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0章 东山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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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1月4日,宋阳和约瑟夫一行回到广州时受到了广州各界的热烈欢迎,在欢迎的人群中意外地看到了胡宗南、贺衷寒、蒋先云、陈赓四人,这让宋阳欣喜之余也微有些诧异,水寨山地师正式编入国民革*命军第一军序列后,训练计划的执行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目前三个旅都在江西、福建边界一带山区训练,朱棠教官的第四旅甚至沿九连山脉深入到了江西境内,他们怎么有时间回广州?自己这点事还不至于惊动到他们,毕竟他们都是军人,对这些并不是很关心,即便是自己也没有太当回事,其他书友正在看:。而师兄们忧郁的神色也让宋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谢绝了记者的受访将约瑟夫塞给他们,宋阳带着玛格丽特和谢璇直接钻进了蒋校长的那辆黑色雪铁龙。
“去东山别墅”。
贺衷寒的话令宋阳心里一阵紧张,蒋校长现在就住在城东东山那片别墅区里,和廖仲恺一家是邻居。遇刺?可能性应该不大,蒋校长在广州的第二次遇刺,幕后指使者是广州商团领袖陈廉伯,历史上就没有成功,现在更几乎不可能了。蒋校长和廖代表的遇刺令国民政府意识到了自身安全的问题,加强了对军政要员的安全保卫和广州治安工作的管理,东山别墅除了蒋、廖两人的卫士,半里外还驻扎了第一军的一个连,蒋校长的出行也加强了防护措施,如今广州的局势很稳定治安也很好,刺客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师母去世了”,贺衷寒看了宋阳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谢璇愣了一下伏进玛格丽特怀里眼泪扑漱漱地落下来。
陈洁如死了?宋阳也被这个消息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陈洁如因在广州不习惯经常回上海小住,现在她就带着孩子住在上海。难道是师父或是杜月笙他们下的手?应该不会,师父那性子不可能对一个弱女子动手,杜师兄现在更是把自己装扮得象个圣徒一样,蚂蚁都舍不得踩一只。宋老大现在身在欧洲也不大可能。而且她想动手势必要借助师父的力量,也必须要考虑到张马集团对她和宋家的观感,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想必在师母那里她就会减不少分,她是不会冒这个险的。
“师母出了车祸”,胡宗南回过头小声解释了一句,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时也都不敢相信,师母还那么年轻,“上海现在流行美国那个什么珍妮汽车,师母也学着开。没想到就出了车祸”。
搞了半天还是自己惹的祸。是不是该负疚?那不扯淡么。我还刚拿了诺贝尔奖呢,要忏悔诺贝尔那家伙更该忏悔,我只是设计了一辆交通工具,他可是发明了炸药,“孩子没事吧?”。
所幸蓓蓓那孩子当时不在车上,而更让宋阳有些怔忡难言的是,惹出这祸事的居然是张静江。张家姐妹在得知珍妮i型汽车是宋阳设计的之后便要一人买一辆。张静江自是无有不允,托请上海的朋友购买时顺便买了一辆送给了陈洁如,只是没想到他此去上海的第一件事竟是要操办起弟妹的丧事,不知道他心里会是个什么滋味。
蒋校长和陈洁如的婚事是张静江一力撮合的,而他与蒋校长产生矛盾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蒋校长为了迎娶宋美龄而抛弃了陈洁如。宋阳心里有些难过,陈洁如他没见过几次,但印象里是个很和善很温柔的女人,没想到就这么死了,不知道是该为她感到难过还是该为她庆幸,活在怨恨中的女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幸福可言,现在至少在她死去的那一刻她应该还是幸福的。
