妁慈后遗之症
宴越之踩着脚蹬站了起来,握着的缰绳忽然松开。随后纵身一跃,朝着一旁的马背上跨了过去,动作之快,不过转眼之间。宴越之松开的马,脱缰没了背上的重力,突窜到了最前方。妁慈见马背上空无一人,大惊,这才发现宴越之跨到了自己的马上。宴越之双手环过妁慈的腰间,牢牢的抓着缰绳朝后一扯,口中唤着:“吁~”
马儿抬起前蹄空中盹了一下,奔的速度渐渐缓慢了下来。宴越之结实的臂膀,将妁慈环绕的严严实实,平稳的坐在马背上,毫发未伤。
宴越之跃下马,接扶着妁慈也下了马。妁慈匆忙往回跑,口中念着:“巧果……”
宴越之跟去,见巧果额前血流不止,原本俊俏的脸,肿的瘆人。
妁慈用手托着巧果布满鲜血的脸,焦急问道:“巧果,巧果你还好吗?让我看看。”
巧果摇头,示意只是擦伤而已。妁慈心中储蓄已久的愤怒,瞬间化作赤裸裸的恨意目光,朝着朱见深扫了过去。朱见深忙收回眼神,有些怯怯得内疚。
“不知邵姑娘不会骑马,得罪!“妠容举手作揖,对着妁慈敷衍了一句。妁慈收回眼色,被妠容这番挑明揽罪,故也没有怪罪朱见深的理由了。
“医师,快!”朱见深朝着身后跟随着的医师喊了一声。接着,几个将士将巧果抬了过去。
妁慈战战兢兢的松开手,心中颇有余悸。但却只能看着巧果被带走。心渐渐泛凉,只觉得胸口那钻心的疼痛,实在让人窒息。便只能死死的揪着的胸口的衣裳,拼命的喘着粗气。
“怎么了?”宴越之伸手来扶,早已忘却男女有别的体统,更忘却了朱见深等人的存在。
妁慈鬓边早已被汗水沾湿,脸色越加苍白。脚下一软,整个人随着胸口的那股疼痛变得僵硬起来,随即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被宴越之急速的揽在了怀中。
直到返回了宴府之中,医师替妁慈握了脉,并替巧果包扎之后,众人才松了口气。
“她为何突然晕倒,何因?”宴越之焦急讯问。
医师抚了抚胡须,应道:“姑娘并无大碍,但从脉象来看,她心率不正,急促无序。若老夫没猜错,姑娘不久前,胸口定是受过重伤,肋骨估也有轻略的损伤。气血瘀滞,至今未愈。刚刚昏阙是内气不畅,血行受阻导致的。”
“重伤?”朱见深上前一步,惊呼!
宴越之猛然回头,恶狠狠的目光朝着朱见深投了过去。心中的不满,丝毫不掩!冷语道:“太子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宴府深夜遭贼。不料被妁慈撞见,那贼还企图杀人灭口。妁慈的伤,定是那天的后遗之症。”
朱见深紧紧的抿着嘴,不知如何回话。
一旁伫立许久的宫人万贞儿,见朱见深的神情,知道他此刻早已心乱如麻,连反驳都已词穷。他在内疚,对当初的忘恩负义内疚,对妁慈如今的伤势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