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这算是试探吗
顶楼的那间客厅装修的很漂亮,秦越就让我在这里等,她则乘坐电梯到下面一层去见那位很严厉的老夫人。
她一走,胡“阿姨”自然也是跟下去,而他手下那几个保镖也跟着下去了,就把我一人仍在天台的这间装饰一流的会客室里了。
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四处逛了起来,看看壁炉摸摸墙画。
总的来说这间会客室的装修还是蛮典雅的,采用的是西式皇族风格,精致的沙发茶具还有富有代表性的修饰壁炉,以及桌上的那些烛台,无一不透露着这里主人的奢华品味。
我虽然是乡巴佬,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我还不至于对人家一个金漆咖啡杯感兴趣吧,那样的话多没品啊,是不是?
不过沙发倒是挺舒服的,软软的,坐上去之后头刚好可以枕在靠背凸起的部位,很符合人体工程学的设计。我就这样很惬意地坐在沙发上,双手自然张开搭在靠背上,翘着二郎腿,很悠闲地等着。只能感叹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这种装修真是很耐看,无论哪个细节都做的很别致。而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种财力?住这么豪华的房子?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就是之前我逃生的那个消防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穿着很朴素的老婆婆带着一双黑色的胶手套,提着一桶水拿着一块抹布走了进来。我看她的样子很老了,满头白发银丝,额头也是深深的皱纹,可是脸上却难得有一丝的红润,眼睛也有神。
人家都说看人最重要的是看眼睛,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老婆婆的身体看上去不是很好,手提着桶的时候还在发抖着,整个人还颤巍巍地,好像随时都可能摔倒。她颤巍巍地很吃力地提着水桶挪到了壁炉旁边,把抹布放在水里浸了一下,然后捏着两个角取出来,四四方方地折整齐之后拧干展开才在壁炉上轻轻地抹着。
我还暗笑,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擦个灰尘抹布还要在手里折腾半天,就照她这个速度要这个大厅清洁一遍,估计三天都不够。
她擦她的,我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悠闲地躺在沙发上手里抓着遥控打开了对面55英寸的液晶壁挂彩电无聊地换着频道。家里没电视,所以平时也很少看,根本就不知道看什么,所以就乱按着,直到跳出了今天的午间新闻。
其实新闻我都不怎么看,要不是画面中有架眼熟的直升飞机还有飞机下面挂着那两个人是我和秦越,我才不会看呢。
同时我也注意到,老婆婆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也感兴趣地停下了手中的活,所以我就不换台了。
新闻中的报道只不过是一些有聊的拍客无意间看见有架直升飞机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就一时新奇地用摄像机拍了下来,标题还是“富二代炫富,空中秀浪漫”,我无谓地笑了笑,这些记者的想象力其实还是挺丰富的,他们哪里知道我们那是九死一生刚逃出来的,还大谈浪漫,不死都阿弥陀佛了。
这条无关痛痒的新闻老实说没什么看头,所以很快就被跳过去了。下面一条新闻是关于口袋巷的,好像是市规划局的领导和云海知名的房地产商共同商讨西区旧城的改造计划,画面中就一个画面是在伏魔观拍的,那颗能摇下一截僵尸的树我印象实在太深刻了,不知道领导视察的那天那棵树下有没有掉下几个僵尸下来。如果有,那就有戏看了。后来画面转到了整个云海西城区的上方俯视角度,很有幸,我今天亲眼看到了这样的画面,而且比电视上还要清晰。至于领导下乡视察农田除草之类有点作秀的新闻,我还是直接略过吧。我是不喜欢这一类没什么实质性的新闻的,于是我又观察老婆婆的举止。
看来她和我一样,后面的新闻也没兴趣看了,继续轻轻地擦着壁炉上的摆设。
我随意地说道:“我的秦越老婆怎么去那么久?”
这时候我看到老婆婆的手停了一下,之后她转过身看起来很弱地说道:“小伙子,你刚才说什么?老婆子我耳背,没有听清楚!”
我看着她的眼睛,不禁心里暗喜,果然不是普通的清洁工人。我的推论是这样的,首先这么大一个公司或者秦越她们家的实力是不会请一个手脚这么不便的老婆婆来打扫卫生的,除非她们很缺钱或者有虐待老人的习惯,不过我排除这两者;其次就是老婆婆的折抹布的动作,慢条斯理的,就我从小的感觉来看,这不是一个经常劳动的人该有的动作;最后就是她的眼神,那不是一个体弱多病的老人该有的眼神,她的眼睛告诉我她非常的精明而且神采奕奕,绝对不是我表面上看到的那个老弱的清洁婆婆。
于是我故意试探了她一下,她在听到“秦越老婆”这几个字的时候明显有所触动,因此我可以很肯定这个老婆婆一定是秦越家的什么长辈之类的人。不过她为什么这样,那我就不知道了。试探我?好像没这个必要吧。我又不是真的要娶秦越,所以家长试探之类的戏码好像不应该在这里上演。
“你在秦越小姐谈恋爱吗?”老婆婆似乎对与这个话题非常的敏感和认真。
我直截了当地问她:“你是秦越的什么人?”
她把抹布再次叠好,坦然地说道:“我是她的外祖母!”
我有点惊讶,她竟然这么坦然地就承认了,我还以为她会继续装,跟我兜圈子。显然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
她把抹布叠好之后很有条理地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然后一边摘着手套一边自嘲地说道:“一辈子的习惯是改不了,你一早就看出来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你的时候总有种看见自己的后生晚辈的感觉。不对我这个老太婆做个自我介绍吗?”
看见她说的这么直接,而且语气温和丝毫看不出有埋怨责怪的意思,我的心里顿时也放松了不少,“我姓林,叫林一!今年刚转入市三中读书!”
是我多心了吗?我感觉我说出我名字的时候,她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好像触动了什么。
她很疑惑地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我叫林一!”我很平缓地重复了一遍,确保不会发错音,“双木林,一二三的一!”
她似乎很震惊地晃了一下神,然后有点匆忙地反映过来说道:“这个名字取的很有内涵,令尊应该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吧?”
我从来不以我父母是买菜的为耻,所以我从来都不会避讳地说出我父母的职业:“算不上有学问吧,他在市场摆摊卖菜!”
“那你的母亲呢?”她很关切地问道。
“妈妈和爸爸一起卖菜!”我无所谓地说着。
“那他们在哪个菜市场?”
“就在农垦市场!”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什么时候来云海的?”
“前几天才刚来的!”我很实诚地说道。
她好像满怀心事似的站了起来,“这么说来,你应该还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吧?这样吧,我让秦越有空的时候带你去转一转!”
我以为我听错了,难道她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怎么还让秦越跟着我混?就不怕把我给带坏了?
老人家已经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有什么事急着要做想要离开。出于一种礼貌我也站了起来,满口应承着:“好!我也想见识见识一下云海的风景!”
老人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那你有空常过来玩!”说着,她还不忘抓着抹布提着水桶步履蹒跚地朝着门口走去。
刚才没开口还没什么,现在如果我这样还不帮忙的话,我觉得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我上前两步从她的手里接过水桶说道:“还是我帮您提下去吧!”
她也不拒绝地松开了手,叹息地说道:“年纪大了,做什么都不方便了!”
她的面色有一丝的红润,而且眼神很有神采,我还以为她的健康状态很好呢,但是看起来她身体的虚弱并不是装的,就算装都已经露陷了还有必要接着装吗?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矛盾的表现呢?
“时间不多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还真的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