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深陷险境
不知东南西北的逃窜了多久,何立天眼前突然开阔起来,来到了一片绿茵茵的草坪之上。
这片草坪很大,足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靠西边紧接着一个山崖,高达百米,夕阳最后的余辉正从山崖后洒下来,金色的晚霞,将山崖、丛林、草坪融为一体,让这里变得如世外桃源一样美丽。
何立天首先看到的是人,看到人,就像看到了亲人一般,他也看到了希望,心中的恐惧稍稍减少了些。团队给人的作用,有时并不完全是团队能为你做多少事,能为你带来多少好处,而是团队能让你有依赖感和归属感。
可是何立天并没有完全放松。西边山崖下,一节火车头横卧在那里,已经散了架,铁皮碎片飞散四周。人群在东奔西逃,每个人的口里的在呼唤着:“救命,救命啊!”
一名穿着列车服务员制服的女人朝他奔跑过来,口中不断叫道:“医生,医生,你快救人,快救人……”
“医生,医生在哪?我也需要救助。”何立天茫然四顾,身边除了他之外,没有半个人影。
那个女人已经来到身前,又叫道:“医生,快去救人,伤者太多了,我们都帮不上忙。”
“医生?我?”何立天反手指了指自己。
“对。”列车服务员使劲点了点头,不由分说,抓着何立天向混乱的场景跑去。
何立天越接近现场,越能清楚地看到现场的狼藉,残肢短腿,死者的呻吟,生者的哭叫,求救的声音,都深深地震撼着何立天的心。
奔跑、哭喊、尖叫!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何立天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混乱的意识中似乎有了一点记忆,记忆中他乘坐在一列火车上,正跟一个女人调情,对,一个漂亮的列车服务员。
“先生,对不起,车厢里不准吸烟。”美丽的列车服务员在他身侧说。
何立天扬了扬手中并未点燃的香烟,笑道:“瞧,没点燃呢。”
“如果您实在想抽一口,可以到吸烟室去。”列车服务员俏皮一笑说。
“我不会去的,我是个医生,抽烟可不是好事。”何立天笑笑,他不知道为什么说自己是医生,也许是医生这个职业给人的感觉很神圣,救死扶伤:“小姐,你真美。”
列车服务员笑着,没有答话。看得出她很开心,女人被人夸赞漂亮的时候,都会很开心的。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何立天又说:“你这种美,属于先天遗传和后天培养的结合体。后天的培养不是说整容,整容出来的美太生硬了,不会像你这样美得如此自然。我说的后天的培养,是指气质上的培养。”
何立天的话刚说完,火车突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接着车厢里开始变得混乱,夹杂着火车的呜咽,山崩地裂的巨响,人群尖声惊叫,就如同此时此刻的场景,燃烧的机油、血肉模糊的尸体,慌乱莫名的人群。
何立天开始明白,火车失事了,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之后,虽然还没有想清楚“医生”这个词跟自己究竟有些什么关系,但他已经自然而然的投入到了抢救伤员的行列去。
被压在行李架下的老人,倒栽在草丛里的小孩,跌断了腿的壮汉,窒息了的女人,无论是移动伤者,还是人工呼吸,包扎绷带,他的动作都是娴熟的。
眼见伤员都被抢救了过来,该包扎的也都包扎好了,何立天紧张的心情又开始慢慢放松下来,就在这时,那节散架的车厢后传出一个女人的呼救声。
“医生,医生,快,那边还有一个孕妇……”列车服务员跑到何立天面前,焦急地说。看得出来,她的着急是真诚的,她虽然不懂得如何救援,但她一直在跑前跑后的帮忙,服务旅客是她的职责,也许,她已经将这种职责和使命带到了这里。
听了列车服务员的话,所有还能走动的人都朝车厢后跑去,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运动装的女人,何立天早就开始注意她,因为她跟何立天一样,在事故后抢救和帮助了很多伤员。
车厢之后,还有两个人,一个孕妇盘腿坐在地上,抱着一个男人在哭泣,见有人来到,眼泪婆娑的叫道:“快,救救他,救救他。”
