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吐蕃（12）

天资按照之前获得的孙思邈《千金要方》记载，传唤军医炮制药浆教授苯教大贵族们防治瘟疫的接种办法，苯教大贵族们这才缓过神来，他们内心当然知道宗教的本意是什么？宗教不仅统治着这个民族的心灵世界，而且还主导着政治因素。医学发达的大唐传授的良方恰好就是一剂解药，释放回去后如何做，大家也就彼此心照不宣了。

放走苯教大贵族之前，天资特意嘱咐道：“如各位不能为我所用，成也苯教，败也苯教。”

苯教大贵族们唯唯诺诺，将信将疑地走了，他们也不知道这位唐皇族到底是神仙还是凡人，能不能降服瘟疫恶魔，那还得回去试试才能应验，至少现在是保住了性命，这条命就是这位天神给的。

苯教贵族们回营后，不管御史论若赞如何劝阻，坚决地带走了半数苯教军士，因为信仰苯教的大臣政治势力过大，即使是吐蕃赞普也得忌惮三分，论若赞又何足挂齿。失去了大部分的军队，论若赞不敢发起总攻，只好采取围围打打的战术，消耗城内的实力。

苯教徒们一路进入吐蕃王城逻些的时候，沿途召集牧民们举行集体祭祀仪式并借机进行接种防疫，效果非常见效，等到达逻些后，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吐蕃全境，苯教贵族们对佛教开始实施法难，宣扬瘟疫是由佛教带来。

吐蕃赞普本身大力扶植佛教，但面对瘟疫被苯教控制的事实，他如今也是无计可施，很快就失去了民心，政局和王权被苯教贵族们一举架空。苯教贵族当然没有忘记那位大唐神仙皇族，他们履行了承诺，矫诏剑川御史论若赞领兵退出剑川。

此时剑川城内的军粮早已断炊，唐军仅靠杀战马充饥，最多撑不过一周，吐蕃御史论若赞退兵的消息拯救了城内所有将士。那么这段时间唐军是如何熬过艰苦的守城战呢？

这要多亏了善于守城之术的大琳、精于偷袭的黑齿义慈和精工巧匠宇文岳。大琳的守城之术是举世无双，他采取守中有攻的战术，不断派骑兵随时乘隙出击，搅乱部署；黑齿义慈作战喜欢偷袭和夜袭，他的昆明军动如闪电，退如脱兔，搅得吐蕃军队每夜不得休息，日间无法集中精力攻城；而宇文岳则带领工匠们日夜加固城门、城墙、城廓，以增强城邑防御能力，并且在城头配置抛石车和机弩不时射击进入范围的吐蕃军队。

虽然准备充分，人才济济，但唐军人数损失巨大，根本无法抵御众多吐蕃军队的轮番攻击，正当弹尽粮绝、问天乏术的时候，吐蕃撤军了，已经处于绝望中的唐军才看到了一线生机。

天资也不知道自己的计策是否奏效，总之，剑川城算是守住了，蒙归义再次兴高采烈地接收了它，天资对南诏人反复无常的性情非常失望，他不敢奢望唐与南诏的关系会长久，心底反倒觉得南诏立国后不可能成为唐的屏障，日后成为唐的西南大患倒是极有可能。

疲惫的天资带着满营伤兵返回昆明军营后，休整了月余，方回到益州治所，在益州，天资在王昱家府见了静茵一面，静茵对天资的到来并未感到吃惊，她生活得很幸福，不再像以前那样无依无靠，内心对天资那份感情早已忘却了许多，两个人因周遭的人为环境所困，并未搭话叙旧，只是互相施礼问候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