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四章,艰难的抉择
途中,栗云龙决定,将部队分成两半,一路直下哈尔滨,为了是寻找俄军局部进行背后的袭击,一路东南斜向,趋向巴彦柳河,为的是将俄军拦腰斩断,痛加歼灭之,
各种情报消息传來,俄军的佳木斯军团和鸡西出发的军团,因为交通问題,居然合二为一,集中以松花江为传输管道,向西南角进军,
佳木斯戈普里大将的军团有十五万人,布罗热杰大将的鸡西军团有十万人,他们合在一处,将是恐怖的二十五万人,
栗云龙在军部紧急的会议上,一直沉默不语,众位军官虽然意气风发,可是,对于怎样击败敌人的策略,都莫衷一是,分歧严重,
中国新军只有十三万,还有若干是新兵,即便有坦克和优势炮火,谁敢保证一定能打败两倍于己的俄军呢,战争不是单纯的地图作业,相当然就能胜利,俄军已经足够腐朽无能了,他们打起來还是这么吃力,
战争就是赌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赌博也惨烈了点儿,而且,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更是数十万,上百万,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命运,数十年乃至于上百年的兴衰存续,谁敢真的举重若轻,
双头鹰的图章在栗云龙的面前闪烁,白蓝红的三色旗帜在轻轻摆动,那是俄国军队的象征,就在军部的临时驻扎地不远,可能三十到四十里,就有大批的俄军在源源不断地移动着,遥远的佳木斯和鸡西城里,正涌起白色的人潮,一排排雪亮的枪刺,一顶顶平整的军帽,一双双坚毅凶残的眼睛,马拉大炮在队列里徐徐跟进,骑兵在飞奔穿梭,,,,,,
栗云龙感到了空前的压力,
他不相信单凭着二十辆坦克就能包打天下,尽管它们的威力确实是震撼人心的,但是,面对二十五万大军,只要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你敢咬紧牙关,以人潮战术往前猛扑,任何高科技的武器都将失去效能,要不,在朝鲜战场上,中国军队以那么差的武器,就敢和美军决战,当时,美国鬼子的坦克少吗,飞机少吗,大炮少吗,
坦克的燃油已经用去了不少,再要纵横驰骋与敌交战并且大规模机动的话,那点儿燃料是很危险的,
必须有绝对的把握來应付眼前的战役,
栗与龙最痛苦的不是兵力不足问題,而是战场的即时情报,如果他能够及时地了解俄军的动向,目前两大敌人军团会师以后的准确位置,则他将不再彷徨,
“军长,是您总结的时候了,”政委庄重地提醒道,
“是呀,军长,该您说了,你看,我都说了这么多,”龙飞见他眉头紧缩,立刻知道了他的纠结问題所在:“军长,以我们的情报和估计,俄军目前采取的一字长蛇阵,依托松花江流缓慢行进,这正是我军的最佳作战时机,”
“俄军的兵力厚薄怎么样,”栗云龙闪着精光,
这等于沒问,谁也不知道,
“我们的情报网怎么了,难道连这一点儿都查不出來吗,”栗云龙很不满地说,
“军长,如果我们的侦察兵全部出动,也一时无法从佳木斯到哈尔滨这么漫长的战线上进行综合观测,还有,要将这些情报综合起來得到比较准确的估量,将是一项系统的工程,”龙飞解释说,
“那,这样吧,我们停止一切军事行动,暂时不要进军,先将一切问題搞清楚再说,”
“可是,军长,如果给俄军完全集中起來,三路合并集中在哈尔滨城下,则我军断无胜利之可能,”孙武断言道,
栗云龙微笑道:“那么,我们的主攻方向在哪里,是直抚俄军在哈尔滨城下的敌人之背吗,那么多敌人,急切之间难以消灭,一旦给其他几路俄军包围过來,将是难以想象的混战,敌众我寡,一旦失利,将再无扭转乾坤之力,”
徐竹道:“军长,我们可以继续事项已有的方案,将兵力一分为二,但是,主力折向东南,攻击俄人的长蛇腰部位,一部攻击敌人先头部队,如果能将敌人的前面部分截断吃掉,则敌人残余必将畏难而逃,”
徐竹是个智将,倍受栗云龙的器重,但是,他的这个设想`太过一相情愿了,“你有什么把握來防止敌人军情的意外呢,比如说,敌军的先头部队反将我军的先头部队吃掉呢,”
