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池灵珠
一行人下山后，便马不停蹄地回到殷埕，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进城之后，一行人顺路将逐舞送回红妆阁之后便赶进宫中去。
皇帝的寝宫里，太后握住慕容影的手，一脸苍老：“影儿、辙儿，你们可回来了。”
慕容辙指着赵源对太后说：“皇祖母，这便是神医赵源。父皇的病怎么样了？”
“你父皇还是老样子。”太后看着赵源，很吃惊这样一个年轻人居然就是民间传颂的神医，“赵神医真是一表人才，英雄出少年啊。”
赵源对太后行礼后，温和地说：“皇太后过誉了。不知皇上现在在何处，可否让草民为皇上请脉？”
太后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是哀家糊涂了！来人啊，带神医去给皇上把脉。”
“是！”马上有人答应到。
“皇祖母，辙儿也去，看看父皇。”慕容辙忙说。
“六弟你还是在这里歇会儿吧。神医把过脉之后或许需要和太医商议，你在那里会影响他们的诊断的。”
“影儿说得对，辙儿还是留在这里吧。”太后点头说。
赵源来到皇帝的寝室内，与太医们互相见礼后，便坐在龙塌前为皇帝把脉。
众太医在旁边围着，赵源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赵公子，怎么样？”
赵源站了起来，沉吟了片刻，说：“想来诸位前辈已经看出皇上这样昏迷不醒是中毒所致。”
赵源一言既出，太医门面面相觑，良久李太医才说：“如赵公子所想，我等都猜想皇上是中毒了，只是无法诊出所中何毒，更不知如何解救。不知赵公子是否有结论？”
“对于皇上所中之毒，草民以初步确定，只是需要确认，这确认的方法是验血。”
“验血？这……”李太医满脸为难。
“请李太医禀明太后，劳驾太后动手在皇上的手指上扎出一滴血就可以了。皇上已经昏迷十余天，形势刻不容缓。”
赵源语气中带着不可质疑的坚定，李太医也不敢再多说只是急忙到寝宫的大殿上回了太后。
很快，太后便随李太医赶到了寝室。“就按神医说的做吧。”太后刚跨过门槛便急忙说。
等太后来到龙塌前坐下，早有太医递上银针。太后接过银针，递给赵源：“神医就代哀家下针吧。”
“是，太后。”赵源接过银针，一个小宫女也急忙端来一个瓷碗。
赵源接过银针在皇帝的食指上刺了一下，将一滴血滴在瓷碗中。然后仔细地观察并嗅了嗅这滴血，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神医，皇帝他到底怎么回事？能救么？”太后见状连忙问。
“请太后稍安勿躁，皇上是中毒无疑，只是想解毒并不容易，草民只能开药方帮皇上压住毒素，一切等皇上醒来再从长计议。”赵源温雅地说。
“你说皇帝可以醒过来？皇帝什么时候能醒？”太后听了赵源的话十分兴奋，抓住赵源的手激动地问。
“回太后，皇上吃了草民开的药后六个时辰左右便会醒过来。”
“那神医赶紧开药方吧。来人啊，笔墨侍候！”太后急忙叫人拿来笔墨。
赵源写了一张药方，交给药官，然后叮嘱取药方的医官：“三碗水熬成半碗。每两个时辰喂药一次，一次半碗，直到醒来。”
药官答应去了后，太后便唤来侍女引赵源前去用膳休息。
第二天早上辰时便有宫女过来说是皇上醒了，太后请神医过去。赵源悠哉悠哉地走到皇帝的寝宫时，那里早已门庭若市了。
赵源的眼睛在人群中间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慕容影。见状，赵源不禁暗骂：“这臭小子，居然没来，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不待见皇上吗？”
正想着，忽然听见太监的通报：“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听着太监尖锐的声音，赵源想起了自己假扮太监的日子，不禁笑了起来。皇上与太后、皇后在殿上坐下后，赵源跟着众人跪拜行礼，随后听到皇上说：“朕已经大好了，你们也看到了。轩儿、轼儿、辙儿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一声令下，人群在片刻就离开得干干净净。
太后见众人走得差不多了，连忙叫赵源来到前面，说：“神医，赶紧给皇上把脉看看。”
“是，太后。”赵源答应后转向皇帝，“皇上，请让草民为您把脉。”
