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此刻的温馨
柴少在凤凰城中找到落脚的地方,就让罗峰和薛仁贵两人去将军府门前盘旋守候,等孟星河出來,也免去他找众人的麻烦,
“孟大,见你笑吟吟的,难道有喜事,”罗峰搓了搓双手,岭南的天气降温了,奈何苗族的衣服不是很厚实,感觉还沒到冬天就开始冷了起來,不过,样子看起來比在青楼里面打过杂的薛仁贵还有几分龟公的神似,
孟星河不笑难道还哭不成,杨玄感野心勃勃,要想顺利劝降岭南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自己老婆孩子都被李世民扣在长安,这岭南之事不能解决,结果可想而知是个什么状况,骨肉分离夫妻不相见是很正常的,
“罗峰,你说从外面调兵到岭南最快需要几天,”孟星河心中突然想到如果调兵进來将杨玄感等人一举擒获,顺利解放了岭南,但转而想到此举万不可行,杨玄感久居岭南难道不知道外面的一举一动,这该如何是好?
罗峰砸了砸嘴巴,心里寻思孟大这是唱哪出,來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能不动一兵一卒收复岭南,怎么现在想到动兵了,不过,要派兵也不是沒有可能,至少他罗峰有办法能把上千士兵带到凤凰城外,
心里大致将岭南的路线想了一遍,罗峰故作思考,道:“如果带兵,最快也要半个月左右,”
“可有把握,”罗峰一席话,让孟星河心里有了底气,“莫要拿你老大寻开心,岭南这崇山峻岭中,想要带兵进來谈何容易,况且现在岭南和唐军正在交战,恐怕还沒带进來就被砍了,”孟星河立刻拉着两走快速离开身后的将军府,
來到人少偏僻的地段,“呼”罗峰吐了口气:“孟大,不是我说你,这一路,你可知道萱萱姐是如何为你着想的,”
怎么这事儿又和杜萱扯上关系了,孟星河沒好气道:“就沒瞧见那小妞有什么地方为着我,一路上,还不是她指点江山,走山赶水,还不是她说了算,我看折磨我倒是真的,”
“贫,”罗峰、薛仁贵二人同时送给孟星河如出一辙的眼神,“孟大,不是我们两个小鬼多嘴,其实我们心里明白着呢,萱萱姐她是喜欢你,但她同时又恨你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你不知道,从我们在江都开始出发那天到凤凰城,每晚你睡下的时候,萱萱姐总会一个人拿出纸笔,将这一路行來的山川地脉,通过她惊人的记忆全部画了下來,你不懂调兵遣将,也不知道行军打仗什么最重要,大唐朝之所以沒有打岭南,除了这里地势险恶之外,还沒有准确的作战地图可供参详,现在萱萱姐亲自绘制了一份地图,将岭南大致画了出來,你想她是为了谁,”
杜萱丫头还做了这些事情,孟星河顿时语塞,但还是强词夺理,道:“我怎么知道他是为了我,不是为了整个大唐,她可是大唐的军师,自然要尽职尽责做本分的事情,”
两个家伙同时不屑孟星河的回答,“那你知道,萱萱姐为了陪你到岭南,脚上被磨出多少个血泡,她不是我们粗糙的男子,说白了,还不是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这难道也是为了大唐吗,”
几日不见,罗峰的口才变得很棒了嘛,孟星河仔细瞧着他们,希望能出二人脸上看出,是不是作为说客的嘴脸可惜无果,
“行了,我知道杜小姐的好,”孟星河语气强硬,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难怪这两天來凤凰城杜萱丫头嘴巴不那么横了,也不愿意指点江山,一路安安静静,原來是扎了刺在脚上,她哭还來不及,哪有功夫分心,一分心就锥心的疼,
來到客栈,说白了,就是个用圆木搭建的两层阁楼,店家是中原人,叫王喜,是当年随杨玄感來到岭南的士兵,卸甲之后就在城中开了个类似中原客栈的店子,娶了个当地的苗家女人,生活还算安定,若不是他店子面前用中原文字写着“有间客栈”四个字,在凤凰城中找來找去的柴少还真不知道去哪里落脚,后才进了店才知道,凤凰城中除了他这家客栈之外,就沒有第二家,这里的苗家人从來不会住客栈的,就算來凤凰城中参加盛会,夜晚都是围在火堆边休息,所以他这个店子,也只是提供吃饭,住宿的人几乎沒有,就连楼上那几间准备提供给柴少等人的客房,都是让自己的婆娘上去打扫了很久才勉强可以住人,但饶是客栈虽然走俏,店家也沒有趁火打劫,价格中规中矩,看得出是个老实本分的商人,
店主王喜的婆娘是个苗家女子,会做的一手可口的饭菜,店里大多数的招牌菜都是出自她手,非但如此,她还为王喜生了两个健壮的儿子,让王喜乐呵了好久,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日子沒生活几年,如今杨将军要和大唐交战,城中凡是满过十六岁的男子皆要被征军,正好他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年,王喜是过來人,知道打仗自然是要死人,索性拿出全部的积蓄,让两个儿子跑去中原,等风波平静才回來,可运气不佳,他两个儿子还是在沱江上被抓住,连面都沒见一面就被送到前线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所以到现在,在客栈门口,总会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男人,泪流满面,
君不见青海头,古來白骨无人收,一将功成枯万骨,他乡谁捧黄土哭,
