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1916日历(17)

本月。俄国哈萨克等族暴动牧民越界进入新疆。为反抗沙俄政府征兵，哈尔哈拉、哈拉湖地方哈萨克等族牧民举行暴动，因沙俄政府派兵镇压，纷纷越界进入新疆境内。新疆省长兼督军杨增新一面与驻新俄领交涉，严阻俄兵越境追捕，商讨处置办法；一面命各地方当局妥善安置，免生意外。12月31日，杨增新电告外交部：俄国发生内乱，逃人新疆之哈萨克人日众，俄兵越境追捕，请政府交涉制止。1917年1月，开始陆续分批遣返入境俄民。9日，杨增新再致电北京政府，以俄国军官皮其考甫擅自越境到温宿县捕人，请政府同俄方交涉。2月28日，杨增新致电北京政府报告俄国回民自1916年以来逃人新疆伊犁、塔城、阿尔泰、乌什、喀什者不下20万人，已“严饬所属文武极力防范，地方幸尚安静”。3月2日，杨增新电陈政府，称逃人新疆之俄国回民未能遣回原因，实由俄领刁难，其回国者悉被俄方惨杀。5月3日，外交部致旧俄驻华公使库达摄福节略，同意成立中俄委员会，协商收回逃人新疆之俄国回民办法。至8月，大部返回俄境。9月27日，杨增新电外交部，又称被遣回俄之哈萨克人，均被俄人杀害，请与俄使交涉，俟后回俄哈民毋得虐待。

荣宗敬、荣德生在上海创办申新纺织无限公司

创办时规定资本30万元，实收20.7万元，纱锭12376（另说12960）枚，布机250台。是月正式开工。1917年，改称申新一厂，有布机350台。又收买祝兰舫等合资的恒昌源纱厂，改名申新二厂。1921年在无锡建立申新三厂。1922年在汉口设立申新四厂。此时，有纱锭13万余枚，资本总额达300万元，其中10％为盈余红利转入。1923年收买上海德大纱厂改为申新五厂。至1931年申新扩展到九个厂，拥有资本1525万元，纱锭52万余枚，布机5357台，为当时中国最大的私营棉纺织企业集团。1934年6月资本总值6800万元，但负债总额也达6300万元，申新七厂曾一度拍卖。至1936年，拥有纱锭61.％万枚、布机5982台，各占全国民族资本棉纺织厂纱锭、布机的20％左右，抗日战争爆发后，申新一、八厂毁于战火，二、九厂被日军“军管”，五、七厂处在战区停工，无锡三厂被日军烧毁，唯汉口第四厂迁往重庆、成都及宝鸡。抗日战争结束后复业，恢复生产，勉力维持。1955年实行公司合营。1966年改为国营。

姚东彦、王锡彤、赵从藩、张顼、孙多森等在天津创办华新纺织公司。先后在天津、通县、正定、青岛、郑县等地设厂。于1918年至1922年先后开设天津、青岛、唐山、卫辉4个纱厂，共有资本836万元，纱机10.8万锭。

9月

众议院通过北京政府咨送全体国务员任命案

（9月1日）

国务总理段祺瑞出席说明追认唐绍仪为外交总长、陈锦涛为财政总长、程璧光为海军总长、张耀曾为司法总长、孙洪伊为内务总长、范源濂为教育总长、许世英为交通总长、谷钟秀为农商总长之理由。补任段祺瑞兼陆军总长之咨文已先到院。出席议员455人，以无记名投票，均以大多数通过。4日，参议院亦通过此案。

《青年杂志》自第二卷第一号改名《新青年》陈独秀为改刊作《新青年》一文，指出新青年在生理上应具有“强健之身体”，一扫东方病夫国之耻；在心理上必斩尽涤绝“做官发财思想”，“别构真实新鲜之信仰”；在人生归宿上“内图个性之发展，外图贡献于其群”；在幸福观上必须以自力创造幸福，而“不以个人幸福损害国家社会”。同期发表李大钊《青春》一文，号召青年“冲决过去历史之罗网，破坏陈腐学说之囹圄”，大胆向封建主义进攻，“新造民族之生命，挽回民族之青春”，“本其理性，加以努力，进前而勿顾后，背黑暗而向光明，为世界进文明，为人类造幸福”。

