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庙中枯坐十三载
一道夕阳的余晖洒在平静的湖面上,在微风吹拂下,泛起一道道金sè的涟漪,让青云镇如同人间仙境。
“老家伙,我回去了。”一个瘦的只剩皮包骨头约十七岁的少年懒散地从地上站起来,踢了踢一旁贪睡的老和尚,然而老和尚对于少年说的话充耳不闻,两手紧紧抱着怀中的酒壶,口水直流,好似做着什么美梦,对此,谢松寒已然习以为常。
从破旧的寺庙中走出,此时天sè已晚,但是在青云镇的街道上依旧有着很多的行人,一群大约十七八岁身穿绫罗绸缎的少年在行人中极为刺眼,一个个脸上神情倨傲,嚣张跋扈,看见有美女走过都忍不住上去调戏两句,最后这一群人发现了独自走在街道上的谢松寒,脸上露出了皆露出一丝jiān诈的笑容。
“这不是谢家大少爷吗?怎么瘦成这样?是不是家里穷的连饭都吃不起了?要不本少爷赏点吃的给你?”为首的一个油光满面的执挎公子面带嘲讽的说道,顿时引起了路人的围观。
“哈哈,大哥,小弟这里正好有点残羹剩饭,要不就让小弟替大哥赏他!”一个满脸刻薄相的少年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碗别人吃剩下的汤水直接洒了出去,闪躲不及的谢松寒脸上沾满了菜叶和油。
“水月天,你***找打!”被**的谢松寒没有丝毫隐忍便直接冲了上去,哪怕知道打不过,但还是要冲上去。
砰!
满面油光的水月天抬起左脚便踹了出来,一声闷响,瘦弱的谢松寒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妈的,废物也敢对我动手,老子今天要废了你,一起上。”油光满面的水月天第一个冲到躺倒在地谢松寒身边,又是一脚直接揣在了谢松寒的脸上,随后其他人紧接而上,一阵拳打脚踢。
路上的行人全部驻足,一副看戏的样子,不停地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相劝。
看着挣扎越来越慢的谢松寒,水月天抬手示意众人停手,就算是他也不敢真正的将其打死,那样的后果也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废物,知道厉害了吗?下次睁亮你的狗眼,真***晦气!”水月天弯腰一把揪住谢松寒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
“呸!”谢松寒直接往水月天脸上吐了一口血水,满脸的不屑。
“废物,你 在 找 死!”水月天抹了一把脸上的的血水,眼中shè出一道寒光,怒极攻心,不过一切的拔出腰间长剑,对着谢松寒心口刺去。
“小子,住手!”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一位老者一闪而过,强大的气场直接将水月天震飞出去,挽救下谢松寒的xìng命。
唰!
在老者到来的同时人群中也闪出一道身影,截住了抛飞出去的水月天,手持长剑直指老者说道:“老东西,小孩子之间打闹你也要插手?老脸不要了吗?”
说话的人正是水家家主二弟水天行,此人极其厉害,心狠手辣,在青云镇一代享有凶名。
“水天行,老夫给你三息时间带着你家那个小杂种在我面前滚蛋,否则老夫不介意给你放点血。”老者说完,全身气势释放而出,顿时一股强大的威压直接作用在水天行的身上,瞬间脸sècháo红,一口鲜血喷出。
“老东西,你…”水天行满脸惊骇之sè,一句还没说完,再次吐出一口鲜血,直接转身抱住水月天向着水家跑去。
“少爷,你怎么样了?”老者转身恭敬地问道,与之前的强势截然相反。
“没事,福伯下次这种事情你就不要出手,相信本少爷自己可以应付的,被狗咬了,我们总不能像狗一样咬回去,最多将它炖了!”谢松寒风轻云淡地说着,同时缓缓地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脚印,奇异地是原本谢松寒身上破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煞白的脸sè也开始红润起来。
老者看着自家少爷的身影,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与坚韧,暗叹了一口气,一声不吭的向着谢府走去。
谢家曾经是青云镇大世家之一,同时也是九州大陆最大家族谢家的一个旁支,然而在十年之前,谢氏夫妇莫名其妙的失踪,只留下谢松寒和老者福伯,让曾经辉煌一时的青云镇谢家衰败在时间的尘埃中。
“少爷,暮家那边今天派了一个人过来,现在在客房中休息,您什么时候见他?”回到谢府,福伯说道。
“嗯?”听见福伯的话,谢松寒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神sè,十年之前,谢氏夫妇还在的时候,暮家和谢家宛如一家,关系特别紧密,然而在谢氏夫妇消失之后,两家的关系渐渐疏远,近五年来再也没有联系过。
“让他过来,我现在就见他。”谢松寒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