“校长”,谢璇将餐盘放在小几上,“您吃点东西吧”。
蒋校长转过身来,看到几名学生担忧的神情欣慰地点点头,看了眼宋阳一身未及换下的西装,向玛格丽特按按手,“一路辛苦了,坐吧”。
玛格丽特看了宋阳一眼,走过去拉开窗帘。冬日的阳光洒进来,书房里有了些生气,房间有些凌乱,书桌上放着几张陈洁如和蓓蓓的照片,蒋校长眼睛里布满了红丝,面色苍白神情很是憔悴。
“校长请节哀”,贺衷寒四人上前敬礼,“同学们脱不开身,委托我们来看望您”。
点点头将一张镶了镜框的照片摆放好,“给师母鞠个躬吧,师母最疼你”,蒋校长拍拍谢璇的手走出房间。
“师母”,谢璇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王嫂,给他们换大碗,多放些辣椒”,学生们是第一次来东山别墅,以前学生们来家里吃饭妻子都会给他们换上大碗,年轻人拘束,碗小了吃不饱,。
宋阳心里一阵感慨,难怪那么多学生对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一些小事他都能一直记着,真心也罢,手腕也罢,终归是很难得很暖心的。“谢璇,给校长盛碗稀粥暖暖胃。王嫂,夜里再给校长做些夜宵,清淡一些”。
在蒋校长家吃饭就是活受罪,宋阳有些后悔把玛格丽特带过来,好在玛格丽特性子本就很安静,倒是没觉得什么不习惯,只是被陈庚他们吃辣椒的样子吓着了,宋阳摇头一笑,这才想起这‘黄埔三杰’也都是湖南人。
“你们吃”,蒋校长吃了半碗粥便放下碗筷,接过毛巾擦擦手,“部队的伙食还好吧?”。
“嗯!”,陈赓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草根、树皮、蜈蚣、田鼠、鸟蛋、蛇,抓到什么吃什么”。
谢璇呼起站起身跑出餐厅,玛格丽特也笑笑放下筷子。
“对不起”,陈赓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向玛格丽特抱歉一笑,“我们团刚进行野外生存训练,七天只带了一天的干粮,只能吃这些”。
众人都摇头一笑。这个时代的中国*军人,别的训练或许还有些困难,但野外生存训练对他们而言却是没有太大难度的,穷苦人家的生活比这本就好不到哪里。
“要吃饱,不要拘束”。蒋校长点点头走出餐厅。
“子靖,校长有没有说毕业后把你分配去哪里?”,蒋校长一离开。餐厅里顿时活跃起来,而宋阳和三期生的去向也是他们最关心的,尤其是宋阳。如果说以前对这个师弟还多少有些不服,现在却是连嫉妒都生不起来,博士,教授,诺贝尔奖获得者。世界各国的医学院都要邀请他去讲学。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就是作他们老师都是绰绰有余的。
“不知道,估计要等到考完试以后才会公布吧”,自己毕业后的去向宋阳现在也不知道,还真有些担心给分配到什么宪兵队去,去军医院的可能性却是不大。
众人便都有些失望,不过宋阳说的是实情,倒也没有谁怀疑他会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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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们明天就要返回部队。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从东山别墅出来宋阳便邀请他们去家中作客。
在城中下了车,几人边走边聊。
“子靖”,路过一个巷口的时候遇到了几个三期生同学。
“师兄”,看到宋阳身边的贺衷寒等人,几人连忙整理军装立正敬礼。
“杰三?今天休息?”,这几位同学都是步兵科的,虽不是很熟识,名字却都记得。
“你到底是叫谁啊?”,王俊(字杰三)、唐生敏(字捷三)两人笑着打趣,种岳衡(字峻南)也笑着插进话来,“还有我这个俊男呢?今天休息,我们和几个师弟聚一聚”。
“去过校长那里了吗?”,见胡宗南几人面色难看,宋阳拉过王俊小声问了一句。