日俄就中东铁路及松花江航行权继续交易

（9月2日）

日俄第四次密约签订后，两国即就转让长春至吉林省境松花江南岸段中东铁路事进行试探。是日，日外务大臣石井菊次郎电示驻俄大使本野一郎，正式向俄国政府提出中东路及松花江航行权问题，企图乘机扩张和巩固其所谓“满蒙特殊利益”。10月26日，外交部就日俄两国无视中国主权，违背中东铁路约章，私相授受长春至第二松花江以南之铁路段，特提出抗议。11月6日，俄国外交大臣就俄国愿以84万卢布为代价，将中东铁路长春至第二松花江以南，即宽城子至老少沟间线路，转让给日本一事，向日本政府提出备忘录，以获得日本在武器及军需用品方面的支持。12月7日，俄驻日大使库朋斯齐照会日本政府表示同意就中东铁路及松花江航行权两问题进行谈判，并提出具体条件。1917年，俄国临时政府又想以3200万日元的交换代价，将上述铁路转让给日本。淡判延续至1917年11月22日始达成协议并秘密换文。

张勋惜上海鸦片案诋毁张耀曾。安徽督军张勋通电指责司法总长张耀曾贩运鸦片，“贩土营私，丧权辱国”，要求黎元洪“令张耀曾暂缓赴任，并由法庭提起公诉，彻底追查”，并称“此等阁员，此等议院，我辈国民断难承认”。13日，张勋、倪嗣冲、姜桂题、张作霖、赵倜等15人由张勋领衔联名通电攻击张耀曾，要求即予罢斥，交法庭公审，否则“惟有一律辞职或宣布与该部脱离关系”。此事为军人干政、府院之争的典型。

9月3日。祝大椿发起组织中国电业公司联合会，在上海开成立会，祝任会长。

俄国干涉外蒙古内政

（9月4日）

驻库伦俄领事向外蒙政府声称，奉本国政府训令，蒙古官吏多系喇嘛出身，有害俄蒙国民亲睦，要求罢免现居显职之喇嘛僧。库伦政府以此系蒙古内政，严词拒绝。

参众两院在众议院召开宪法会议

（9月5日）

出席议员583人，其中参议员184人，众议员399人。经两次延长时间，始足法定2／3以上人数。会议由议长王家襄主席，将民国二年宪法起草委员会在天坛草定的宪法草案，及原理由说明书和原案提交会议讨论，由原宪法起草委员会秘书长张东荪宣读中华民国宪法草案全文共113条，起草委员会委员长汤漪说明，特别强调“********永远为统一民主国”之国体规定。8日，宪法会议举行第二次会议。下午1时16分开会，出席议员601人，其中参议员183人，众议员418人，仍由议长王家襄主席，由起草委员分别对草案第3条至第75条条文逐条予以简单说明。13日，宪法会议举行第三次会议。下午2时开会，出席议员613人，由议长王家襄主席，起草委员分别对草案其他条文加以说明，之后讨论是否交付审议会审议，表决多数赞成交付审议会审议。

