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人磨（三）

“我不配？那你呢，也不过是一个野种罢了，你们母女还不是将大夫人和龙衣逼迫到这种地步？说我不配，我们只不过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罢了。”粉翠一点也不恼，笑嘻嘻地说道，不过眸中的闪过一片森冷的杀意。

一旁还剩几口气，奄奄一息的老太君听到粉翠这般说道，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开始锤自己的胸口，连连喊道：“报应啊，这一切都是报应啊。”

龙威被按倒在地上，原先他还努力将头仰起，不过将头深深地埋在牢地里，看不出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那边，龙艳如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贱人，婊子，恩将仇报，我龙艳如就是变了厉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她的心机虽然不比龙菱，但再傻的人也能听出粉翠话里的杀机。

“龙威，我不是不让你将这个秘密告诉那个贱人的吗？你不听，呵呵——看吧，报应来了，报应来了。我也不好，平日里听信这个贱人的谎话，对王氏和衣衣做了太多的孽，活该有这样的下场。人啊，为什么只有到山穷水尽时方能知道人心的善恶呢。”老太君似回光返照般，喃喃自语道。

当初她极力阻止龙威不告诉龙艳如这个秘密，就是不想让龙家这个秘密暴露于世，节外生枝。只可惜，龙威还是耳根子软，告诉这个贱人。

没想到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本只是牢狱之灾，现在是在劫难逃了。

龙威忽得抬起头，对着粉翠恳求道：“粉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杀就我我一个，她们都是无辜的，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她们。我就是下辈子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也会报答你的大恩的。”

粉翠忽然笑脸如花，慢慢松开龙菱的手，声音像灌了蜜一样：“看在老爷这么哀求的份上，我粉翠就勉为其难放你们一马，不过这要看龙菱小姐配不配和了……”

原本破口大骂的龙艳如听到粉翠的话里竟还有一线生机，连忙住口，急切地问道：“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快说？只要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什么都肯做。”

越高贵的人，就越珍惜自己的性命。龙艳如之所以对粉翠破口大骂，是以为她们这次必死无疑。

如果粉翠肯放她们一马，她当然不会逞一时之快了。

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指天骂地，下一刻惺惺作态，尽是一幅讨好的面容。

粉翠露出一幅厌恶的表情，不过眸光移到龙菱身上时候，唇角一抿，露出一抹灿烂的笑。

“其实这事很简单，这大牢脏的很，把西王赐给我的玉绣鞋弄脏了，只要龙菱小姐肯用嘴舔干净我的鞋，我粉翠就会放你妹一马。”

原本露出一幅讨好面容的龙艳如，听到粉翠这般说，笑容立刻僵硬住了，继续笑也不是，骂也不是。

龙菱眸光倏然一寒，眸底深处闪过一丝冰冷至及的怨毒之色，不过迅速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