“上午就去了,休假的同学们都去了”,王俊摘下军帽挠挠头,“可校长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我们不便打扰就回来了。刚好遇到三个老乡便想聚一聚”。
“其他人呢?”,师母刚去世,这个时候多少都要注意一些,满街乱晃的成个什么样子,师兄们又会怎么想。
“都回去了”,见几位师兄面色阴沉,王俊连忙解释,“我们只是想喝杯茶说说话,没有要做什么”,。
“嗯,也别乱找了,都去我家吧”,这条巷子里的确只有一家茶馆,他们这倒不是托辞。宋阳又转身看向三个四期生师弟,“灵甫,你们也一起来吧,正好还有几个同学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是,教官”,高鹏(字云程)、张钟麟(字灵甫,张灵甫是1935年杀妻案以后才改名张灵甫,字钟麟)、胡琏(字伯玉)三人心中俱是一喜,今天终于见到了大名鼎鼎的宋师兄,没想到这么年轻。张灵甫心中更是诧异,没想到宋师兄居然还知道他的名字。他可不知道自己在后世有多出名,黄埔名将中宋阳最喜欢的就是他,进入黄埔多少都有一点因为他的缘故。
“叫师兄!”,宋阳笑着摆摆手,作教授还行,这教官也只能教教英语了,上课都是断断续续的,毕业考核还不知道会考成什么样子。“我听于老(于右任)说起过你”,见张灵甫一脸诧异宋阳便解释了一句,这倒不是随便乱说,在上海打擂台时于右任的确提起过张灵甫,是拿他来和宋阳作比较的,连吴稚晖都一直惦记着。
因为东征、平叛等原因,四期生入校比历史上晚了三个多月,直到11月份才分两批入校,也不是历史上的分作了七批。而那个时候也是宋阳黄埔、广州两边跑最忙的时候,对大名鼎鼎的‘黄埔四期’虽是念念不忘,却是一直没有见过他们,不过张灵甫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师兄”,张灵甫三人又转身向谢璇敬礼,“师姐”。黄埔三期人才辈出,而其中他们听的最多的两个名字就是宋阳和谢璇,黄埔四期没有招收女学员,谢璇目前仍是黄埔军校唯一的一名女生,而她在师弟们心中的地位也丝毫不下于任何一位师兄。
谢璇点点头没有说话,师母的死对她打击很大,校长说师母最疼她不是虚言,因为她是蒋校长唯一的女弟子,起先还是女扮男装混进的军校,陈洁如对她一直很疼爱也很照顾,从谢璇这一方面来说,陈洁如这个师母也是非常称职的。
“伍靖,字安国”。
“赵启,字迪明”。
“区念祖,字向南”。
“周博,字文德”。
“兰宇国,字伯玉”。
……
宋阳刚才对张灵甫三人所说的几位同学,是这次从香港一起过来的几位师弟,都是三师伯的弟子,一共十二个人,其中伍靖是三师伯的次子,今年19岁,是这十一个人的二师兄。今天去东山时宋阳将这事与蒋校长说了,蒋校长点头要他们过几日参加入校考试并亲自作了担保,他们将与张灵甫一起成为黄埔四期生。
在香港的几天虽是没能抽出时间去看望三师伯,不过从师父那里也大约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义*和*团失败后伍哲师伯重伤昏迷被人救了下来,为逃避清庭捕杀几经辗转逃到了广东遇到了蔡杰士,两人一见如故便结拜为兄弟。蔡杰士派人去苏州暗地查访伍哲同门的下落未果,伍哲不死心也偷偷潜回苏州寻找,得知师父一家和师兄弟们全战死了只得返回广东,后与蔡杰士一起去了香港,与蔡杰士的妹妹结婚后在香港开了一间武馆,为在港的潮州商人提供保护。
“云程、伯玉、灵甫,这里是安国他们的家,也是你们的家,休假了便和同学们一起过来”,宋阳将自己的家人向他们作了介绍,又将孔令德介绍给他们,“这位是孔先生,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不管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
孔令德和三人一一握手,心里一阵激动,以后自己就是这宋府的大管家了.
宋阳对师弟的关爱陈庚等人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竟一阵惭愧,他们这些作师兄的从来都是从师弟们手里抢好处,而对他们的帮助却是极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