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祝由术(2)
其实人都明白一句俗话:“只有三钱命不要去奢望那一斗金!”但是只要我们一反应过来,态度或许就完全变了样儿!人啊在我们 的有生之年大多是为了那一斗金,于是我们往往会忘记了自己的斤两。我从发呆的状态中走出来是因为后面有人捅我,回头一看程王子面带微笑的做作恭 喜的手势。我给他回敬了一个笑脸,但感觉这笑很做作。这个叫吴妮娜的女人可真是与众不同,我们想到她事先不找我们谈话,会开完后应该会找我们说 点什么吧,然而等会一开完她就自个的抬屁股走了出去,让我们一个个的摸不着头脑。倒是朱老儿在后面说以后新领导来了大家要多注意了,比不得从前 什么的话!我在想难道从前你就对我们好了吗?想想真是好笑。这老儿拿手的就是收买人心,却又不见得高明!
我的高升别说我自己不能习惯,以前办公室的一帮兄弟好象更不习惯!这些人中好些都比我资历老,现在我突然的上去了,他们或 许还适应不过来,以前很随意的关系现在变得特别奇妙,该说的话少了不该说的也都难得听到。果真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啊,我感觉现在自己想的都和从 前不同了许多,感觉压力很大,我想这不光是什么跟上面交差的问题,更多的是面子问题,害怕别人说你没有能力不能胜任!面子这东西,最是能害死人 的!《厚黑学》上讲,人要成功,非得心黑脸厚不可。人不要脸鬼都畏惧啊!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该怎么管理我们部门的人,我想我决计是不能上来就三 把火什么的,这些人当中不是老油条就是关系户,人情网络盘根错节复杂的很,稍不注意不但没有烧到别人恐怕自己还不好下台。我以前虽然没有管理的 经验,但也算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些年头,俗话说这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见过猪走路?暂时萧规曹随是最明智的想法。几天下来,我想办公室里唯一不在 乎变化的恐怕就只有程王子了,照样的上下班,过他的潇洒日子。我把升职的好消息告诉了婷婷和我爸妈的时候,他们都很激动。婷婷说马上要告诉她妈 知道,也难得我爸妈高兴之余,还头脑清晰的交代了一大堆的注意事项!
掐指算来还有一个月就到农历年关,但日子过得却如同白开水一样的没有味道!这几年的春节,可真是没有意思,传统的东西已经 流失,渐行渐远去了!打个比喻,我们对于除夕,就如同媳妇对婆婆一样的没有感觉,可有可无。我们的胃是饱了,然而脑袋却空了。中国传统的文化, 这些年一直盛行在台湾和香港,甚至国外都好些。彼岸大陆的读书人,都在忙着拜财神,你要是去讲什么头悬梁锥刺股的,立马会有人笑你小时候被傻子 抱过,不可救药了。
一年一季的过去,China这个可怜的女人,在叹息,在伤感。如今他的孩子们财迷心窍,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金钱了。魔鬼勾引 、玩弄、调教了她的孩子,让他们个个堕落,成为恶棍!我们的母亲每天都在伤心、在痛哭,悔恨难当啊!她养育的这些子孙,脑子里全是铜钱和毒汁, 没有一点点的仁慈。耶酥说:“你们不能做了上帝的仆人,又要去做金钱的奴隶。”我们听后,装聋做哑,充耳不闻,背过身暗地里骂这老东西糊涂。
冬日的天气总是这样的阴沉,白天夜里牛毛细雨没完没了的下,老天爷就像一个欠揍的孩子,哭了大半天也收不了场。早上出门的 时候感觉裤腿里面很刺骨,温度又降低到今年的一个最低点。街上的行人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透一点的冷空气进去。是啊!我们心中的温度已 然很低,千万不能再让它变得冰凉去了,这个世界要的就是火一般的活力和温暖。《圣经》上说蛇这样的冷血动物虽然很有灵和智慧,但却喜欢引诱教唆 人犯罪,让人类永远的背上了忏悔的十字架。上帝为了惩罚蛇,让它永远的用肚皮匍匐行走,意思是想让它用贴近土壤的心脏去感受大地的博爱,感化蛇 。
下班的时候,我突然的在大街上碰到程思泯的舅舅。他给我打招呼,他的车停在路边,我也忙过去招呼他,我说我下班回家,他说 他也是下班刚好路过这里。寒暄完后他要请我吃饭,这样的盛情我怎么好意思推脱,反正也没有事情,就跟他上了车。我们在一家中餐酒楼的门口停下了 ,然后选了一个很幽静的卡座,坐下后他双手递给了我一张名片,我慌的连忙站起来接。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博雅艺术文化有限公司总经理、市书画 协会副秘书长卢获先生。我知道市中心的博雅艺术城规模很大,主要经营古玩书画,看来这泯泯的舅舅果真是做大生意的人。于是连忙说:
“卢先生是做大事业的人,又是文化名人,今天怎么好意思让您破费了!”
