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占庭帝国（10）

“据我所知，任何人在觐见拜占庭皇帝时都要匍匐在地上前进，在皇帝面前行大礼之后才能站起来，高级官员可以亲吻皇帝的右胸，低级官员只能吻皇帝的脚，外国使节以跪姿行礼，他们都没有资格先开口跟皇帝说话，只有等皇帝通过侍从官问话时才能作答。今日，皇帝能屈尊在此见到一位至今还站立着的异国俘虏，不得不佩服您的大度啊。”天资早先做主客郎中的时候听说过一些这里的规矩，如今破衣褴褛，心中不免有些卑微之感，他缓和地回道。

“哈哈哈哈，在你的国度，难道就没有使节同你讲过我是牧羊出身的卑贱君主吗？”利奥皇帝笑道。

“何人能跟我说起这等事情，不知晓。”

“实不相瞒，我因为向查士丁尼二世进献了五百只羊而受青睐，直至登基，正因为如此帝国才会有无数的政敌瞧不起我，反对我。”利奥皇帝放下架子，说出自己的卑贱身世，企图让天资获得同感。

“如今拜占庭帝国全靠您来抵御四面来犯的敌人，没有皇帝就没有拜占庭的存在，您有着‘拜占庭的救星’殊荣，这些道理我都知道。”天资不知道利奥皇帝怎么想的，继续附和道。

“久闻赛里斯人富裕文明，请问你们国家的君主是如何执政的呢？”

“我们国家君主执政的传统是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从不伤害广大民众的感情，不与人民作对，所以国富民强。我见人民很拥护你啊？请问皇帝的政敌从何而来？”

“教会，你一定听说过，这些败类就像蛀虫一样爬伏在本就缩水的国土上，帝国需要的不是只会诵经的修道士，而是能打仗、能保家卫国的战士。之所以在角斗场赦免你们，是因为我需要你帮助我做些事。”

“需要我做什么？”

“摆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第一，你们是异教徒，无宗教信仰，可以为我□□不听话的希腊教士，除掉那些煽动民众□□的希腊地区伪修士，待削弱了宗教力量后，释放回家。第二，今晚夜宴时杀掉你的将军们，压住反对者的口舌，然后用你去换取□□人的巨额酬金，赔偿战争损失。”利奥皇帝善于用人，他自然不会丢弃手中的王牌，见时机成熟，开出条件道。

“两件都没得选择。皇帝今晚可以连我一并处死。”天资一改先前的谦恭言辞，突然强硬地回绝道。

“好啊，□□人那边已经打算放弃了你们，今又不为我所用，引颈受死吧，免得养虎为患。”利奥皇帝也不是吃醋的，不为所用，就开始威胁，他冷冷地抛出此言。

“等一下，父亲，您还不能这么做，我愿意买下他们的性命。”一声清脆的女生从丝绸幕布后面传出。

“安娜，放弃拯救赛里斯人的想法吧，难道你没有听见我们的对话吗？他们是没有价值的，你买下这些黄种垃圾有什么用，难道想每天看他们给你表演角斗吗？”利奥皇帝用拜占庭语言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