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人实在是一种匪夷所思的生物

结完饭钱后我们还剩下一块钱。这使我们颇感为难。倘若是两块，我们便可以拿去买福利彩票了。虽然这种临时抱佛脚的行为能否如期望一样还是未知，但多少给人一丝希望。几亿人中总会有几个人中。我时常看到报道，说那些中了大奖的人往往移民国外，而他们在异乡彼岸享受生活时，是否会念及到为他们筹钱的我们呢。

因为一块钱实在做不了什么，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们决定即时花掉。于是我们进了路边一家小卖铺。

一进到里面，我就有一种莫名的怀念感。比起现在动辄就叫××超市而店面还不及家里客厅大的店铺来说，这个小卖铺实在是勾起我许多小时候的记忆。那时候光顾最多的麦芽糖，还是五分钱一个。我想这种店哪怕再过十年也一如以前，风雨不变。可意想不到的是，在视线的尽处竟然还有一个小型话吧。竟然还有人在打电话。

此人毫不顾忌旁人，只是向着话筒吐露真情或仅仅是真情流露。我听了一会，听得耳根发烫。

现在的人啊。

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流亡的这几天里，我思考最多的不是前途啦人生啊之类的，而是命运纠葛中的她们。难不成我本质里真是个流氓？但为什么一定就是女人会让我魂牵梦绕朝思暮想夜不能寐呢？我想个中缘由是：总不能是男人吧。

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朋友，那是在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同学给我介绍了一个姑娘，是东校区的，离我大约有3公里。本来我是满怀期待的，其实我对一切未知事物都是如此。后来我们见面了，发现对方很符合我对纯情姑娘的理解，因为她不甚好看。最后我们再没联系，这一过程一共只有十二个小时。我对外宣称是我拒绝了她，而理由是我接受不了异地恋。当然，这是骗鬼的。因为只有鬼才信。不过本来就没戏，硬要演下去的话就只能是个悲剧。为了避免悲剧的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前落幕。我是深有体会的。在我历经的各种经历所产生的理解中，谈恋爱是奢侈的事情，不必过多奢望，不然必然会大失所望，继而对生活丧失信心，如丧尸一般苟活。这也许有些夸张，毕竟失恋无关生死。但无论怎样，伤心是在所难免的。前提是你得对她上心。好在她们是在我人生的不同阶段出现，且非常完美的衔接起我小学，初中，还有高中时代，不会让我一下伤心到死。一段故事的告一段落总会伴随着下一段故事的女主出现，并仿照上一个故事的情节在不同情景中熟悉的展开不至于使我怀疑这会是怎样的一个故事，简直完美的如同小时代1。0，2。0还有3。0啊。

在我无所事事的时候我需要有事可做，好使我寄情于某处，不去纠结于遥不可及可及可也解决不了饥渴的她们。于是我忘情于电视剧，整天穿越来，穿越去。或许有一天，我真就穿越了。当然，我肯定不会去清朝找阿哥格格们，这是有客观原因的。我势必会在穿越后被抓起来砍头，因为我没有蓄辫子。我是想，我可能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觉醒来，回归过去，本该美好的一切又再次摆在我手边。可我又不知道过去的哪个点是最为美好。痛苦的都在已逝的过去，美好的都在未知的将来。现在的处境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并不知悔改的继续玩火。我有着很多美好的想法，但大都没有实现，原因是我基本没有付出过实践。它们就像一朵朵美好的花儿，等我采撷，可直到它们枯萎败落，我也没有迈出一步。这是我的性格。

我的另一性格是，在我看到某人的第一眼就决定了今后对他的喜好程度。我相信这是我的第六感使然，然而我的预判总是会稍出差错。但无伤大雅，又有何妨。喜欢的人我会喜欢到死，讨厌的人亦是如此。哪怕以后他救过我的命，我在表达完感激之后依旧会讨厌他。我不想和这些人有任何交集，但命运却把我们交错在一起，对此我只能说，真的交错了。

这个不期而遇无果而终的故事的真相是，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和她漫步在绿化带外围，恰巧此时有校工在推着割草机修整草坪。我决定打破一路走来的沉默，便笑着对她说：“看，老汉推车。”

接着，她扭头就走了。

我发现女人实在是一种匪夷所思的生物，像是我只是出于觉得好笑，对你讲了黄色笑话，纯情的姑娘会莞尔一笑，不纯的姑娘则甩身离去。因为她们想装的纯情一些。

对过去的我而言，找一个女朋友只是为了满足生理上的需求以及别人有我也要有的虚荣。抱有这种想法的我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一方，实在是老天有眼。但，确实对两个人例外过。我理不清喜欢谁更喜欢谁谁。应该很多人都有这种苦恼。我一个网友告诉我，当你停下邪恶的右手想到的人就是你心中真正的所属。那我心里就有数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谁应该是我的初恋。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还不知道使用右手。我很喜欢她的眼睛，初中时就是这双眼睛诱发我青春的躁动。那时大家都在追班花，觉着社会主义下人人平等，为什么最后不可能是我留下来陪她。我就在这股意识的主流大军下加入进去一起意淫。有时我觉着自己特立独行，但大多数时间我都在随大流。这很可悲，如同故事里学着蜜蜂采蜜的苍蝇。后来我们不怎么联系了。以后我试图理清好感与喜欢的内在联系以及微妙的不同，并为此苦恼很长时间。这多少有些小题大做，毕竟此事无关生死。而同类话题更多被提及的是喜欢和爱。在我认为的一种比较成熟的思维下产生的固定模式是：若有了好感自然会喜欢，喜欢久了自然是爱。但这简直就是废话。可世上的很多言论都如同废话一般。

