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你这不是耍无赖吗?
难得一次,她是主动的,这种向他寻求庇护和温暖的讨吻,终于消除了他对这恋情最后那么一丝的不确定。
他一直想要的,不过就是巫阮阮无意识的对他主动靠近,因为趋近自己所爱,是人类的本能。
他温柔的手掌从她的背脊滑到耳侧,在她的发鬓轻轻揉了揉,耐心的回应她的索取,渐渐由被动转化为主动。
她的气息短促,似乎还没能从刚刚的噩梦里彻底抽离,他将手臂收紧,以星火燎原之势将这个吻加深,疯狂的扫夺,霸道深入,就连一个吻,都华丽到让她无法招架。
阮阮搂在他肩上的手臂开始失去力气,像娃娃一样软绵绵的垂在他的胸口,紧张而短促的呼吸开始变得没有规律,她挣了挣,想要离开,好好的换上一口新鲜空气,可是霍朗似乎就像贪婪上了她身上淡淡的奶香,急迫的就像恨不得马上将她拆之入腹,她退,他进,她躲,他寻,待这个缠绵热烈的长吻彻底结束的时候,巫阮阮的唇就像熟透了的红樱桃,连唇角的皮肤,都成了粉色。
霍朗目光深沉,轻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丝晴欲欲起的暗哑,“做噩梦了?”
阮阮垂下睫毛,模样有些委屈,“真的有好多人,不想我把喃喃安全的带到这个世界上,她多无辜,那么多人想她看都来不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离开,她只是一个小孩子,她能伤害谁碍谁的眼呢?我真想不明白……”
霍朗的手掌轻柔的落在她肚子上,“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你能想明白的事情本来就不多,何况就算你想明白了,以你的智商,也不见得能改变,你阻止不了践人发疯,就像你阻止不了狗,见了肉骨头会摇尾巴,见了陌生人会乱吠,你能做的,要么是给它一块骨头,要么,是拍它一块砖头。本质上的东西,是改变不了了,因为你没办法把自己降低到狗的档次,去了解体会,它为什么见了别人啃过的东西撒欢,为什么不分善恶青白的乱咬人。”他勾起手指在她肚子上调皮的挠了两下,抬眼,半笑着看她,“对吗?老婆?”
阮阮怔了怔,眸光清浅的微笑起来,忽然向后一倒,挺着肚子平躺下来,“谁是你老婆,你有收据吗,有发票吗,有合同吗,什么都没有,就占便宜,这不是耍无赖么……”
霍朗突然不说话了,阮阮擎起脑袋去看他,冷冷的一张脸都快硬成了雕塑,她伸手去够了一把霍朗的衣袖,却被躲开。
阮阮一看,这是生气了啊,!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她怎么能相信霍朗这个毒舌又刻薄的男人,会因为对她多了一种男女之间的宠爱而变得胸怀无量。她立马坐了起来,准备扑到他的身上去道歉,“霍总!”
霍朗猛的站起来,令她扑了个空,转身就要走,阮阮想都不想直接从床上下来,站到冷冰冰的地面,“霍总,你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比点钞机还快,我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霍总肚里能撑船,不可以生气噢……”
她双手合十放在下巴上,可怜巴巴的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那满眼的烟波,令她看起来,可爱至极,也温婉至极,就像被午后日光晒酥骨了的小猫咪,一半缱绻,一半乖巧。
地上有些凉,巫阮阮抬起左脚,踩在自己的右脚上,大着肚子单脚撑地,左右晃着看他。
霍朗抬了抬下巴,向床上示意,巫阮阮一点头,扭头就往床上爬,规规整整的跪起来,就像日本小媳妇,霍朗淡淡的看着她,还是要走,阮阮激动的往前一伸,霍朗猛的一转身,狠狠的盯着她,她尴尬的定在原地,把脸侧的碎发别向耳后,又乖乖的跪了回去,“霍……嗯嗯……”
霍朗眉头轻轻一皱,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她那句不着四六的发音到底说的是什么。
“ 老公。” 她咬了咬唇角,害羞的叫了一声。
这种感觉,就像她们已经站在了教堂,披上了白纱,霍朗为她带好了戒指,擎着手,在等她这清浅的话语,等她的掷地有声。
阮阮但愿,这一次她的选择不再是错。
从噩梦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最想见到的人,这感觉太美好,他的怀抱就像一抹炙烤的骄阳,那强光瞬间穿透了她梦里的乌云密布。
阮阮喜欢这样的霍朗,虽然她知道,很多人都会喜欢这样的霍朗,尽管他有这样那样数不尽的小缺点,这小缺点多的啊,就像那天上的星星,可是当他变为一轮太阳时,那些星星点点,就变得全然黯淡无光。
而恰好,这么好的霍朗,也喜欢上了她。
相爱不怕晚,老人常说,好菜不怕迟,赶得早啊,不如赶的巧。
霍朗怔了怔,他只想要阮阮可以接受他给予她的称呼,没想到,可以得到这么完整的回应。
不是他不相信阮阮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她才刚刚离婚没有多久,他以为阮阮至少会对“老公”这两个字,有一个短暂期的抵触。
巫阮阮也有冰雪聪明的时候,她眉眼弯弯的一笑,“不要紧的,扎过鱼刺不代表不再吃鱼,切了手指不代表不再烹饪,爱情和婚姻也一样。”
好阮阮,你总是这么的让我意外。
霍朗面无表情的转身,朝她迈了两步,“跪着累吗?”
