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事苦与甜（中）

“怎么回事？”

采菱睁开眼，看到东方晓沉静的面庞出现在眼前。可他此时的平静似乎不像平日那么彻底。

“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今天不来。”采菱强打起精神说话，下意识地不想让东方晓看到她的脆弱。

“本想带你去店里。”东方晓定定地凝视着她，“怎么回事？”

采菱不答，只是说：“今天大概不行，明天吧，你先回。”她疼得快要支持不住了。

东方晓握住采菱一只攥成拳的手，掰开，里面全是冷汗。再看采菱苍白的脸色和毫无血色的唇，他的神色愈发冷峻。

他看向荷叶，荷叶被他看得一哆嗦，赶忙说：“是来月事了，第一天会疼……以前也不是这样，可能是昨天受了凉……”

“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此时采菱已维持不住面上的表情了，她闭上眼睛，将头转向床内侧。

东方晓感到采菱与他相握的那只手加重了力道，问荷叶：“如何止痛？”

“这……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捱过去……”荷叶说，“按揉小腹或许能减轻一点……”

“没用的……”采菱微弱地嘤咛一声，单反揉肚子有一点用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东方晓想将采菱搂进自己怀里，可采菱呻吟着睁开他的手，说“别动我”，她现在只想维持一个姿势呆着，稍微动一动都觉得更难受。东方晓的动作顿了顿，又小心将手伸过去，盖在采菱小腹上，将自己的内力聚于掌心，传向她体内。

可是依然没什么用，采菱已经忍不住开始呜咽起来，脑子里一片混乱，想着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扭曲很难看，不要让东方晓看到；想着东方晓赶紧走，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又想着东方晓不要走……

采菱的呻吟声刺痛了东方晓的每一根神经，可他现在除了笨拙地揉着她的小腹，除了一声声低唤着“菱儿”，竟无法做任何事，无法减轻她丝毫的痛苦。

“晓……”采菱的呻吟声渐渐凝成了东方晓的名，似乎这个字能给予她力量一般。可是很快，她连呼唤的力量也没有了，眼泪已经从眼角不由自主地渗出来。

这大概是疼痛达到极点的时刻？至少已经比记忆中最疼的那次还要疼了。东方晓仍然在她耳边一声一声叫着她的名字，可采菱已经有些不忍听了。

“让我，自己安静会儿。”采菱的声音几乎已经是气声，还在颤抖，“没关系，以前也这样过，疼晕过去，就好了……”她记得以前最惨痛的一次大概就是这样，最后不知道是睡着的还是疼晕的，反正都是种解脱。

东方晓轻声的呼唤停止了。房间里静默了几秒，当采菱以为东方晓终于要让她自己安静一会儿时，忽听到东方晓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后颈一疼……

晕过去之前的一瞬，采菱心中格外雀跃，想着原来还有这么好用的一招……

再醒来时，采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小腹只剩下轻微的抽痛，更多的是身上的脱力，不过还是让采菱感到一阵轻松。

一只温热的大手摸在她脸颊上：“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