的儿子鬼魂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怕不怕？”李印问道。
“就算他成了孤魂野鬼，依旧是我们的孩子，做父母的永远不会嫌弃自己的孩子！”顾红红着眼，展现着浓浓的母爱。
“那就好，小林，我把玉佩放在这里。你父母是普通人，你母亲刚刚神智清醒，时间不宜过久，半个小时，我出处守着！”李印说完将玉佩放在凳子上，走出了房门，将这个空间留给了小林、和赵宗夫妇。
李印贴着耳朵听到房内的一阵惊呼，紧接着是夫妻俩的哭声，会意的笑了。
啊！老天，看到没，我可是又做了件好事，你说你啥时候也让我见见我爸啊！一走就是二十几年！
半个小时后，赵宗扶着顾红打开了房门，看见站在眼前的李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靠！这还得了，老跪我，我可是会折寿的，李印连忙将二人拉了起来。
看着笑容满面的夫妻二人，李印笑道：“我没骗你们吧，不过，二位可要保守秘密，对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们要是想见了可以打电话给我。”
赵宗将电话号码推了回去道：“林儿能够以另一种方式活着，说真的我们夫妻俩比林儿生前的时候还要开心，听林儿说他认了你为大哥，他自己也想以后跟着你，我们夫妻没什么遗憾的了，颓废了六年，我现在是满身的力气，准备回去把木材厂重新搞起来，而且林儿让我们在生个孩子。”赵宗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顾红的手。
“既然二位都定下计划了，我的使命也结束了，也该走了。”李印回房间取了玉佩重新戴好，告别了夫妻二人。
“小林，是不是舍不得？”李印问道。
“在舍不得也要走啊，能看见爸爸妈妈我满足了，阴阳两隔啊！反正你是个抓鬼的，时常阴阳走动，跟着你保险点。”小林叹了口气道。
“好了，别叹气了！你把我当保险柜啊，咱么回新家！”
“保险柜也不错！走了，回新家！”
．．．
赵宗带着顾红从病房中走出，那些医护人员看着神智清醒的顾红，一起在后面为她加着油。
夕阳将众人的身影盘杂在一起，是黑却不是黑。
．．．
“大哥，如果有一天，真的阴阳两隔，而因为某种原因去打破这个平衡，你会怎么做？”小林哈着气问道。
“想什么呢？问奇怪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