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忘记伤痛才能面对生活 (2)

吃完饭，海波就在卧室里教晓慧学电脑。农村的孩子真可怜，如果考不上大学，有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摸不到电脑。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城里人优越地享受着信息时代带给他们的便利，可农村人又被时代远远地甩在后面。二十年前，城乡差距还不是这么明显，可二十年后，这种差距越来越大，大到可能需要农村人用几代人的时间来追赶。即使农民工进城了，即使农民的孩子也在上学，可差距还是被无情地拉大了。海波曾在网上看到一张图片，一个农民工背着自己的孩子给一个城里孩子擦皮鞋，图片下是一句令人心酸的评论：“假如有一天这两个孩子长大了，他们该如何在一个起跑线上竞争？”

当初，正是这张图片深深地刺痛了海波，坚定了他一定要找个城里老婆的想法。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被人远远地甩在起跑线后。

晓慧很聪明，学得很快，没用几天就掌握了电脑的操作方法和打字的指法。可她还是不满足，她不喜欢打游戏，不喜欢上网聊天，就想多学习一些电脑知识。海波建议她参加成人高考，多学习一些文化知识。还给她买来了一些参考书，让她下班后在家里学习。

晓慧是个很贤惠的女孩儿，由于她下班要比海波早，经常都是海波刚走到自家门口，房门就被打开了。海波问晓慧：“你怎么知道是我？”

晓慧边帮他换拖鞋，边甜甜地笑：“我能听懂你的脚步，和别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的脚步有些拖拉，脚后跟摩擦地面，节奏也跟别人不一样，并且，你到家的时候，我都有感觉。”

每当这时，海波心里就感觉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那种被人关注的满足感，会使一个男人的自信心无比膨胀。

只是到了晚上，海波就觉得有些难过。习惯了两个人生活的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总觉得空落落的，没人和他说话，没人朝他撒娇，没人跟他打闹，他躺在床上，脑海里想到的都是蓝采。“蓝采”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电脑病毒占满了他所有的思绪。

想到和蓝采在一起的日子，他心里总是有些冲动，就起身从网上找一些黄色图片来看，看着看着就欲火焚身。每天晚上，他都在自慰后的疲累中沉沉睡去。

同样地，晓慧也睡不着，有好几次，海波都听到晓慧走到了他房门前，可都是踌躇一会儿又回去了。

海波不想让晓慧知道他在用自己的右手解决生理问题，所以事后都把痕迹掩藏得很好。但有一次，他自慰后有些累，就随手把卫生纸扔在地上，睡了过去。第二天晓慧在海波房间里打扫卫生，发现了那团卫生纸。虽然晓慧只和海波做过几次，并且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那种男人的怪怪的味道，还是让晓慧从卫生纸里捕捉到了。往事像是一段黑白电影飘悠悠地穿越了七年的光阴，掺杂在那种味道里，一下子浮现在晓慧眼前。

当时，晓慧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胳膊抽泣了起来。

这个男人，宁愿用这种方法满足自己，也不愿和她做爱。

“我早就是他的人了，并且一直在等他，不愿和别的男人结婚，可他连碰都不愿碰我。”有了这种念头，晓慧突然觉得很绝望，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那天海波下班回家，晓慧照常给他开门，帮他换下拖鞋，给他调好水温，让他洗脸，给他把饭菜端到桌上，摆好碗筷。

只是她强笑的面容怎么也掩藏不了内心的忧虑。

“怎么了晓慧？”海波关切地问。

“没啥，哥，你快吃饭吧，菜都快凉了。”晓慧笑，可眼圈红着。

“晓慧，跟哥说，谁欺负你了？”海波嘴里含着一口菜，有些含混不清地说。

“没人欺负我，哥，我就是有点想家，想我爸爸了。”晓慧的眼泪开始不争气地往下掉。

海波有些难受，过来抱住晓慧，拍着她的后背说：“乖，不哭哈，要不这几天你先回家看看，跟你们经理请个假。”

“不用了，哥，我不想走，我要走了，谁给你做饭呀？”晓慧把头埋在海波怀里，号啕大哭。

“没事，晓慧，我又不是小孩儿。”

“哥……”晓慧哭着站起来，使劲儿抱住海波，嘴唇就贴到海波嘴上。

海波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已经两个多星期没碰过女人了，要说心里不想那绝对骗人。可他实在是不愿再伤害晓慧，这个对他毫无保留的女孩儿。

可晓慧近乎疯狂的举动让海波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海波开始回吻晓慧，紧紧地抱着晓慧，抚摸着那个等了他七年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从客厅到了卧室，主卧室被晓慧布置得充满女人气息，让海波更加迷醉。

海波疯狂地撕扯着晓慧的衣服，两人赤身裸体地在床上翻滚着，海波进入晓慧身体的时候，正看到晓慧眼角流出一滴眼泪。

事后，海波心里有些惆怅，点起一支烟默默地抽。

晓慧趴在他怀里：“哥，我知道你还想着蓝采，我不怪你，这次是我自愿的。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和蓝采好了，我就回东北老家，这次我会随便找一个男人结婚，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

“晓慧，胡说什么呢？哥已经负过你一次，这次绝不能再负你了。别胡思乱想，快睡觉。”

烟雾袅绕在海波面前，透过烟雾，他很虚幻地看到了蓝采的那张笑脸，似乎她正高高地站在天空，嘲笑着这张床上发生的一切。

海波心里总忘不了蓝采，忘不了蓝采朝他撒娇，朝他发脾气，拿着他的小缺点不停地开玩笑时得意的表情，还有每天早上起床时给他的那个吻。这些点点滴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海波，甚至刚才和晓慧做爱的时候，他脑海里也会突然跳出蓝采那有些调皮的笑容。

或许忘掉过去，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晓慧，海波惆怅地想。

空虚的感觉在无边的夜色里悄悄地把他包围。

日子或许会一天一天地这样过下去，每天晓慧都会在家等着他回来，给他做饭，洗衣服，在家里收拾房间。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和晓慧结婚，买房子。房价早晚会跌，当初他跟蓝采说房价早晚要跌的时候，蓝采总是不相信，她是个感性动物，总是在那些既得利益者和开发商的鼓动下丧失理智。晓慧肯定会听他的，一直等房价跌到底，他再着手买房。或许等他有了余钱，还得去炒炒股票，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他还能升职。

日子总会好起来的，过去总会被忘掉的，这世上没有忘不掉的事情，也没有忘不掉的人。总有一天他会老，当他老的时候，想起年轻，想起蓝采，才会明白，那只是一个不值得他留恋的过客，在记忆里，蓝采会模糊起来，或许有一天他就不会记得蓝采长什么模样了。而蓝采也会老，头发会脱落，****会下垂，牙齿会掉光，一切风华都会被时光洗掉。记忆里的蓝采将不再是现实中的蓝采。那，他为什么还如此执著呢？

想了一夜，当晓慧带着满足的笑容沉入梦乡的时候，海波突然对曾经的爱情，对婚姻，有了一种醍醐灌顶般的大彻大悟。

他替晓慧摆好睡姿，给她盖上被子，又点起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