我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形容自己和谁谁一起时的心情，只好引用上面的那句废话。所以在谁谁不停的问我是喜欢还是爱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在这段难以磨灭的情感纠葛中，开始时我倒还沉得住气，后来一下子急转直下，最后我在沉默中沉沦。也就是说，我太操之过急了，前戏没有做好，高氵朝也就没有达到令人满意的效果。事实上，高氵朝部分是以悲剧收尾的。在此之前，通过和好友通的电话，我构思了几种结局，无一例外都是美好的，只是曲折程度不同罢了。然而现实给我一巴掌，把我拍醒。我顾不上疼，赶紧收拾细软灰溜溜的逃走。还是时机没有把握准确，我在错误的时间里做出了错误的判断，那主要是因为未来的某件事将会对现在的我们产生不可预料的影响。真的超出我想象范畴了。比起过去的自己，我现在成熟很多，至少自以为这样。我不会再冲动的冲上去，而是等。等将来成功以后再对她说：做我的女人，我会给你幸福。但时间不能隔得太久，说不定到时候自己喜欢的姑娘已经投入他人的怀抱，总之，要可乘性与可成性并存。世上的各种常识和世人的各种尝试告诉我们，七分粉永远属于高富帅，黄钻贵族们是最般配的。在这点上，最小说和湖南电视台都做得很好。

公主爱上小丑，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小丑卸去妆，原来是某国的王子。于是皆大欢喜。

值得一提的是，我和谁谁之间之所以如此纠缠不清，主要是外力所致。而这一不可预期的外力就是之前和我通电话的好友。就像我前面所说的，一切的悲剧几乎是自己一手造成。

从那以后，我们从好友变成了朋友。

事情的经过大致是这样，在我准备追求谁谁的时候，我找来这位在情场上颇为得意的朋友，请他为我支招。

朋友对我说：“多看书。”

我说：“看了看了，郭敬明全集。”

朋友说：“你就是小孩。这样，把她QQ号给我，我和她聊聊，也方便给她提供一个了解你的途径。”

我满心欢喜，充满期待。一直等到十几天后，朋友给我打来电话。朋友说这事成了。我在电话里千恩万谢，虽然他俩加起来离我有半个中国，但我深信不疑。我为此专门跑去网吧，感觉今晚一定要告白，并想好了对话内容：

我：“我喜欢你！”

她：“我已经知道了。”

我：“做我女朋友吧！”

她：“嗯，好的。”

真是太完美了。我想既然彼此心意已知，只差捅破一层窗户纸而已，那就不要拐弯抹角了。节约无论何时何处都是一种美好的品质。

告白以失败告终。她是这样对我说的：“对不起，我明年暑假里就要去美国，我不想留下牵挂。”

当时我恨不得以头抢电脑尔，但又还多少略感欣慰，以为自己是她的牵挂这样很了不起了。然后我打电话质问我朋友，我说怎么和你说好的不一样。朋友说你个傻逼，我让你第二天才告白的。我想这有什么区别吗，但朋友一口咬定都是我的错。

交谈的最后，朋友说：“我来替你完成你未遂的心愿。”

我情绪低落，本想说：“滚吧，”想到此人脾气暴躁，遂改口说：“去吧。”这成了我最后悔的一句话。在那年的圣诞节，我曾经在入睡前构思过无数次的情景，只是对象换做了我的朋友，和我当时最喜欢的女孩，两个人开房去了。这事直到我过年回家才知道，这让我一度崩溃，恨不得拿块砖头拍死他，但作为导致整个事态发展的始作俑者，我更应该拍死自己。但即使我不说，我想一切都还会发生。在我向她告白仅仅过了一个月零十一天，她就违背了自己的意愿，但这么说又不合适，毕竟开房这件事她肯定是愿意的。我一直认为两个人在一起互相倾诉再多的爱意也不及去开一次房来的真实。我感觉是他们两个人合伙故意玩我，这点让我气愤难耐。我最讨厌被设计出丑。

后来朋友找到我，说：“别生气，永远。”

我说：“放屁，永远的世界根本不存在！”

他说：“你死之前，就是永远。”

我说：“哼，去你妈的永远。”

我拉了一个同学，老周，去喝酒解闷，上次郁闷还是因为我告白失败。刚被人家拒绝那会，自己表现的特别颓废。胡子不刮，牙也不刷。我对老周说：“完了，什么都没了。”

老周说：“你这么早对生活泄气，就是早泄。这样不行啊，你得振作啊。男人一辈子能有几回搏，这样你就搏不起来了。”

其实我早对拼搏这类的语句丧失了兴趣，我觉着天底下的事都熬不过一个等字。等着等着，就死了。不用搏了。而且，大多数人说的拼搏就是拼命地赚钱。钱多了就去澳门或是拉斯维加斯赌博。假如我有很多钱，譬如是五百万，我将先用一百万买辆车，然后找一个市场经济不太贫乏自然灾害不太频发的地方，在那里找一座海拔在400~450之间的山，在山顶上建一栋造价两百万的大屋。还要建一座信号塔，一座水塔和一座灯塔，还要修一条直通山下的路，最后铺上鹅卵石。这样还有一百万，就去山下开一家小卖部，主营榨菜和方便面，这样即使生意惨淡，也能自给自足的活一段时间。多梦幻啊，所以不可能实现。现实是，在养我的女人之前，先把自己养活。

老周说：“怎么变成这样。”

我说：“贱，真他妈的贱。”

老周说：“不能用贱，应该说男的饥渴，女的寂寞。”

我说：“就是贱，他妈的真贱。”

此后我就没打算在大学里谈恋爱了，而我盘算的大学时光，没想到还有一年零五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