“啊,”尽管是假设,大家还是吃了一惊,栗云龙能够预想到这样大坏的家具,可见他的心里边确实沒有任何胜算,
会议在一片树林里开着,阳光火辣辣地照耀着每一个人的脸和头发,刚脱了军帽的和尚兵一个个给晒得大汗淋漓,难以忍受,
“还有,如果我们一时消灭不掉敌人,给敌人纠缠住,敌人越來越多,怎么办,”
这一次,中国新军确实面临着一个空前未有的难題,敌情不明,数量劣势,
“军长,我们还是派出伞兵侦察吧,”已经能够列席会议的伞兵少校霍元甲绝对是个有胆量的主儿,“我们侦察,然后大军再战,”
“不行,你们出现在敌人的上空,会惊扰了敌人,就使我们好不容易保有的一个秘密行军暴露目标,那时,敌人蜂拥而來,就不是我们怎样战的问題,而是不得不拼命迎战了,”栗云龙还是不满,
“军长,您,您怎么越打胜仗于胆小怕事了呢,亮剑,就是咱真的不行,也要有勇气亮出剑來,和敌人战斗啊,何况,我们还有超级先进的武器坦克呢,”孙武不满地说,
现在的孙武,担任了师团级别的领导职务,说起话來已经有了很大不同,那中玩世不恭,为所欲为的特种兵痞子气减损了许多,可是,有一点儿,特种兵的决死拼搏,敢于冒险的精神还在,
“对呀,军长,咱不能在气势上就输给了毛子啊,”就连一向不大肯说话的曹福田都忍不住了:“军长,您向來可是个爽快人,说干就干,说上就上,是个罕见的大清爷儿们,还甭说,就凭着您老爷子那一回上了英吉利国的修女的勇敢无敌的精神头,咱打谁都输不了,俄国沙皇今年多大了,军长,您想想看,要是咱再赢了,打得沙皇害了怕,不定就亲自跑來投降,把自己嫁给您做小老婆呢,您要是不打,错过了机会,别犯后悔,”
大家不防备他忽然提起了这一层,立刻哈哈大笑,
政委提醒他:“老曹,沙皇是个男的,”
“不会吧,人老说,外国洋人喜欢立女人当皇帝,英国的女王,美国的女皇,俄国怎么就是男人,”曹福田一脸憧憬,
栗云龙无语,看來,新军的高级将领的文化素养还需要大力提高啊,
会议无结果而散,部队暂时停止行动,隐蔽在各处休整,
沒有办法,只能派遣特种兵前往侦察,这回,栗云龙亲自出马叮嘱他们,要小心谨慎,绝对保证不被敌人发现,要活捉住几个舌头來,
但是,就在侦察兵出发五分钟以后,栗云龙忽然派出人员紧急把他们招回來,然后要求他们穿上俄国人的服装,还要求派遣俄国人民革命军的人一起行动,
侦察员最后否定了栗云龙的一半提议,很欣喜地穿上了俄国战俘的衣服,扮演成了俄国士兵,同时,,沒有让俄国人民革命军参与行动,他们对这些人还是有所怀疑,在那样关键的时刻,一旦`哪个家伙心理不平衡,想到了国家和民族问題,事情就会彻底搞砸,
好在军种不缺乏俄国军装,因为布料的匮乏,中国人对待俄国尸体上的军装,也是毫不迟疑要收刮到手里的,只留下内衣裤掩埋,
派出了十组侦察兵,给前线的中国部队做好通讯,以免误会,
千叮咛万嘱咐,栗云龙才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身影消逝在树林密集处,
“军长,您是不是太过小心了,”徐竹谨慎地责备道:“俄国人向來骄傲自大,志大才疏,我们要将部队直捣过去,可以获得前所未闻`之大捷,要是迟误了战机,可就终生遗憾了,”
“临事而惧,”栗云龙笑嘻嘻地摊开了两手:“咱的本钱实在太少了,根本输不起,等咱的队伍壮大了,也有个七八十万,三百两百万的,咱就扯开了袖子跟他们干,赢得了就痛快,输了就滚蛋,哈哈,那才叫一个匪气十足呢,”
徐竹的脸唰地就红了,
“不要紧,”栗云龙见他尴尬,急忙安慰:“放心,如果侦察的情况差不多,我们就敢大胆出击,那时,随便你小徐的师团挑油水足的,”
徐竹笑了:“好,军长,咱一言为定,”
夜间,大军继续休整,但是,部队的生活却很艰苦,为了保密起见,他们不能生火作饭,只能吃干炒米面,喝凉生水,加上天气本來就炎热,许多士兵患了疟疾,蹲在地上一气拉了个**大海,连站起來的力气都沒有了,
部队的疾病是个大问題,许多战士负伤以后本來还是有机会的,就是因为沒有很好的医疗卫生条件,给耽误了,有好多因此锯断了腿脚,手臂,令人痛心,
栗云龙在部队间巡视,十数万大军隐藏在距离敌人三四十里处,那个要求就太严格了,官兵们十分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