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916日历(6)

令中重申“教育根本，首重师资”，而师范学校的整理扩充，“非先从中央倡率，不足以宏造就而树楷模。”著教育部先将京师师范学校量加扩充，调取各省学生来京肄业，名额暂定大省20名，中省16名，小省12名，由各省巡按选择优等生徒，分期咨送，以培育优良师资。

北京政府陷于财政恐慌

（2月25日）

袁世凯为推行帝制，已造成财政极度困难，对西南用兵后，更是入不敷出。为渡过难关，袁世凯令设立洪宪元年专款，按直隶、山东、江苏、浙江四省每月各20万元，河南、湖南、湖北、广东四省每月各15万元，四川、福建、安徽、江西四省每月各10万元，山西、陕西、奉天、吉林四省每月各5万元之数摊派筹解。2月19日，中国银行上海分行行长宋焕章以存款为北京政府提用而出走。是日，袁世凯下令晓谕商民各安生业，“毋得轻听谣言，自受损失”，并着各省“严查造谣奸徒，立即拿究”。又令警厅暗禁商民前往中国、交通银行提款兑现。但商民提款兑现未见减少，反日有增加。而各省对袁世凯摊派置之不理者有之；回答因云贵事起，为保卫本省安宁，无款可解者有之；借口地方危急，反向袁世凯请款者亦有之。洪宪元年中央专款仅奉天段芝贵先后汇解30万元，鲁、豫、苏、赣等省总计解交100万元。

中华革命党发布第二十号通告。指出：云、贵举义以来，全国“几有登高一呼，众山响应之势”，号召国内外爱国同胞“各竭财力，尽匹夫之责，成救亡之功”。

2月26日。教育部委任汪济丹为国立武昌商业专门学校校长。该校为新增设商业专门学校，归教育部直辖。

袁世凯申令规划全国道路

（2月27日）

令称“中国旧日所有官道驿程，略具国道之意，而仅守前规，从无进步，因陋就简，识者讥之”。“亟应统筹熟计，协力兴修”。先著自治模范地区京兆地方详查其应行修治之路，分国道、县道两项，悉心规划，树之风声。乡村各路，责成区董，量为整理。其他各省区道路，由地方长官督饬所属，分别缓急，次第筹办。并著内务部迅即拟订修治道路条例。

袁世凯颁令提前召集立法院

（2月28日）

袁世凯在外交与武力两手均遭挫折后，再度假借民意，以为进退。令将定于每年9月1日起的立法院常年会期，提前于5月1日召集；又恐立法院议员选举程序繁琐，一时赶办不及，复令以国民会议复选当选人为立法院议员复选当选人，俾得如期召集。倘若战事失利，可由立法院宣布取消帝制，表示进退皆从民意。29日；参政院代行立法院宣告闭会。3月5日，袁世凯批准以国民会议复选当选人为立法院复选当选人施行办法。14日，袁世凯又颁立法院议员单选选举日期令，规定中央特别选举会之单选举于4月10日举行；蒙藏青海联合选举会之单选举于4月15日举行。27日，袁被迫恢复因帝制取消的民国法令。4月1日，提前召集立法院而规定的选举方法被取消。

袁世凯令于北京设立高等警官学校。令称：“自辛亥以来，暴徒踵兴，流毒社会，谋害骟乱，靡有宁时”，多使用军队加以镇压。内务部为求警政发展，先请办地方警察传习所，调选各省警察官吏入学；复计划于各省设立警务处，统筹全省警政。袁以为“根本计划，非广育高等警察人才，不足为全国警察之模范。应于京师设立高等警官学校，精选英才，施以相当之教育，学成分往各省，转相传习”，著内务部迅即妥议奏明办理。内务部为加强各省警务，特呈准在直隶、奉天、黑龙江、安徽、浙江、湖北、河南、广东、山西、四川10省先行设立警务处，负责处理各省警察行政训练等事务，3月7日，10省警务处组织完成。

