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翻天
一切归终了吗?
爸爸入狱,完整的家,支离破碎。
不到一年的婚姻,面临‘解体’。
这一切,与她夏如雪有关系,当初她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导致如今,风驰雷鸣般的速度,还未让人准备一切都发生了,发生了。
对于苏子皓,她再也爱不起。
苏格拉底说过,如果爱,请深爱,不爱,就请快放手。大致是这个意思。
他与她之间,中间夹着一条人命,他的父亲。
她与他之间,中间夹着一个人,她的父亲。
爱,怎么爱?
不爱,最好的方法,就是放手,放过自己。
苏子皓,他喜欢她吗?
曾经一直在心底问自己,他对自己有过一点点动情吗?哪怕是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身体反应,有吗?
如此,卑微的爱,卑微的爱着。
如今,她想通了一件事。
婚姻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但,没有工作,不会有生活,甚至生活不能继续。事业,是证明一个人的强大。
强大到苏子皓,把媒体、女人、还有她,还有不为人知的……玩的团团转。这便是事业带来的力量。
把感情学会看淡,把对方看成一个普通的朋友,就不会有期待,更不会把精神的支撑,低贱的压在另一伴身上。
可惜,这些明白的太晚,也不算太晚,只是用了惨重的代价付出后得到的成果。
家,如今,她的家,在帝尊。
那个曾经的家,她很久,多久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离开那天,天是寒冷的,如今,天下起了雪。
雪?
是的,下雪了,她的生日快到了,出生的那天,天下着雪,爸爸特意给她取了一个雪字,说他的女儿会像雪一样美丽、漂亮,纯洁。
她接手后的帝尊,犹如‘风烛残年’。好在,豪爵愿意和帝尊合作一个项目,用妈妈的话说,合作成功,可以让帝尊‘起死回生’。
意义好重大,她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有半点差错。
她要传承,传承外公的心血,继承妈妈的‘命脉’。
她要强大,强大到用能力与金钱去解救牢狱里的爸爸。
所以,她只能成,不能败。
今夜,她要好好为明天准备,明天帝尊与豪爵多年的第一次合作。
凌晨,在高楼中,听到楼外车水马龙的声音。
“天,亮了吗?”
起身,来到落地窗前,双手拉开落地帘。
漫天雪花飘零,坠在高楼上,落在雪地上,地面薄薄一层。
“爸爸,下雪了。”
“雪,长大了,可以照顾妈妈了。”
“爸爸,你能听到吗?”
“雪,可以照顾妈妈还可以照顾爸爸了。”
转身,没有犹豫外面难得一次雪景。
清晨,在豪爵与帝尊的东侧门,搭好了可以容纳百人的临时会议厅。以示,帝尊和豪爵以后不分你我。
一个上午的心血,来不及‘一句话’的结束。
为什么?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回答为什么?!
只会等着看结果,看把戏。
戏开始,百人齐坐。
帝尊各大股东,豪爵各大股东,还有宣传的顶尖媒体。
有名人士,也用一句流行语说,在这的众位都是‘土豪’。
当然,还有有名的观众。
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东侧左门外,齐步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身材娇小,身穿淡色西装,踩着高跟,一步又一步昂首挺胸带领众人上了嘉宾席。
片刻后,东侧右门外,响起一阵喧哗。
“南公子,请问与帝尊合作是出于商业还是出于其它?”
桃花眉上挑,“小姐,比起回答这无聊的问题,你的唇彩更诱人~”
“南公子请留步,请问您一个私人问题……”
“隐私问题?”
“哈哈,本少爷最喜欢被提及这类问题。”
“尤其是女人类的问题。”
“比如,小姐你的胸围77cm,腰围还不错,很细致67cm,臀围啧啧啧……”
“小姐,继续啊?”
“本少很忙的,还等着签约合同的事呢~。”
媚眼漫天飞,提步扭身,带领众人进去,留下面红耳赤的记者们。
嘉宾席前的会议桌,为首的两位为今日的合作者,旁边的为各自的高层精英们。
为首的两位距离近在尺咫,俯首便可以说悄悄话。
男的俏,在严谨的西装下,也难遮掩放荡不羁的气势。女的,安静的如同天飘坠的雪,那样无声。
“雪,咱们终于可以融为‘一体’了。”
“合约还没签字,谈不上。”她说。
“马上,不会让你等太久。”
台下,镁光灯闪烁不停,股东们喜气洋洋,今年过年,荷包要鼓鼓的。围观的观众,拍着手掌。
笔,在手指下,即将亲吻‘满目琳琅’的字迹上的空白处。
“慢着!”