“哪里哪里的话!大家都是朋友没有这么多客气的理由。我父亲可是品性清高的人,平日里难得有几个人和他谈的拢的,泯小子也 是骄傲的王子,这两位不但和你有共同的语言,好象还把你引为知己一样,这就说明你是个不平凡的人啊……”
这位卢先生以慢节奏的语气和我摆谈了起来。我看他说话的时候神色内敛,半偏着脑袋,时而用手去扶持一下金边眼镜,语调节奏 缓慢平稳,没有多大的起伏。我记得大学上《心理学》的时候,老师说过这样特征的人城府似海、工于心计。说实话我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一是听了一些 程思泯对他的评价,二是自己的感觉,但出于礼貌我还是装出很有兴趣的和他摆谈。我们闲聊了一会后他问起哪天和他父亲交谈的内容,我想到卢教授的 意思并不想让他这个儿子知道我们交谈的事情,于是就东拉西扯的搪塞他。那知刚说几句他就突然的问到玉蝉上去了,说想再看看。我没有办法推却,于 是从脖子上取下来递给他。只见他从随身的包里面拿出一把放大镜来仔细的看,他神色凝重,眉心紧缩,全部心思都花到这块指甲般大小的玉石上去了。 我想到这些做文物研究的人可真是好笑,探索的欲望太强烈了,哪怕路边的一块小石头恐怕也要去观察一阵子。卢荻先生看了很一阵子还在继续,我在旁 边觉得很无聊,于是起身告诉他我去趟洗手间,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玉蝉,嘴里“嗯、嗯”的应着。
等我回来的时候他把放大镜往桌子上一放。左手拿着玉蝉右手比画着说道:“一块西汉的玉器妆饰品,绝对不是什么赝品。我父亲 的意思我明白,你知道这自恃清高的人对别人最是挑剔了,标准太高,眼睛里什么都是污秽的!我们这些搞收藏的就爱好这口,只要是见到有些年岁的器 物,哪怕是把普通的夜壶也要拿过来掂量掂量,哈哈……我们家老爷子是害怕我张口让你割爱,但我们生意人,做的是实打实的买卖,并不是打家劫舍的 勾当,也是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的!”
“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不过是从老家旧箱子底里翻出来一块玩意罢了。”我微笑着回答他。
“既然是祖上传下来的,理当好好的保存下去。来来,带好,古人说什么君子比德如玉,温润圆泽,我看小石你这个人啊,就是修 养极好的个小伙子!”他把玉蝉递给我的时候我突然的感觉脸上有些发烫,想想他的夸奖又想想自己用在玉蝉上的谎言,有些愧疚。我突然的对这位卢先 生有些好感,不是因为他请我吃了顿饭,我感觉他还是比较坦率的一个人。
刚吃完饭正走出酒楼的时候婷婷就打来电话,说要我陪她去看电影。卢先生要开车送我,我连忙推脱,说离那边很近的。和他告辞 后我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婷婷家的楼下等她出来,我不想上去,主要是怕见到她妈尴尬。
我对国外的大片从来就不感兴趣,不过是照顾婷婷的情绪罢了。从来不吃零食的我每次在电影院里都要吃上几袋瓜子薯片什么的, 婷婷聚精会神的注视着故事情节,我目光接触着屏幕,心思却在其他的地方。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我的头突然的有些晕眩,等我把 婷婷送到她家后感觉这脑袋更加晕的厉害,甚至伴随着疼痛。我强忍着拦了出租车开始往家走去。现在的脑袋不但晕眩疼痛,还伴随着耳鸣了。我用手指 按摩着太阳穴,希望能马上到家。下车的时候,我从钱包里面抽出来一张二十元的钞票递给司机,结果他说不够,还差五元,我说怎么就不够了你的表上 明明显示的是十五元!他说我给他的是张十元的怎么就够了,我凑过去一看,还果真是给了他张十元的面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