阮阮摇头,“不累!”
“那你跪着吧,你这样挺好看。”
“……”
巫阮阮当真听话,跪的纹丝不动,护士进来给霍朗头上的纱布换药时看到她还愣了一下,阮阮笑着告诉她,“这叫孕妇瑜伽。”
小护士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这孕妇瑜伽看起来有些不靠谱,见过孕妇瑜伽,只是没见过哪个孕妇练瑜伽把自己窝成一个丸子。
下午的阳光晒得病房暖洋洋,巫阮阮背面晒完,调转个方向接着跪,晒正面,就像煎鱼一样,她扭头朝坐在沙发上的霍朗招招手,“霍总,帮我拿个苹果好吗?”
霍朗在茶几上的果盘里翻了翻,按着巫阮阮的胃口,给她挑了一个最大个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谢谢。” 她捧着快有她半个脸大的红苹果,一口啃了下去。
阮阮的吃相和高贵斯文半点不沾边,但是她吃东西的样子,特别真诚,捧在眼前一小口一小口的样子,霍朗看着,觉得很想上前在她的苹果上咬一口,也想在她的脸上咬一口。
当他把这想法付诸于行动的时候,巫阮阮正巧咬下一块果肉,萌呆的转头,对上了他倾身而下的英俊面孔。
霍朗一个没把持住,一口咬上了她的唇,在她错愕之际,抢走了她嘴里的那一块果肉,然后若无其事的嚼两口,靠到床头,“这苹果……还没有胡萝卜甜,你怎么吃的这么开心。”
“很甜啊!”她十分诚恳的递出去,见霍朗没什么反应,又拿回来继续啃,“只是胡萝卜更甜……”
霍朗眸光淡淡的扫了一眼窗外,看回她,“你喜欢吃胡萝卜吗?”
“喜欢啊!”
“喜欢晒太阳吗?”
“喜欢啊!”
“喜欢我吗?”
“喜欢啊!”
“想搬来和我住吗?”
“想啊!”
“我要带你回美国,还有呢呢和喃喃,还有小折耳,我们一家五口,去吗?”
阮阮原本笑弯的眼睛,在听到这话时,像定格了一样,“呢呢带不走,她爸爸不会让我带走的。”
“抢。”
这话说的轻巧,连口长气都不用喘,可阮阮知道,霍霆可以不要她,不要喃喃,不要任何,却不能不要呢呢,他对呢呢的爱,胜过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胜过任何,哪怕家里不缺佣人,他还是会亲自为呢呢冲奶粉,换尿不湿,常常喜欢到捧着呢呢的小手小脚轻轻的啃咬,休假的时间,能一整天面对小孩,醒着也好睡着也好,总也看不够的样子,家里不缺呢呢的玩具,大车小马飞机轮船,可霍霆还是甘愿的被小女儿当成白马,骑着他的腰背,坐在他的肩膀,耀武扬威。
这样被宠爱着的女儿,谁能从她的父亲手中抢走?
何况这个人,是霍朗,就是要了霍霆的命,他也不会松手。
带走呢呢,离开这里, 看似遥遥无期。
但至少有一件事是可以先执行,那就是搬到一起,临搬走那天,巫阮阮还把自己的两床加厚的毛毯送给了安燃。
安燃呢,也表示出自己对她及领导的诸多不舍,还千叮万嘱的说,有空多回来看看,这个家里永远给他们留一个房间,如果霍朗愿意把这房子买走,那连门口的迎宾地毯都是他们的了!
小折耳终于被接走,身上的毛还是一斑一块,却胖了不少,阮阮和霍朗并排坐在汽车后座,正商量着,该给它起个什么名字,霍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到来电人姓名,眉头不禁皱起来,“李叔叔?”
“阿朗,我现在在医院,你妈妈回家的路上,车子发生侧翻,正在抢救,你最好尽快赶回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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