见孕妇没事,众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身穿运动装的女人立即上前去扶住了孕妇的肩,劝慰道:“听我说,你会没事的,他也会没事的,知道吗。你现在必须坐着别动,保持平静,不要激动。”
何立天已经将那年轻人平躺在草地上,查看了年轻人口中并无异物之后,深吸一口气,一手捏住年轻人的鼻孔,将气吹入年轻人的口中。
一会之后,一声咳嗽传出,年轻人苏醒过来。那孕妇激动得一把抱住何立天,眼泪哗哗地留下,不住道谢。
何立天安慰了孕妇一会,担心列车再发生什么变故,指挥大家将孕妇和刚苏醒的年轻人扶到离车厢一百米之外的地方。众人自然没有反对的声音,列车将他们带到这里,有的人受了伤、有的人丢了性命,有的人失去了亲人,列车在他们眼中就像一个吃人的恶魔。
当混乱逐渐平息下来,大家开始讨论列车出事的原因。何立天的记忆慢慢地恢复了,列车出事前所发生的一切,也清清楚楚地想起来了。
当时他正在跟列车服务员调情,他的生活本来就是这样随随便便的,处处都充满了戏谑的味道。突然列车发生了巨大的摇晃,接着,火车呜咽长鸣,慌乱的人群开始尖声惊叫。
列车广播里传来动听的声音:“尊敬的各位旅客,由于列车遇到不明的地质现象,会有短暂的颠簸和倾斜现象,我们正在设法将列车停下,请旅客们不要惊慌,系好安全带,照顾好小孩。尊敬的各位旅客……”
广播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同时,列车摇晃得更加厉害,大地似乎也开始颤动起来,发出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列车并没有停下,反而比先前行进得还要快。那种天崩地裂般的响声一直持续着,很多人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何立天忍不住好奇,将墨镜伸出车窗外,在墨镜片反射的并不清晰的影像里,他发现,向前奔跑的,只有他们这靠车头的一节,而火车后面的部分,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火车的后半截怎么会不见?何立天不信,但镜片里反射出来的影像就是这么回事,火车头和第一节还在以超出常规的速度奔跑,从第二节以后的所有车厢,以及车厢里的无数人,却无缘无故的失去了踪影。
何立天忍不住伸出头去看,旁边抓住行李架,已吓得脸色惨白的列车服务员还尽职尽责地提醒他这样危险。何立天也知道危险,但车外发生的事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他还是要伸出头去看个究竟。
就在何立天的头刚要伸出窗外之时,嘭的一声响,好像是一跟巨大的树枝擦着车窗而过,他的墨镜已被折断为两截。何立天脸色变了变,如果此时在车窗外的不是墨镜,而是他的头,那一颗血肉做成的头,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同时,何立天心中不断产生疑问,火车道旁怎么会有如此粗壮的树枝?后面的车厢和车厢里的人去了哪里?紧紧跟着火车的轰鸣声是怎么回事?火车为什么会失控。
这个疑问也是所有人的疑问,突然有人说:“问师傅,他能看到的东西,要比我们多得多,兴许能够解答我们的疑问。”
提议的是一个高个子中年男人,高挺的鼻梁,坚毅的眉头,可以看到他的勇敢。
“师傅受了伤,现在躺在那边呢,我带你们去。”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自告奋勇。
坐在小男孩旁边那穿运动装的女孩摸了一下小男孩的头,笑道:“好,我们去问问师傅。”刚才交谈中得知,她名字叫张晓晓。
众人来到伤员列车师傅躺着的地方,提出他们的疑问,五十来岁的列车师傅脸色惨白,目光游移不定,何立天仿佛从师傅的目光中看到了无穷无尽的恐惧。
见列车长闭口不言,张晓晓抓住列车长的手,温言道:“大叔,您跟我们说说您看到了什么,好吗?”
师傅轮了轮眼珠,嘴唇蠕动着,似乎用了很大的劲,才说出五个字:“天劫,天劫啊!”
众人不是很明白,还想问,师傅突然头一歪,断气了,双眼却还大大的瞪着。何立天看着那双眼睛,他觉得火车司机是被内心巨大的恐惧吓死的,心里越发凝重,身边的恐怖氛围越发浓重。
天劫!天劫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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