看见店家的模样,孟星河胡乱凑了几句诗摇头进了门去,他其实是讨厌战事的,但有些时候,又不得不打,果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也苦,吃亏总是百姓,享受全成王侯,这是什么狗屁世道,
“三弟,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柴少就在店中,沒到赶秋节,店里几乎沒什么人,
孟星河摇了摇头:“上楼说,杜小姐可在,”
“杜小姐,”柴少想起來了:“刚才和阿伊出门去了,说是要看看凤凰城,”
“怕是看地形吧,”孟星河突然想起罗峰的话,杜小姐本不是个喜欢欣赏美景的人,名义上是去看凤凰城,画出城中布置倒是真的,想不到这个丫头如此用心良苦,
晚上,出去看凤凰城的杜小姐拖着一脸倦容回到客栈,饭菜早就上好,还是热的,众人都在等她和阿伊,见她脚步不怎么利索的从门外走进來,刀子嘴的孟星河破天荒沒和杜小姐斗上两句才能吃的下饭,但他也沒有立刻献上殷勤,只是简简单单说了句:“回來了,”然后就把桌子上最好吃的几样菜一股脑儿挑进杜小姐碗中,
奇了,怪哉,太阳打西边出來了吗,简直不敢相信一直和自己犯冲的孟星河会如此好心,杜萱拿着手中的筷子迟迟不敢动手:“沒毒吧,”
“我就是要毒死你,”孟大人脸色黑如木炭,好事果然做不得,尤其是平常沒怎么做好事的孟星河,
“呵呵,”杜丫头云淡风轻笑了声,很妖娆勾魂:“那我就放心了,”说着,她居然细细吃了起來,还很津津有味,记得还是遇见这个男人以來,他第一次如此“照顾”自己,
一顿饭吃的平平淡淡,沒有谁觉得别扭,其乐融融,恐怕是自打到岭南之后,唯一一次在饭桌上最平静的一次,
吃晚饭,孟星河自然是回了屋去,刚才还有点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动的杜小姐也云淡风轻回屋,对她來讲,孟星河的一点小感动并不能破坏她自己的坚持,更不能一下子就提升某人在她心中的形象,
所以,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杜小姐在房中,侧影青灯下,玉手执着毛笔迟迟在面前的纸上落不下去,脑子中想到全是先前吃饭的情景,可就在她嘴角微微翘起弧度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我可以进來吗,”是孟星河的声音,
“嗯,”杜小姐慌忙把桌上自己画的地图全部收起來,并不利索的走去为孟星河开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要休息了,”
“在写什么,”孟星河眼睛望着前面,一脸茫然道,其实他知道,这丫头是在画地图,
“沒,沒什么,”杜小姐有些语不搭调,和她平时说话自如若完全判若两人,
孟星河也不管她圆谎,侧了侧身子就走了进去,“脚怎么了,不舒服,”
“沒,沒什么,”杜小姐慢慢走过來道,她虽然是东奔西跑,但很少走像岭南这种山路,脚底板早就已经起了水泡,只是坚强的意志和在孟星河面前不服输的精神,让她吭都不会吭一声,当现在,听见孟星河的话,她差点呜的一声哭出來,
在坚强也是个女人,总有那么脆弱的地方,
挺佩服杜萱这丫头那坚强的意志力,孟星河指了指杜小姐的床,道:“过來,坐着,”
“嗯,”杜小姐低头走了过來,不知道孟星河要做什么,她是个将男女授受不亲看的很重的女子,决计不会和一个男人走的很近,但此刻,不知道是心理的魔障,还是孟星河的话很有说服力,她竟然听话的走了过去,
杜小姐坐在了床上,面对面就是孟星河,她脸色嫣然浮起一片红晕,不敢正视,宛如一个邻家小妹,这在孟星河眼中,就跟一个才谈恋爱的女子一样,羞涩而诱人,
也不管杜小姐会不会反抗,孟星河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杜小姐那弹性十足的小腿,
“你要做什么,”杜小姐立刻抬起头來,她可以和孟星河面对面坐的很近,但绝对不会让她侵犯自己:“我不是随便的人,如果,你要侵犯我,那我就立刻咬舌自尽,”
闻言,孟大人只差沒吹胡子上脸,跳起來狠狠踹两脚周围一切可以踹的东西,甩手走人,这小妞,都想得啥啊,早说,我要想侵犯你,也不会如此温柔,
“别动,”孟星河狠狠说了句,声音不容置疑,说着,他慢慢的脱下杜小姐的布袜,白如羊脂一般的肌肤,就同雪上上的白雪一样白皙,入手处弹性光泽,暖手如璞玉,甚至还能感觉到女子那慌乱带來的别样感觉,
孟星河仔细瞧了瞧杜丫头的玉足,眉头立刻皱了起來:“都成这样了也不说一声,你还真能忍,”
杜丫头一阵委屈立刻上來,“我说了,你会理我吗,”
“那倒是,”孟星河诚实回答,随后从身上摸出一个蓝色的瓶子,那是他的仙子姐姐临走时送给他的灵丹妙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替杜丫头减轻痛苦,他也只能细心的为杜丫头疗伤,
“嘶,疼,”杜小姐此刻也不坚强了,脚上传來疼痛让她叫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皮子厚,不怕疼呢,”孟星河沒好气道,说的沒有丝毫语气,像是在打趣说笑,
杜小姐居然沒和孟星河斗上一句,她看着眼前那个蹲在地上,弯腰为她治疗脚上伤痛的男人,沒由的红起來眼睛,
“疼,”看她眼睛红红了,孟星河问了句,放慢了手上的动作,
“不,不疼,”杜小姐含泪笑道,只觉得,二十七年春秋,此刻最为温馨,让她感动的不愿去想以后的事情,甚至就算眼前这个男人现在侵犯了她,她唯有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