本月。日本民间召开“对支有志大会”大会由政友、国民、同志、中正等各政党议员，国民外交同盟会、对支联合会、浪人会等团体，以及企业、新闻各界人士共同举行，会议决议：中国此次****之责任，全在袁政府之秕政。吾人认为各省为了诛除袁世凯之僭窃帝位而举兵，乃中国国民之正当行动，务期尽速迫袁引咎而退。并称：东洋和平端赖我帝国之保证，袁不顾友邦劝告称帝，吾人鉴于中日两国之特殊关系与帝国天职应断然斥之。

虞霞等在上海创立三友实业社股份有限公司，机器制造棉线、烛蕊，资本银3万元。

中华医学会在上海召开第一次大会。

3月

袁世凯派员分往各省考察征收官吏经征情形

（3月1日）

袁世凯以“深恐征收官吏奉行不善，违法扰民”，令着派肃政史王瑚、夏寿康、蔡宝善、徐沅分往各省详细考察经征情形，“如有浮收巧取苛罚等弊，立即据实陈奏，以凭惩办”

俄驻库伦总领事密勒尔就库伦电报局拟用汉族职员事进行干涉。要求都护使充驻库伦办事大员陈命电报局取消对七人的任用。陈予以驳斥。密勒尔遂胁迫外蒙古地方当局另行招聘汉族职员四人，俄国职员二人。此前，1月24日，陈篆、电报会议委员郭世荣同密勒尔曾签订《自治外蒙古电线合同》。

孙毓蕃与日人佐佐江嘉吉在内蒙东部开办钱家店农场，占耕地4.8万余亩。

龙觐光部攻陷剥隘

（3月2日）

龙觐光所属第一路司令李文富旅自2月中下旬，分两路进攻云南边界。北路由团长莫礼华率四个步兵营沿右江上游西洋江直上，经桂边西林县境，进入滇边广南县，因护国军大批出境，内部空虚，未遇抵抗便占领广南。南路由李文富率主力，沿西洋江桂滇大道，直攻云南边关剥隘。守军在进行了两昼夜抵抗后，因力量悬殊，撤至皈朝，龙军占领剥隘。9日，龙济光密遣龙体乾回滇联络土匪，陷个旧、扰蒙自、围临安。

冯玉祥进攻叙州。冯玉祥奉命为防泸兼攻叙总司令后，曾两度试图与护国军第一军左翼刘云峰部议和，未得结果。四川将军陈宦得悉蔡锷自叙州抽调四营兵力增援泸州、纳溪前线，令冯玉祥乘机攻击。是日，冯率第十六混成旅及伍祥桢一个团再攻叙州，刘云峰部仅以三营兵力在催锅山、光斗山和吊黄楼一带进行顽强抵抗，因众寡悬殊，遂撤往横江。3日，冯玉祥攻陷叙州，但未依令乘胜追击，直入云南，或抄袭纳溪护国军主力后路。叙州失守，迫使蔡锷尽快作出后撤决定。7日，袁世凯以冯玉祥攻叙“功劳卓著”，特封为三等男爵。20日，袁世凯复授冯玉祥为陆军中将。

袁世凯公布《外交官领事官官制》规定外交官、领事官分为特任、简任、荐任，依文官任职令行之。外交官分为全权大使、全权公使、大使馆参事、大使馆参赞、公使馆参赞、大使馆随员、公使馆随员各官；领事官分为总领事、领事、副领事、随习领事、通商事务员各官。并公布《外交官领事官官等官俸令》。

袁军在湘西展开****

（3月3日）

袁军第一路司令周文炳自辰溪分三支队向麻阳高村、江市、岩门等地护国黔军进攻。6日，攻陷麻阳。8日，袁军刘跃龙旅在南面对进袭武冈的湘军发动****。10日，护国东路军总司令王文华调集铜仁、晃县、芷江一带兵力近万人****麻阳，激战数昼夜未下。中旬，袁军胡林麒旅、汪学谦旅分别向绥宁、洪江、黔阳等地****。月底，袁军卢金山旅围攻沅州。袁军相继攻占绥宁、洪江、黔阳、怀化、芷江，护国黔军在进行若干抵抗后，化整为零，在湘黔边境坚持游击作战。4月6日，护国军东路黔军奉蔡锷之命停战。

