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揭真相（上）

采蘋跟着东方晓一路走进苏府后园。东方晓的步子不快，但是每一步都迈得很远，使得采蘋款款的莲步有些跟不上。不过此时采蘋正因东方晓主动来找她而欣喜，并未觉出什么不妥。

只是这一路都太安静，采蘋便主动找些话来说：“前天东方伯伯还说你有要紧公务在身，现在都已经办完了吗？”

“只剩一件了。”东方晓答。

“那你昨日一定非常辛苦。”采蘋说。

“不。”东方晓此时的表情竟有些温柔，但走在后面的采蘋看不到，“只是去确认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采蘋想到刚才采莲说的事，她有点在意，但又不希望东方晓觉得她善妒，便压下了问的念头。

这时东方晓停下了脚步，二人已来到荷塘边。此时盛开的荷花已比前些日子少了很多，在日光下，反倒是残瓣与莲蓬凸显了出来。采蘋一看这景象，不禁有些惋惜：“若是早几日来就好了，夏日荷塘的风景，可以作上几首好诗。”

东方晓却忽然说：“夜景更好。”

“夜景？借着月光看荷花吗？”采蘋奇道，“这主意真好，我还从未试过……”

东方晓定定地看着她：“从未试过？”

从东方晓的目光中，采蘋终于觉出了不对：“小白哥哥想说什么？”

“那天晚上，那条丝巾，便是在这里捡到。”东方晓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采蘋心中一紧：“也许是被风吹到这儿的？”

“不会。”东方晓说，“因为是她，亲手系在我手上的。”

一阵静默。

沉默许久，采蘋叹了口气：“是菱儿终于肯对你说了，是吗？”

“不，是丝巾上的标记。”东方晓回答，“上面绣的是十字。”东方晓那晚拿着丝巾反复看过，自然记得清晰。

“原来如此。”采蘋说，“其实郊游那天一早，菱儿就来找我说她的丝巾丢了，要借我的去戴，还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小白哥哥来问时，我虽有些奇怪，但因为答应了她，也不敢说破。后来你隐约说起那晚的事，我便发现这件事事关菱儿的名节，菱儿不想说，我就更不敢承认，这才一直拖到今日。如今你发现了也好，总算了却我一桩心事。”她看着东方晓，妙目中充满了忧郁，“你说过，你要为当晚的事负责，所以现在你要去对菱儿负责了？”

东方晓点点头：“我已向世伯禀明，我会娶她。”

“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菱儿并不希望你因为那夜的事便要娶她，她一直隐瞒不说，或许就是不希望你知道。”采蘋说，“如果你只是为了‘负责’，便与菱儿定下了终身，那她会快乐吗？小白哥哥你会快乐吗？”

“我会快乐。她也会，因为我会给她最好的。”东方晓的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采蘋秀眉微蹙：“那若菱儿不愿意呢？”

这个问题让东方晓沉吟了一会儿，最后他决定，应该立刻去消灭这个可能性：“我会让她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