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异变(2)
“那胖子就多谢长老了。”又一次绽放出那招牌性的笑容,逍遥子一幅不好意思再次拒绝老人的模样,摇着头,像是颇为无奈地应接下了老人的报恩。
“不敢,不敢。不管大师有何吩咐,我血岚教必倾力完成。”面带万分感激地谢道,老人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微弱的精光,心底早就将装腔作势的逍遥子骂了个通透:王八蛋,这死胖子不愧是逍遥子的传承者,先是拿了教主的好处,再卖我血岚教一个人情,就是这出力的恩情也不落下,当真是无奸不商,所过之处以吹风扫落叶之势不落下分毫,所有好处都被这死胖子给占尽了。
笑容微微一敛,逍遥子胖乎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站在老人面前搓着手,有些尴尬的继续道:“不知,那个···?”
“恩?哦,请!”面对逍遥子突然的改变,老人一时有些不太适应,对逍遥子的尴尬也是无从得知为什么。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终归是百岁老人,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略微一思量,老人立刻就明白了,他这是要报酬呢!!手上血光一闪,一个大木盒凭空而现落到老人手中。双手抬着这个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细、大小的盒子往前一送,老人脸上眼神流转,带着几分不舍,又有几分感慨说道:“大师,请!这是教主答应大师的。”
不管在怎么不舍,在如何不甘,老人都没想过要贪墨这个木盒,也不曾起过任何拖延的念头,原本的目的就是要结交逍遥子这个奇人异士,虽然这么干脆其中也有报恩的想法,但更多的还是想要给逍遥子留下个好印象。逍遥子的大名在修真界,尤其是修真界高层还是有些名头的,特别是在处理奇异事件上,本来他们修真已经是够神奇的了,能处理他们这些举手便能翻天覆地的家伙都束手无策的事,能是个平凡人吗?更不用说人家可是老字号,有品牌保证的。这种奇人异士不管结交多少想必没有哪个宗门会觉得少,奇人异士对应的自然是一些寻常无法解决的怪事、难事,没人知道自家宗门哪天不会出事,到了出事时候才满世界求爷爷告奶奶寻找解决的办法,那不是病急乱投医吗?要是好运的找到一个正好能解决眼前麻烦的也还好,可要是找不到呢,或者是找了个只会纸上谈兵的理论家,那可就是又浪费时间,又浪费生命了,至于是谁的命那就不好说了。所以在这种结交的紧要关头,老人巴不得能让逍遥子这次宾至如归,最好是还能使逍遥子留下个好印象,日后求人家帮忙的话也好说得上话,也不会因为什么瑕疵理由遭到拒绝,这也是先前老人为什么偏要欠下逍遥子人情的原因。人情,人情,有欠就有还,一来一往,如此这般双方的关系不就有了增长了吗?而且用人情来换实际的好处,也不一定是亏本的买卖,就算最后真亏了,那也显示了自己这方的诚意,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伸出双手从老人手中接过盒子,逍遥子没有当众将其打开,众人只觉得眼前木盒一晃,再次注意时胖子的手里就没了盒子,而他却带着满意的笑容,如此情景血岚教众人又怎会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是神色微变,只觉得那放了颗心的胸腔暖暖的,就是对逍遥子的贪念颇有微词的老人也不由得在心里对逍遥子竖起大拇指。坦荡的心胸,这般信任他们,逍遥子没有当众打开木盒察看的举动,在血岚众人眼中就是他对他们的信任,而且还是完全的信任,他们不晓得为什么逍遥子会信任他们,对他的那般信任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他们是谁?他们可是血岚教,拥有着千年的传承,虽是邪教,但向来自诩高人一等,平日行走在外对什么名门正派、魔门巨擘都是不屑一顾,就因为他们是修真界里少有的邪教,就因为他们邪,他们有他们的骄傲,有发自骨子里的高傲,那偷鸡摸狗,朝令夕改的事他们不屑去做,他们坚信自己值得任何人的信任。
说是这样说,可身为邪教,在修真界虽没有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但他们的处境也不是很好,不说他们就是名门子弟也几乎没什么诚信而言,在这种情况下,又何谈信任二字,所以不管是行走在外与人结队,还是请人办事,作为他们的合作者都是在事后当面将报酬所得当众打开察看,这也不算太过分,毕竟他们只是不想自己付出的辛苦到头来却换来欺骗,他们不是也没有无耻的贼喊做贼,到最后还反口咬了血岚教一口,这些,大部分人都能理解。可理解归理解,不被人信任确是事实,他们不管名门大派是不是和他们一样不被人信任,他们只在乎自己的诚信被不被其他人所接受,大概是时间过得太久了,久到连他们都忘了自己的诚信,不料今日竟有一人还愿意相信他们,而且还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对这份无言的信任,他们无以为报,没有豪言壮语,没有生死承诺,但他们却在心中将逍遥子当作了他们血岚教的朋友,真正的朋友,而之前老人所许下的,一旦逍遥子有难,血岚教就倾力相助的承诺,其他人他们不知道,但就在场的众人都愿意承认这个诺言。