15日，宪法审议会开会，会议进行不久即为程序问题争执不决，议长王正廷宣布改为谈话会。20日，宪法会议召开第一次审议会，议决将宪法草案所有重大问题先行讨论，从第一章第一条开始审议，讨论至第二章时又发生争论，议长再次宣布延会。22日，宪法审议会开始正式审议宪法草案条文，由于对孔教应否定为“国教”问题争论激烈，赞成者、反对者均不足2／3，以致久议未决。27日，宪法会议续开审议会，继续审议宪法草案，讨论国民教育以孔子之道为修身大本，未获结论。29日，宪法审议会审议宪法草案第四章“国会”，以多数票通过两院制主张。10月20日，宪法审议会讨论“省制加入宪法”案，原国民党议员焦易堂、吕复、宋渊源等认为“宪法草案仅规定中央政府，独于地方政府付之阙如”，甚为不妥，主张学习欧美各国，将地方制度订人宪法，给予各省地方政府以一定自治地位，省长民选。宪法研究会陈善、汤化龙等相继发言反对。会议无结果而散。23日、25日、11月7日，又进行三次讨论，仍无结果。29日，投票表决，出席议员723名，赞成者361票，反对者254票，均不足2／3，宣布延会再议。12月4日、5日，宪法审议会又连续两次表决省制加入宪法问题，均未获结果。8日，宪法审议会继续讨论省制加入宪法问题，表决“省长由大总统自由任命，地方制度加入宪法”提案，出席议员639名，422票赞成，214票反对，赞成票差四张不足2／3。由原国民党议员组成的益友社议员指责宪法研究会投票舞弊，有人持有两张选票，要求重投；宪法研究会议员则以为表决有效，激烈争辩。当审议长陈国祥遵照规则，宣告投票有效，一些主张省制人宪的议员，蜂拥登台，致起双方冲突，会场墨盒、坐椅纷飞，被打伤者多人。事后宪法研究会与益友社先后通电全国，相互诋毁。9日，京师地方检察厅呈请司法部彻查滋事经过，对违法乱纪议员不予宽贷。但各被告议员均对检察厅传讯不予理会，检察厅呈司法部咨国务院转咨参众两院请予许可逮捕，1917年2月20日两院会议公决加以拒绝。

11日，宪法协议会、宪政讨论会、平社、苏园、宪政会、丙辰俱乐部、衡社、韬园、静庐等持中立态度的九政团代表于众议院开会，协商宪法审议会冲突事件善后办法。主张将前次表决有效与否搁置不谈，继续宪法审议会工作，先由各政团共同拟定地方制度草案，经研究会、益友社同意后，提交宪法审议会表决。会后派遣代表赴研究会、益友社联系，调处尚称顺利。17日，九政团联合函请宪法会议议长续开宪法审议会，先行审议地方制度以外的法官任免、是否规定查办权、清室优待条件加入宪法、定孔教为国教等各问题。19日，九政团议订地方制度草案，规定省长由大总统不加制限任命及省议会职权。27日，宪法研究会及益友社致函九政团，表示大体赞同九政团所拟地方制度草案。同日，宪法会议审议会暂时搁置省制人宪问题，讨论国教问题。议员王敬芳等提议于宪法草案中加入“国教”一章，法定孔教为国教，但仍许信教自由，以为中国数千年所以能维持者，实赖有孔子之教，世界各国无论国体，都有国教为立国之本。何雯等部分议员反对，以为五族平等，信教自由，不能专定孔教为国教，且孔子之道并非宗教，欧洲国家多以宗教立国，亦多以宗教祸国，而中国幸非宗教国，对宗教救国不可，不慎。1917年1月8日，宪法审议会继续讨论国教问题，众议员王葆真发言反对，指出若将孔教列入宪法，“将来仍恐难免帝制问题发生”。投票结果赞成孔教列入宪法者未获2／3以上多数被否决。10日，宪法审议会一读会结束。自1916年9月以来，宪法审议会共开会24次，讨论宪法原案14项，其中通过者有国土、人民自由权、两院制、参议院之组织、不信任国务院之决议、国务总理之同意权、法院受理行政诉讼、财政紧急处分等八项；删除者有国会委员会一项；未决者计有国民教育以孔子之道为修身大本、议员兼国务员、紧急教令、解散众议院、审计院之组织等五项。讨论议员提议增加者九项，其中通过者有主权、国会查办权、地方制度、国会之神圣等四项；否决者有教育、国防、陆海军三项；未决者有最高法院院长任命须经参议院同意、国教二项。其余无疑义之草案各条勿须讨论，皆付二读。12日，黎元洪邀梁启超、汤化龙、孙洪伊、吴景濂、王家襄、王正廷等人总统府共餐，会商于国会第三期开会前完成宪法。15日，徐世昌大宴议员，要求将优待清室条件订人宪法。26日，宪法会议二读会召开。28日，国会各政团开宪法协商会议，有22个团体莅会，讨论宪法第19条第二项，即国民教育以孔子之道为修身大本。主张维持第19条第二项原案，但不赞成定孔教为国教者，有宪法协议会等七政团；赞成维持第19条第二项，并赞成孔教定为国教者，有研究会等四政团；反对第19条第二项并反对孔教定为国教者，有宪法商榷会、丙辰俱乐部；宪友会、民彝社反对定孔教为国教，对第19条第二项主服从多数；政学会等三政团无定见。2月19日，国会“两院各政团宪法协商会”讨论宪法第21条，一致赞成两院制；当日并交宪法审议会通过。4月20日，宪法审议会二读结束。二读期间会议讨论宪法草案共89条，原案通过者53条，原案否决者八条，修正案通过者13条，悬搁未决者一章15条。5月14日，宪法审议会将<宪法草案）第19条第二项“国民教育，以孔子之道为修身大本”条文撤销，将第11条“********人民有信仰宗教之自由，非依法律不受限制”改为：“********人民有尊崇孑L子及信仰宗教之自由，非依法律不受限制。”陈焕章就此发表<敬告全国同胞书），唆使孔丘信徒“抵死力争，务使宪法规定孔教为国教而后止”。

