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明月楼送别
带上小乔、史苗疆和慧方出了郑王府，李煜要先到皇宫走一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出门一步就要花钱啊，不知那金凤奁筹得多少两黄金了。
刚转悠到离坤宁宫不远的披香宫，正巧碰上了华妃从里边走出来。
“哎呀！财神爷来了！”一个嗲嗲的呼声从华妃那红润的唇间传来。李煜感觉好像被猫尾巴从胸膛心口处划过似的，半边身子骨都麻了。
“华妃这是要去哪呢？”若是能叫声爱妃就好了，禽兽啊禽兽，罪过罪过！李煜看到华妃那丰臾的身形在行走间不经意流露出的成熟风情，暗暗吞了吞口水，真是极品御姐，善哉善哉。
“正想着郑王殿下，没想到就碰上了，来来来，到我宫里去坐坐。”华妃很热情地招呼着李煜，这可是尊财神啊，这次她是把大部分身家都压到金凤奁上了。虽说自己也有些顾虑，但这郑王淡淡的笑容总是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
“呵呵，多谢华妃娘娘，我正欲前往皇后娘娘的坤宁宫，还是改日吧。”开玩笑，站在外边就快要欲火焚身了，要是到里边去万一自己兽性大发把持不住，乱伦这个坏名声不说，那也是个掉脑袋的大罪，为了小命着想，李煜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今日乃是七月十四盂兰盆节，皇后娘娘一早去钟山寺上香去了。郑王可是为金凤奁而来？”华妃今天其实也很想去钟山寺上香，出去逛逛也好，只是钟皇后见她这几日都忙着拉人入会就没叫上她一起去。
“正是正是，华妃真是深知我心啊！”话刚出口，李煜就感觉到了不妙，狠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不是调戏娘娘吗？
华妃脸一红，笑骂道：“去你的，谁知你的心哪，一天到晚都不知在打些什么坏主意。”感觉到两人好似在打情骂俏，华妃心中竟有了丝旖旎暇想，怀念起当初入宫时的情景来。唉，人老珠黄了，这几年李璟也渐渐少到她的披香宫来了。
“是是，我都是在想坏主意。那个，天色也晚了，我就先回去了。”李煜看到华妃脸上闪现的红晕，越发衬托出那双迷人的凤眼中含着的秋水和波菜，艳光四射，心中大呼吃不消，不能再待下去了，得赶紧溜。
“别急呀。”华妃心下暗乐，看着这个有贼心没有贼胆的郑王殿下，什么天色晚了，找这么蹩脚的借口，哄谁呢？不过李煜这幅不似往日淡定的躲闪模样，倒稍稍满足了华妃的捉弄之心。
“皇后娘娘也说过了，日后金凤奁便由我与丽妃、容妃掌管，如今收来的基金都在丽妃那呢。不如便请郑王屈尊前往承乾宫一趟。”华妃也不戏弄李煜了，还是把正事给办了，不过也不敢再邀请李煜到自己宫里去坐，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如此甚好！”李煜感觉这一早上心情起起落落如同坐过山车似地刺激。
来到承乾宫，见过丽妃。相对而言丽妃年纪更大也更严肃些，所以李煜也是规规矩矩，坐得挺直端正，道貌岸然。
“六皇子，这几日金凤奁共有一十二人入会，共筹得黄金十七万两有余，不知你什么时候拿去运作？”丽妃开口就是一些从李煜这学去的术语。两三天时间有这样的成绩算很不错了，这还是因为大家还不够放心，加上知道的人还不够多，以后逐渐还会有很多人加入的。
“这几日可是把我的腿都跑断了，嘴皮子都磨破了才收来的，要是明年不能兑付得了，我就要你好看。”华妃似笑非笑地盯着李煜娇声道，现在还是有点信不过，但生米煮成了熟饭，只能博一搏了。
“娘娘辛苦了，本王一定不负所托。”李煜郑重地说。他也知道这金凤奁走的就是上层路线，用会员制把这群有钱人的闲钱给圈起来，自己拿去办些正事，一方面加深了和高级阶层的沟通联系，另一方面也有了充足的资金来源，所以是一点差错也不能出的。
想了想，李煜又说：“这些黄金自然是早些拿出去运作的好，丽妃娘娘可要做好记录，这些人可曾每人发了一个专用本子记载黄金收支？”
“这是当然，都按照原先所说的把合同协议签了，专用本子也给了。”丽妃对这个法子很欣赏。简洁有效，操作性强，李煜只是照搬后世银行的模式罢了。
“那就好，回头我让侍卫过来将黄金运走，正好当下便要用上。”看来要建一个金库才行，钱多也发愁啊。