“少爷,您是不是要换一下衣服,这样…”
“不用了!”谢松寒打断了福伯的话,抬头静静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嘴角轻轻掀起一道弧度。
片刻,一位约三询的中年人昂首跨进了谢府大厅,脸上神情倨傲,全身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看见狼狈不堪的谢松寒,眼中鄙视的神sè一闪而过。
“没有想到如今的谢家竟衰败如此呀!一代人杰谢夜月的后人会如此的狼狈,看来谢家真的没落了。”中年瞥了一眼谢松寒,感叹地说道。
“鼠目寸光之人也配说我谢家没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又岂是你这种俗人可以妄自定论。”谢松寒两眼盯着中年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道唯我独尊的气势。
察觉到谢松寒气势的改变,中年人脸上诧异之sè一闪而过,出奇的没有反驳,直接切入主题的说道:“我乃暮家现任家主族弟暮晨钟,今天过来特带家主一封亲笔书信。”
暮晨钟说完,华光一闪,一分黄皮纸质的书信出现在谢松寒的面前,打开信封,一股霸道的气息从中释放出来,让谢松寒整个人一震,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暮家家主果然好大的架势,不过就凭你一点气势就想来辱我谢家吗?给我破!”谢松寒一声轻喝,体内隐现佛光大道,瞬间让黄皮纸上的气势一消而散。
一旁的晨暮钟感觉到一股无上气息从谢松寒身上一闪而过,晨暮钟内心深处闪过一丝惊骇,然而脸sè却古波不惊,依旧嚣张的说道:
“小子,信你已经看完,家主的意思也很明显,只要你同意与我暮家大小姐暮成雪退婚,这一万块白玉币就当做我暮家对你谢家的补偿。”
哗啦啦~
一万块白花花的白玉币出现在地上,甚是耀眼。
“我要是不退呢?”看着地上一万块的白玉币,谢松寒语气无比的森寒,这是在**裸地打谢家脸呀!作为未来谢家之主的谢松寒如何不怒!
“哈哈~小子,我劝你最好识相点,退不退可不是你能说的算,我暮家已经给了你谢家足够的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暮晨钟盛气凌人的说道。
“好一个盛气凌人的暮家!我谢家倒要看看如何吃这顿罚酒?晨暮钟你给回去告诉你暮家家主,两年之后我谢松寒持家主之位定会亲自拜访你们暮家一趟,让所有人知道,哪怕我谢家衰败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想要退婚,也只能是我谢家主动提出,这一万块白玉币你给我带走,他rì我谢家会带上百万白玉币洒满你暮家大小院落!福伯,送客!”谢松寒霸道的说道。
“小子,你…”作为暮家第二位主事人的暮晨钟何成受过这样的气,当即就要暴怒,突然感觉到背后shè来一阵寒意。
“暮家之人,还望自重。”福伯平静地说道,语气中不带一丝的感情。
哼!
察觉到福伯的可怕,暮晨钟冷哼一声,转头就走,顺势将地上的一万块白玉币收起,要知道在青龙大陆,最通用的钱物就是玉币,一块白玉币就够普通人一家三口生活一个月了,可想而知一万块白玉币也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了。
夜晚,圆月高挂,天空繁星点点,谢松寒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时不时有流星划过,躲在一旁的福伯,看着自家少爷孤独的身影,眼神中不由的露出一丝暗淡。
谢松寒可谓是他从小看着长大,在四岁刚可以习武的时候,便对谢家绝学风流八剑诀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可谓是少年英才,然而天意总是弄人呀!有一天,谢松寒很晚才回来,和他回来的还有一个老和尚,自称是慧能大师,然而与其说是大师更不如说是一个光着头的乞丐,没有看出哪点得道高僧的样子。
当时谢家家主却将他作为谢府贵宾一般对待,后来直接让谢松寒拜了老和尚为师。自从那次以后,谢松寒早出晚归,福伯自己也暗中跟过自家少爷一次,没有想到自家少爷去的乃是离青云镇三里开外的一个破旧寺庙,残破的牌匾上写着灵泉禅寺四个字,而自家少爷进去之后独自枯坐在石壁面前,这一坐就是一整天,恍如睡过去一般。
在这其中,福伯也曾劝过家主,希望自家少爷不要荒废了谢家的风流八剑诀,然而当时谢家家主却是这样说道:“寒儿有他自己的选择,为父能做到的只有支持他。”
因此谢松寒这一坚持,整整坚持了十三年,身体rì渐消瘦,原本习会的谢家风流八剑诀也彻底荒废,从而被人冠上了废物这样的称号,但是谢松寒远超同龄人的心智却始终让福伯坚信,迟早有一天少爷他必定会一名惊人。
十三年里,谢松寒多少次想要放弃,然而每次最终他都选择了坚持,鼓励着说道:“我谢松寒要么不鸣则已,要么一鸣惊人,迟早我要让这天遮不住我的眼,让我脚下的这片九州大陆任我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