章宗祥通饬查察审判衙门官吏积习。司法总长章宗祥通饬总检察长及各省高等审判厅长、高等检察厅长，要求查察各审判衙门承发吏、检验吏、录事、庭丁、司法警察等，称“近来此项吏役因犯诈欺取财等罪，检举者时有所闻，而被告诉告发迹涉嫌疑者，尤实繁有徒。假公职以逞私图，情节较常人为重，自非从严惩办，不足以清积弊”。嗣后“各该吏役宜戒慎自矢，该管长官尤宜防微杜渐，免蹈从前吏胥积习而维法庭威信”。8日，总检察厅转行通饬司法部文，14日，再行通饬查禁门丁胥吏因缘为奸，以清积弊。

梁启超应陆荣廷密约前往广西

（3月4日）

日军舰11艘由佐世保驶抵青岛。2月22日，陆荣廷代表唐绍慧及唐继尧代表李宗黄在上海晤梁启超，邀梁赴广西，协助西南讨袁事宜。1日，日海军中将青木宣纯往访梁启超，约以提供交通便利，助梁离沪赴桂。是日，梁启超偕同唐绍慧等乘日轮横滨丸离沪，7日至香港，再换乘妙义山丸至越南海防。4月4日抵达南宁。

3月5日。交通部、财政部与比利时铁路电车公司签订陇海铁路国库券合同

借款比金1000万法郎，允许比公司在欧洲以中国政府名义发行1000万法郎国库券，以备付陇海铁路在欧洲叙用支付的各项用款。借款年息七厘，每六个月付息一次，偿还期止于1920年7月1日，按票面数目还本，以九五折交款，以该铁路财产收入作担保。

中华革命党袭击黄埔肇和兵舰

（3月6日）

1915年冬，中华革命党在上海欲袭击肇和舰失败后，该舰派驻黄埔，党人乃议计再度袭击，事成后攻击广州。时间原定2月12日，因故未能如期发难。朱执信以李天德熟悉黄埔情形嘱其进行，又嘱杨虎、李元箸、马伯麟、余建光、冯启民协助，决定先攻克黄埔两岸炮台，再借永固轮泊近袭击。是日晚，顺利攻下鱼珠狮、白鹤头大坡地二炮台。闻知陆上已得胜利，由成创周等铁血团团员发动水上战事。因水流湍急，永固轮连驶五次不能泊近肇和舰，舰上守兵喝令离开并开枪射击，不得已成创周试图跃上兵舰，不幸坠水溺死，冯杏坡又欲跃过也坠水溺死，终因兵舰炮火猛烈，永固轮退向沙滩，途中温生、汤伯和等四人中弹牺牲，登岸被福军拘捕者亦有七人就义。

袁世凯特派陆荣廷为贵州宣抚使征黔

（3月7日）

袁世凯此前曾拟定四路征讨计划，取道腾越为上策，其次广西，再次湘黔，取道四川为下策。但取道腾越为法国殖民当局拒绝，湘黔路遭贵州反对，广西将军陆荣廷托词恐损及商业，拒绝假道。待云南查办使龙觐光率师入桂后，陆知其不怀好意，促龙速行，并派其子陆裕光参与征滇，又自请独立征黔，索取饷银150万元及大批军械。袁世凯则意图驱陆征黔，以龙代陆；并离间陆部属，特任陈炳馄兼护督理广西军务。此令促使陆决意反袁。11日，陆率部由南宁至柳州，名为征黔，实欲取道桂林，跃都庞岭，进兵湖南永州；并联络滇军，潜师围攻百色龙觐光军。

日本确定以实力干预袁世凯帝制政策。日本内阁会议决定乘袁世凯失势之际，诱导中国人自创反袁局面，以“确立在华优势”。具体手段为于适当时机承认护国军为“交战团体”；默认日本民间帮助中国国内的反袁活动。21日，日本外相石井特派森田宽藏前往中国，向驻华日使及有关领事转达上述决定。4月11日，驻日公使陆宗舆向日政府递交照会，要求对袁世凯“给予友谊的扶助”，并表示将切实加强“两国亲善提携”，日政府表示拒绝。

外交部呈准在俄国伊尔库次克及南洋荷属棉兰地方设立领事馆。以适应日益增加的商务、侨民事务，仅在苏门答腊滨海要区就已有侨居华人18万人以上。

3月8日。教育部呈准《管理留美学生事务规程》。教育部已制定有留学日本、欧洲管理规程，留美学生事务管理尚依据旧暂行规则。新订规程考虑到各国情形的不同，并改设留美学生监督（前设经理员），派遣北京大学教授严恩标充任留美监督。