不说血岚教众人在心里如何感激逍遥子的信任,拿到木盒的他确实没有怀疑盒子里面的东西,因为他能感觉到盒子上那个自己之前布下的印记的存在,这不过是个小技巧罢了,说清楚了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在血岚教本部,也就是他们教主镇守的大本营,逍遥子提供了这个装承宝贵东西的木盒,盒子说珍贵也不算太珍贵,不过是有些特殊罢了,用这个木盒装承物品,能够将物品的气息和外界隔绝,从而断了它与外界的联系,令他人如果不打开木盒根本不可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这样一来也就保证了即便假手于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除非那人有心背叛血岚教主,否则没有命令,他对来自血岚教主的东西是不会轻易打开的。而这也是逍遥子和血岚教主相互信任的前提,不然没有保证胖子是不可能相信血岚教里面的人的,尤其是当他们知道盒子里面有什么的情况下;相对的,没有这个保证,血岚教主也害怕逍遥子因为担心而出工不出力,或是出的力小了,不足以将事情办成,于是这个木盒的出现也就顺理成章了,不仅逍遥子拥有这种神奇的小东西,血岚教家大业大又怎么会少这种只是隔绝气息,不让外人探查的玩意,之所以使用逍遥子提供的,也是为了安抚他,不想让事情出现额外的变化。
既然已经确定木盒里面的东西没错,逍遥子哪还敢当着血岚教众面前打开检查,要是让他们知道他拿走的是什么,这些血岚教众还不跟他胖子拼命,他向血岚教主要的可是他们血岚教秘藏的珍宝,就是在当年那场生死大战中他们都不舍得用的宝物,碧天青龙精血,这就是那件珍宝的名称。碧天青龙,千万龙种中的一种,说起来它还和四圣兽之一的青龙有些联系,不过敢冠以碧天之名的它可是比青龙更为高贵的存在。在现在这个已经没有龙族的修真界里,龙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一个传说,虽然有种种事物能证明龙族的存在,证明他们也曾经是这个世界的一员,但消失的就是消失了,自从不知何时起修真界再没有出现过龙族踪影后,龙族的强大就成了一个传说,千百年来有无数修士为龙族那种强悍的强大所折服,尽管那只是一个不曾证实的传说,因为已经没有所以无法证实,留下的不少痕迹虽说是可以推断出龙族的强大,可不能亲眼所见,终究没有足够的说服力。不管怎么说,龙族的强大在修真界是供认不讳的,只要是和龙扯上关系的,几乎就没几样是平凡的,而这也导致了这些宝物的珍贵,毕竟现在可没有龙了。
碧天青龙,身为比四圣兽之一青龙还要高贵的龙种,它的精血怎么会落到血岚教手中无人得知,甚至这件事知道的也没有几人,要不是机缘巧合逍遥子也不会知道区区血岚教竟还会有这种级别的宝物。木盒里面的精血不多,只有一滴,但就是这一滴精血已经抵得上一件下等仙器了。都说是精血了,血岚教拥有的自然也不会太多,这一滴精血还是经过逍遥子和血岚教主勾心斗角,不知花了多大力气才争到的,而且为了它,他也赔上了一件血岚遗宝,就是那个血色转盘,那可是他花了好大力气,从一些蛛丝马迹里找到遗宝所在的大概范围,而后又花费许多心力终于在那座插云高峰内部寻到了一丝遗宝气息。
碧天青龙精血,顶级修真珍宝材料,它的功用有多少,那可是多了去了,不管是炼丹、炼器、修炼···等等等都是能用得上它,而且用了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然这是在能控制它的情况下。要是不知轻重,乱用精血,结果绝不会好的了,那可是碧天青龙的精血,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的,要看资格,起码必须拥有绝对的实力,这也是得到它的前提和后续保证。对其他人来讲可能是烫手山芋的精血,对血岚教众教徒来说可是比毒品对瘾君子具有的诱惑力更大,他们修炼的功法本就需要力量强大的精血,一旦感觉到木盒里装的碧天青龙精血蕴含的强大血气之力,或许他们不认识那是什么,可整天和精血打交道的他们可是辨识强大精血的好手,又怎会错过这种好东西,那时候不管是抢还是偷,就是以老人的心性也是照样出手不误,这种情况可不是胖子想要的,在这个过程中,他自然会尽量避免这种可能的发生,而木盒也是他精心为碧天青龙精血准备的,求的就是这一刻的功夫。
虽说已是将精血弄到手,但碧天青龙精血蕴含的力量实在太过于强大,即便是专门找的木盒能拖延的功夫也并不长,在将木盒放到储物戒时,逍遥子就感觉到了木盒的颤动,过了数日,木盒终于还是在精血蕴含的强大力量撞击下到了崩溃边缘,意识到这种情况,逍遥子更不敢耽误,他可不敢肯定自己的储物戒是否能够承受精血的强大气血之力,所以还是早作打算为好。
“长老,事既已毕,我等还有要事,必须先行一步,还望见谅。”略带歉意,逍遥子躬身道。
“这···,好。”一听逍遥子马上就要离开,老人登时脸色就是一变,不过在看了眼一旁接待来客休息的房间后,老人也只好面带不甘应道。在那房间里,老人找到了那两个跟在逍遥子身后的年轻人的气息,察觉到其中一人处在昏迷状态,老人没有细作检查,还以为是因为血鼎一事导致的,自然也就熄了留下逍遥子他们的心。至于说帮忙人家救醒女孩,老人可不敢妄自承诺,要他们杀人还好说,需要他们提供些灵草、仙株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救死扶伤的事可不是他们血岚教擅长的,一个不好,不仅没能救醒,还凭白惹怒逍遥子,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吗,他可没那么傻。“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大师尽管说出来,毕竟这事也是因我们而起,我血岚教也不好袖手旁观。”
“好的,时间紧迫,在下就先告辞了。”对老人拱了拱了手,又朝他身后的血岚众人行了一礼,逍遥子在察觉到戒指里木盒濒临崩溃的状况后,赶忙快步走向房间,欲要将绝云两人叫出来,启程离开。
但就在这时,空地外面传来了一青年故作威严的声音:“我,允许你们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