旅居海外华侨人数。农商部调查旅居外国华侨人数。据是日英文，《京津泰晤士报记载，经农商部调查报告旅居外国的侨民为867.7万人，其国名或地区为：香港，30万；可城支那，174万；秘鲁，4.5万；南海岛，150万；印度，2.5万；爪哇，190万；美国及古巴，50万；马来半岛，50万；纽若兰（今新西兰），0.5万；西比利亚，50万；暹罗（今泰国），145万；加拿大、墨西哥，凹万；南非洲，1.2万。陈炳因粤局未决电请辞职。广东督军陆荣廷赴粤后，龙济光仍极力设法把持重兵，不愿交代离粤，主因是段棋瑞不愿将广东军权交与南方，对龙加以袒护，引起桂粤势力的不满。广西督军陈炳煨电请辞职，请以陆荣廷调任广西督军，向北京政府施压。10日，龙济光将广东督军印信交省长朱庆澜转交陆荣廷，并收束军队，广东纷争解决。10月6日，龙济光率所部振武军退出广州，自虎门陆续乘船开赴海南岛驻扎。14日，陆荣廷自佛山率桂军进入广州，广东滇桂军与粤军战事至此终止。

海军部训令第一、二舰队及练习舰队司令加强海上巡逻。令称近来沿海各省海盗猖獗，商民被劫案数十起，警方海上力量薄弱，辗转报告请兵，往往事已月逾。特令第一舰队司令林葆怿、第二舰队司令饶怀文、练习舰队司令曾兆麟将该管区域划分地段，派舰轮流梭巡，以卫行旅。

四省议会否认主张军民合治

（9月6日）

议长朱大锺通电，称“闻有好人窃用省议会及各法团名义致电中央，主张军民合治，称颂长官功德，本会实无此项提议”。

黎元洪令赈济陕西蝗雹水灾。夏间，陕西渭河南北岸遭蝗虫侵袭，农田损失甚巨。8月间，蒲城、渭南、富平、华县、大荔、三原、韩城、邰阳（今合阳）、岐山、枸邑（今旬邑）、永寿、镇安、保安（今志丹）、镇巴等14县被雹被水，毙伤人畜，冲毁田庐，居民失所，尤以蒲城、富平、华县、大荔等县受灾最重。陕西屡遭兵燹，受灾后更为凄惨。是日，黎令陕西财政厅迅拨赈款二万元，并捐银5000元。

9月7日。教育部通俗教育研究会通令查禁鸳鸯蝴蝶派《眉语》文艺月刊。以为其内容提倡淫乱思想，毒害青年。随后又查禁《金屋梦》、《鸳鸯梦》等小说。

宪法商榷会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