3月9日。上海军政当局加紧镇压革命党人。上海淞沪警察厅饬属严禁“乱党在沪组织共和维持会”。13日，淞沪护军使署在上海西炮台杀害图攻徐家汇警署的党人王知、戴光太、薛得胜、许荩臣；14日，又杀党人吴金生、邬德胜、汤阿二、李永如。19日，北京统率办事处电饬上海军政各机关查禁党人著作之书籍。24日，江苏巡按使齐耀琳奉令电饬上海政警各署严行查禁《中华革新报》。26日，孙中山致电上海革命党人，促早日发难，30日，统率办事处以“党人聚沪日多，谋变日急”，电饬齐耀琳“防缉”。4月4日，北京绩率办事处密令淞沪护军使杨善德、副使卢永祥，“切实防范”党人在沪起事。8日，淞沪护军使署据报，沪上党人定于“即晚起事”，特颁临时紧急戒严令。公共租界亦派捕“严行防范”。

袁世凯颁令发行“洪宪元年”内国公债

（3月10日）

袁世凯公布《洪宪元年六厘内国公债条例》，规定此项公债定额2000万元，利息为周年六厘，实收九五，如在三个月内交款，另给奖金一厘。自公债发行之日起，一年以内只付利息，从第二年起分三年偿还，每年抽签两次，每次抽还债额1／6。所有偿本付息，由中国、交通两行及政府指定的其他机关负责支付，并指定全国烟酒公卖岁入1168万元专款为担保。所有债票、息票，自偿本付息到期之日起，除海关税外，可以完纳一切租税，可以作为银行保证金及商业、公务的抵押担保品，还同时规定了奖励办法。此项公债主要用于西南军事，遭到民众抵制，故采用官方强行摊派办法，规定由各省先期认定额数，然后由中央分配，凡公职人员均须按薪水多少分级搭放。袁世凯先行认购50万元，以为提倡。因而，此项公债又被称作“官僚公债”。18日，唐继尧照会英、法、俄、美、日公使及驻滇各国领事，声明：“本军政府起义以后袁政府所发之公债，以及中国、交通两银行所发之纸币，所收入之存款，均认为与袁世凯个人之交涉行为，本政府概不承认。”

护国第二军在滇桂边境展开攻势

（3月11日）

1月间，护国军第二军总司令部在昆明成立，以李烈钧为总司令，何国钧为总参谋长。2月20日，李烈钧率部自昆明出发挺进滇桂边，所部辖第一梯团长张开儒、第二梯团长方声涛，以抵御袁军龙觐光部进袭。得龙觐光军占领广南、剥隘后，张开儒、方声潦两梯团先后赶至前线。护国第三军赵锺奇樟团和护国军挺进军黄毓成部亦应李烈钧之请，分别于3月4日及5日自贵州黄草坝、兴义出发，南下会攻百色龙觐光军。是日，张开儒部驰防皈朝，旋与龙觐光第一路军李文富部血战七昼夜。同时，方声涛部迎击进攻广南的龙军，于龙潭激战三昼夜，击溃黄恩锡部，收复广南，黄毓成、赵锺奇亦率军绕攻百色；而桂军陆裕光旅、马济旅假借征滇之名，切断龙军退路。13日，驻百色龙军在滇桂两军夹击下，被勒令缴械。至广西宣布独立，征滇龙军进退维谷。16日，李文富部缴械投降；方声涛部占领石洞、龙潭；龙觐光悬五色旗，遣使请暂停战。17日，龙觐光被迫通电各省，宣布“辞云南查办使责任，赞助共和，以谢天下”。20日，袁世凯特任龙觐光督理云南军务兼署云南巡按使，望龙集合所部，迅建大功尚不知龙军已遭失败。21日，进攻滇南的龙平及土匪、土司武装被滇军击溃，滇军收复个旧，临安围解。广西、云南战事即告结束。5月6日，李烈钧率部自广西百色出发到达南宁，12日抵广东肇庆。由此滇军进入广东。

步军统领江朝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