“你就是神医赵源？”皇上盯着赵源说。“是的，皇上。”赵源回答的十分坦荡，没有任何多余的自谦。
“很好！”皇帝笑着将右手搭在宫女递过来的绣墩上。
赵源不再讲话，只是上前为皇帝把脉。
“怎么样？”太后满脸担忧。“回太后，皇上的所中的毒已经压下去了。暂时不会有危险，只要找到解药解了毒就没事了。”赵源退了下来，垂首说。
“朕到底所中何毒？解药又是何物？”皇帝皱着眉头问。
“是啊！吃的喝的都十分小心，怎么会中毒？”太后不解地问。
“额……”赵源沉吟了片刻，说：“皇上在昏倒之前是否命宫女泡了龙井茶，用的可是离玉杯？可曾点了龙檀香，用的可是紫铁香炉？皇上当时是否只一人在御书房内。”
“这个需要问一下朕的侍女。”皇帝说完，向他的侍女小蝶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回答赵源的问题。
小蝶想了想，有点惊讶地说：“神医难不成也精通卦卜，竟说得一字不差。当日是奴婢泡的茶，也是奴婢点的熏香。因为皇上在看奏折时不喜欢被打扰，所以奴婢点完熏香便到御书房外候着了。屋里确实只有皇上一人。”
赵源听后，低头不语。
皇帝看着他问：“赵源为何问这个，难道朕中毒与这两件东西有关？”
“回皇上，正是。离玉与紫铁都是罕见的材料，用离玉做成的器皿在整个绛穹大陆不会超过五件，紫铁也一样。离玉与紫铁本身在加热的条件下会散发出香气，离玉的淡香能使茶香更加醇厚，紫铁能使熏香更加悠长淡雅，所以离玉茶杯、紫铁香炉更是十分珍贵。《本草方》中有记载，这两种香本是没有毒的，然而，两种香味混合，就成了巨毒之物。中毒之人会昏睡不醒，若半个月救不醒就会在梦中死去，救醒后必须三个月内服下解药，三月一过，无药可治。中毒者的血会有许多小气泡，并且血里会有异香。”
“原来如此，难怪神医要查看皇上的血液。”太后恍然大悟道，“不知神医所说的解药又是何物？”
“解药需要数味珍贵药材，纵然珍贵，单皇上归为天子，要凑齐自是不难。只是需要一味药引子：荆楚皇朝的国宝天池灵珠。”
天池灵珠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珠子，由于产自天池而得名。它能发出巨大的光芒，照亮整个房间，与它相伴的人还能延年益寿。由于天池的日益冰封，如今整个绛紫大陆只有两颗天池灵珠，都为荆楚皇室所有。
听着赵源娓娓道来，皇帝的脸越来越沉，太子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等赵源说完最后一句“请皇上尽快遣使臣到荆楚求药。”时，皇帝已经满脸乌云：“朕会尽快遣人到荆楚求药的，有劳神医在宫中多待几日。”皇帝说完叫来太监送赵源去休息。
赵源知道接下来皇帝该处理家务事了，可还是装作满脸疑惑地离开了。
赵源走远后，皇帝阴晴不定地盯着太子慕容轩。
太子双腿发斗，不自主地跪了下来：“儿臣该死，儿臣真的不知道离玉杯与紫铁香炉一起会产生毒素，请父皇明察！”
荆越皇帝得到紫铁香炉可谓是众所周知，而后来荆越太子给皇帝献上离玉茶杯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不知道？那玩意儿差点要了朕的命，你现在跟朕说不知道！”皇帝龙颜大怒，拍案而起。
太子听了不敢说话，只是将头垂得更低。
皇后一身雍容华贵，温和地劝解：“皇上，您先别生气，可别气坏了身子。或许轩儿他真的不知道呢。”
“是啊。皇帝，赵源也说了，这离玉与紫铁加热致毒也是鲜为人知的，当务之急是到荆楚去求药引子。”
听了太后与皇后的话，皇帝的脸虽然依然紧绷着，可已没有了杀气。
皇后给慕容轼使了个眼色，慕容轼便向前跨了一步说：“父皇，儿臣愿意请缨出使荆楚。”
皇帝闻言，想了想说：“也好。那轼儿就出使荆楚，就明天出发吧。太子也起来回东宫去，禁足一个月。在这期间把《礼义》、《孝经》都通读一遍。都退下吧。”
“是，父皇！”慕容辙三人齐声答到，然后退下。
退到殿门口之时，隐约能听到皇帝与太后对话。
“怎么不见影小子？朕病病了都不来看一眼，这臭小子！”
“昨晚倒是还在这守着，今早听说你醒了就放心地跑出宫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臭小子的性子，呆在宫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哪里呆得住？”
“呵呵！找个时间朕一定要把这小子抓到宫里来关半个月。”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