意外之声,打破平静。
镁光灯闪烁的频率,比心跳快。
夏如雪抬头,望向怒叱止住签约声。
好大的派场,清一色军绿色,站着军姿,表情一致。
身后,还有数不胜数的迷彩服,个个身材矫健,井然有序的站立。
表情威武,手持长枪。
“不关我们的事。”
“我们是帝尊邀请的。”
“我们是合法公民。”
……
“砰!”仰天而啸的枪声,制止了辩论声。
“南总,打扰了。”
“夏小姐,合约您占时不能签。”
“您必须跟我们回法院,接受调查。”
夏如雪面色苍白,紧咬着唇。
‘我袁兰芳的女儿,只流血,不流泪。’
‘我袁兰芳的女儿,只流血,不流泪。’
泪,她是流干了。
但,血,还有的是。
“雪,不怕……”南川影还未说完。
“这是我的事。”
脚步好重,好像脚跟上绑着几十斤的沙袋,而且肩膀也好沉,上面也好像背着上百斤的沉重物。
连身体也要打垮她最后的意志力吗?
不,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凭什么?”大而响亮的声音,在摄像机下录制。
“你父亲夏洪斌涉嫌贪污的资金,与帝尊有关联。”
“做为人民检察官,人民警察,有权利行使国家政权。”
“你以及帝尊,必须接受透明式的调查,否则,我们以人民检察院的权利,查封帝尊。”
义正言辞,公正不阿,好一个清廉,好一个公事公办。
“关键时候还是人民警察好。”
“是啊,是啊。”
“没有他们,哪有我们滨江的太平和快速的发展啊。”
纷纷议论,纷纷赞扬。
“请问,让你们行使权利的是谁?”夏如雪堂而皇之的问。
“所有一切辜负人民的腐败份子,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为首的军官威严四射。
震撼的会议室,安静如初。
威慑的起心干坏事的人,立马回头是岸。
如雷贯耳的台词,夏如雪胸口膨胀的快要爆炸。
“我呸!”
所有的气息爆炸而出,一口啐了出来,吐在了摄像机前。
惊愕的在场的所有人,还有电视、媒体中观看的人,还有身边保持中立的南川影。
为首的军官,本能掏出短枪,上了堂,对准一人的眉心。
“开枪下去啊?”凌葳不乱。
“开枪啊?”
“呵呵!”
笑声穿过墙壁,散在雪地,飘在千万人耳中。
“狐假虎威。”
“终究一天,我爸爸会清白的。”
“想害我爸爸的人,你听清楚……”
“只要我们夏家不断子绝孙,你休想,休想这样下去。”
拿手枪的军官,踩着大头靴,穿着人民解放军的服装,一步步靠近夏如雪。
不等他上前,夏如雪咬紧了唇,大迈几步。
一把握住枪头,拉近几分。
“开枪啊!”
“开枪啊!”
拿枪的军官,骑虎难下。
额上大颗汗滴滚落,面色肿胀。
“果然狐假虎威。”
“面对歹毒,不是临危不乱?”
“不是就地正法吗?”
“我是夏洪斌的女儿,夏洪斌贪污腐败,玩弄职权。”
“不顾百姓,有辱党,有辱百姓期望。”
“哈哈哈!”
“你们所谓的人民解放军,护百姓安慰的军官,原来就是一群见好就上,见坏就收的货色。”
‘砰!’
“杀人了!”
“啊……”
“杀人了。”
喊叫声如同厮杀声,在会议室骚动。
杀人了吗?
开枪了吗?
开枪了,上膛的子弹,在指头的作用下,发射而出。
“就凭你这样,还想上阵杀敌。”
“简直侮辱了警察两字。”
“我呸。”
骂声,啐口声,出自一个女孩子之口。
“军官,你的枪在哪里?”
“连枪都拿不稳,你还配穿这身皮?”
夏如雪拾起地上的手枪,交给站在原地不动的人手中。
没错,刚刚,就在刚刚,她的手转移了地方,帮着眼前的威武军官开了枪。对准头顶上开的。
现场直播,播到任何一处。
万千中的某一处。
“袁总!雪……雪……”李子鑫擦着汗水,口齿不灵。
“我的女儿,终于在忍气吞声中长大变强了。”
“雪,雪……”还是口齿不清。
“子鑫,越是沉闷不喜欢表达的人,爆发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
“就像火山一样。”
“从来都是默默无声,任凭外界怎样的干扰,无动于衷。”
“在爆发的一刹那,可以用毁灭来形容。”
李子鑫瘫软在沙发上,继续擦着汗水,从额头、到脸颊,再到脖子。
“可,我还是不能接受啊。”他说,“这不是文静的雪,这不是安静的雪,更不是温柔的雪。也不是受了委屈安静的不发一声的雪。”
袁兰芳关了电视,拿出几张纸巾,递给汗流浃背的人。
“她把一生的痛苦提前在承受了。”
“她把一生的落魄提前承受了。”
“她提前承受了一生中该慢慢承受的东西。”
“比如,世态炎凉,人心险恶,婚姻不幸,家的破败。”
“还有,最爱与真爱的人,都离她而去。”
“这些,足够她的变化。”
李子鑫点头,眼中流出不尽的悲伤。
“难为雪了。”他说。
“不难为。”
“相反的,她很幸运。”
“一个男人,如果在三十岁前,经历了人生最大的失败,在失败中让他懂得不用刀刃杀人,而是用刀背杀人。那么他就是成功的。”
“苏子皓,确实是个人物。”
“章叶华生出这等儿子,也不枉此生的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