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诡田（上）

半个时辰后，采菱、东方晓、萧玄觞和萧玄槊带着萧玄钟的尸体回到营地。这才知道，靖帝刚刚派出了好几队人马去找他们。

暴雨开始皇子中只剩下萧玄玺、萧玄槊和萧玄觞还没回来。暴雨之中，采菱和东方晓的两匹马——夜岚和映雪竟然自己跑回了营地，却不见了他们的主人，人们以为东方晓和采菱遇险，雨一停就急忙派人去找。想不到他们自己回来了。

东方晓将沿途发生的事报知靖帝，并告诉他，萧玄玺的尸体在山上的深涧中。靖帝听着东方晓的陈述，表情从愕然，到阴沉，又到深深的悲怆，最后，他看了看萧玄钟残缺不全的尸身，重重叹了口气：“派人去山涧里，将玄玺的尸体找回来吧。”

萧玄钟的尸体被盖上白布，抬上马车，准备先运回京城。其他皇子看到萧玄钟的尸体，脸上不由显出一丝悲悯，和一丝不安。吊着一只手臂的萧玄玉表情则非常平静，他走到靖帝身边，看着靖帝略显疲惫的神色，沉声道：“父皇请节哀。”

一旁萧玄觞忽然说：“九哥，你的那只海东青哪儿去了？”

萧玄玉看他一眼：“那只劣鸟野性难驯，上午狩猎时，它不听人指挥，自己飞走了。十一弟为何问这个？”

“自己飞走了？原来如此。”萧玄觞轻笑一声，丢出一只鸟尸体，正是那只海东青：“我就说，这只劣鸟竟敢袭击六哥害他坠崖，肯定不是九哥指使的。”

靖帝冷冷看向萧玄玉：“这是你的鸟？”

萧玄玉立即跪下，声音勉强镇定，背后却已冷汗涔涔：“父皇恕罪！儿臣管教不严，竟使这畜生害死六哥……”

“虽然已经被我们当场射杀了，既然是九哥的鹰，尸体还是由九哥处置吧。”萧玄觞笑得云淡风轻。

靖帝不置一词，从萧玄玉身边走过，也没叫他起来。萧玄玉只能一直跪在那里，直到靖帝起驾去了行宫。

萧玄玺的尸体终于在第二天早上被找了回来，在山涧里摔得面目全非，不比萧玄钟的尸体好到哪儿去。两位皇子丧命，给这次围猎蒙上了阴影，所以这次围猎在早上的一个简单的仪式后草草结束了。

大部分人都跟随圣驾回了京城，但东方晓和采菱没有。跟苏文远、东方轩、荷叶和阿伍简单交代后，两个人再次骑马进入围场。

“我们去哪儿？”采菱问东方晓。

“去发现四皇子尸体的地方。”东方晓说，“我已向皇上请示，皇上也觉得四皇子的死尚有疑点，命我继续调查。”

“四皇子的尸体上又查出什么线索了吗？”采菱问。

“并没有什么新的进展，引起皇上怀疑的是四皇子手里的东西。”

“箭镞？”

东方晓点点头：“那枚箭镞，是靖国军队制式，与皇子们狩猎的用箭并不相同。围场平日并不用于练兵，四皇子死在围场边缘，手中又握着箭镞，本身就非常可疑。”

两人来到围场边缘，发现萧玄钟尸体的那片玉米田边。暴雨将萧玄钟的血迹消除了，但位置不会认错。

前一天下午，因为暴雨将至，他们并没有好好查看现场就离开了，而现在看来，这里还有许多能够提供线索的痕迹。

“这里的一些植株被马践踏过，还有这里，被压断了一些。”东方晓在玉米田边缘捡起一些折断的玉米杆，说道。

“或许四皇子在田里穿行过，然后在这里不知怎么摔下了马。”采菱推想，“昨天来时，十皇子好像就是在这里看到了血迹，很可能，四皇子就是在这里被人攻击落马，然后一路打斗直到林子里。”

“或许，这片田里有古怪。”东方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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