李煜出了皇宫，交待了史统领一声，然后带上小乔和慧方坐上马车向明月楼驶去，今天送别肖眉古锋和周正涛，在那饯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那是古时走陆路送别的情形，肖眉古锋他们走的是水路，所以选择的地方不是郊外十里长亭，而是靠近金陵长江码头的明月楼。
明月楼足有六层高，复式塔形结构，每层楼四周具有青色琉璃飞檐，从下往上看，高耸入云颇为大气。据说初唐著名诗人张若虚便是在此留下了脍炙人口的诗篇春江花月夜，诗里边有一句“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虽然不知是先有楼还是先有诗，总之，明月楼是名声大噪，号称金陵第一楼。
李煜领了几人直接上到六楼顶层，地上辅着厚厚的金红色地毯，中间一块巨大屏风刻着的正是唐代书法大家张旭所书的春江花月夜全文，那狂草挥洒自如，龙飞凤舞，让人一看上去便有种痛快淋漓的感觉。
这层只有四个包间，门上分别写着“东风放银花、西山揽昆仑、南海骑鲲鹏、北斗酌玉琼。”对应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李煜走了一圈，四处欣赏称赞一番，然后走进到北斗酌玉琼这个包间。肖眉古锋这两人便是要北上，就按这个方位选吧。
站在包间临江的栏杆前，放眼望去，远处青山含黛，从东北方向滚滚而来的长江水如同脱缰的野马奔腾而来，到得近时渐渐平复了汹涌，如同一条玉带环绕山间，至前方山脚下已经变缓了，整个宽阔的江面光滑如镜，几叶扁舟漂在其上，千里江山如画。
吹着清爽的江风，李煜觉得心怀大畅，不知不觉间忘掉了时时刻刻压在心头上的危机感，看到那渔父悠闲自在地垂钓，不由得感慨道：“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小乔在他身后眼眸中是异彩连连，终于又听到殿下作词了。慧方倒是没有什么感觉，闭着眼坐在包间门口旁边的椅子上，倒是眉毛动了动。
啪！啪！啪！周正涛拍着手走进来，口中说道：“早就传言殿下才高八斗，词曲文雅，今日终于亲耳所闻，佩服佩服。”
“呵呵，大舅子过奖了。”李煜转过身来刚想调侃几句，却眼前一亮，一道天姿绰约的身影映入眼帘，原来周蔷也跟着一起来了。
“这便是舍妹周蔷，殿下想得紧了吧？哈哈！”周正涛嘻嘻哈哈地道，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原来是娘子驾到，小生这厢有礼了。”李煜拱手行了一礼，心想这大舅子真是知趣，昨天喝得爽了，今天就送个大礼来，不过嘛，却不知本王早与娘子亲密接触过了。
“妾身见过殿下。”周蔷也不是那种扭捏的小女子，大大方方地回了一礼，眼睛还调皮地眨了眨。
见到李煜轻轻舔了舔嘴唇，想到昨晚的一番激情，周蔷倒是脸上泛起了两朵红云。
“好了好了，别眉目传情了，今后日子还长着呢！”反而是周正涛看不下去了。
“大舅子可准备好了，此去大辽来回最快也要二三十日，司徒大人可同意呀？”李煜问道。
“放心吧，我去大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经商就是四海为家，哪像殿下这么逍遥自在。”周正涛说的倒是实话，周家的产业也不少，茶叶棉麻也有涉及，那绣红娘就是他麾下的一个掌柜，而周正涛在家族中也负责不少业务，年纪轻轻就开始天南地北闯荡，也算是个老江湖了。
“那就好，此番贸易就全权交给大舅子打理了。”李煜也不多说，原本在周家吃饭时闲聊也了解过，要不然也不会放心由周正涛去搞这事。
“到返程时记得将大辽的禽兽毛皮弄回来一批。”可不能空船回来，那不亏大了。
“知道了，到时自会视情况而定。”周正涛对李煜的商业头脑也很佩服，两人也私下交流过，都了解对方的想法。
“哈哈，不知道贤弟要定什么啊！”肖眉古锋大步走进来，远远就听到他的声音。“还要感谢殿下昨晚的豪宴，我都不记得怎么回的清风驿。”
好了，人都到齐了，几人又闲聊一番，得知李煜过两月就要和周蔷大婚，肖眉古锋连嚷一定要来讨杯喜酒喝。
几人草草吃过一场，菜是不错的，有什么清蒸鲈鱼、玉晶龙虾等等好菜。只是大家心中都被一股离别情绪堵得慌，没有吃什么东西，都是在说着闲话。
看着三十多艘大船满载着人和货物远去，一支支高高大大的桅杆渐渐消失在天际，李煜牵着周蔷的玉手，心中轻轻道：“祝你们一路顺风，这些船满载的是我的希望也是南唐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