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改良印刷术
“居仁兄，子正兄又出谋划策，耗费精力，理应投小占大。还是按照三层三，咱们兄弟是兄弟，生意是生意。”冯平笑眯眯地下了刀子，话说的好却一点也不客气，顺便卖了王璇个好。
“好吧，就这么说定了。”石贻孙表示同意，毕竟他的外场也不小，需要钱的地方很多。
“居仁兄太可气了，咱们是兄弟，谈钱太薄气了！”王璇放下茶杯后，一丝“奸诈”的笑容闪现在脸上。
“真他娘地狠，原以为他会虚让一下，狡诈，端地狡诈啊！”吕从简心中不爽，没想到王璇连客气一下也省略了，心里疼的跟针扎一样，一张胖脸颤悠悠地道：“子正就说说吧！”
“很简单，书铺和印刷场地不用分开，咱们自己印书自己赚钱，尽可能压低成本，索性连识字工匠也不用，把别人赚的钱都收回来。可以避免多交赋税，两处钱财内部周转，明则明、暗则暗，再说印刷场子也不仅仅为了书铺，可以面对全城的书铺，如有余力还可以辐射到城外州郡。”
“不会吧，不识字怎么雕刻印刷版？”吕从简原本以为王璇信誓旦旦会有何良策，真让他大摔眼镜。
王璇并不理会他，自己说自己的道：“如今雕版印刷虽然字迹工整，但成本实在太高，而且用料也太奢靡，我看能不能用活字来充当印书模子。”
“活字.”吕从简和冯平相顾而视，但冯平的眼前一亮，笑着道：“却不知活字怎样去做？”
“铜铁肯定是不行的，那咱们就试着用铅。”王璇奸笑着，铅活字印刷在这个时代出现，并不是天方夜谭，大宋的科技、应用技术已相当的发达，把印刷术推进一步，不过是修改技术细节而已，有正确的引导和熟练的工匠，活字印刷术的提前出现，应该不成问题的。
“铅？”吕从简有点糊涂了，领悟不到玄机所在。
“用模具制成字体，制作文字偏旁部首，制作一本书的时候再用偏旁部首拼凑成一个字，不用的时候留着，天下文章常用不过区区数千字而已，成本也就是几十贯而已。”王璇算计着成本和风险，他非常得意自己的优越，很简单的技术，仅仅需要开动脑筋，迈出一小步就能做到。
“妙、妙、妙。”吕从简兴奋地站了起来，眼珠子都发绿了，抚掌笑道：“子正果然是奇才啊！”
冯平没有吕从简的兴奋，他精明地计算铅活字的成本，成版活字加上备用，的确才几十贯，再算上场地、工师、护卫及前期周转费用等等，也就是千余贯左右，用“子午书铺”明面上周转，税赋省了一大半。
他不禁多看了王璇一眼，暗付好个精明的王子正，不仅吞了吕从简书铺近半资产，而且又要借鸡生蛋。
“有什么妙的，只要我想干，新鲜的物事多着呢！兄弟们就等着盖房子存钱吧。”王璇颇为得意，一时间有点飘飘然起来，夸下了海口。
“哦，看来子正兄还有妙招？”冯平惊讶地看了看王璇，他从刚才的活字印刷，对王璇的看法又进了一层。
“别的先放一放，说干就干，最近居仁兄手头比较紧，能搞些钱当然最好了。”王璇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神情颇有几分贪婪地道：“这几天居仁兄就找些熟练的师傅，我来为他们讲解，成与不成就看这些人能不能领会了。”
“好，说干就干，没有人嫌钱咬手的，子正两天后再来，不过今天一定要留下来吃一杯。”既然有钱可赚，吕从简毫不介意王璇的讥讽，高兴地双眼眯成了一条线，嘴几乎合不拢了。
说实在的，对于王璇来说，有绝对信心让活字印刷技术横空出世，因为这个时代有着辉煌的科技成果，甚至让他那个时代的人也赞叹不已，所差的仅仅是临门一脚。
“对了，如此大的投入，子正兄的杂货铺？”冯立神色有些迟疑。
王璇眉头微蹙，当即笑道：“自然两不误。”
“任老六可是咄咄逼人啊！”冯立意味深长地看了王璇一眼。
王璇淡淡一笑，冯立作为汴梁大商贾中的优秀子弟，要不知道任老六和他对着干，那才是怪事。不过，冯立有句关心的话，还是让他心中微热，温和地笑道：“跳梁小丑而已。”
“嗯，任老六狂妄自大，迟早要倒霉，不过其财力颇丰，还是不能轻视。”冯立如笑面虎一般，笑眯眯的。
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王璇心中明白，在王旦不可能给他支持的环境中，任老六的确不可轻视。
“我要去齐州一趟，家里就拜托三位了，希望我回来后，能看到我们的活字印刷书册。”王璇风淡云轻地一笑，眼中尽是自信的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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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衡，岳台那边的铁场怎么样了？”
王璇心情不佳，他送走了石贻孙后，与冯立步行在保康门大街上。他们二人在年初合谋在岳台办了家铁场，除了他们二人，谁也不知道，如今台子已初具规模，尚未投产。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精瘦的冯立，那双闪烁精光的眼睛，透着精明强干，绝非吕夷简所能比拟。
“我去齐州，就是要实地考察一下。”王璇当然不能打无准备之仗，他需要去大宋京东两大冶铁中心去勘考察，看一看大宋民间冶铁技术的发展。如果他记忆不错的话，眼下冶铁技术已达到很高的水平，稍加理论扶持，应该可以进行大规模的集团冶炼。
当然，他还有对大宋地方进行一次实地考察的目的，只是不能给冯立明说，时机尚不成熟。
冯立淡淡笑道：“子正兄，干嘛要大老远的去京东？汴梁制铁不下京东”
王璇风淡云轻地笑道：“也算是游山玩水吧！”
他对冯立的能力是放心的，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冯立，稍加沉吟后道：“先按册子上的法子做，不要怕费料，相信我回来后，会看到第一本活字印刷书籍。”
冯立却若有所思，王璇拉石贻孙、吕从简合伙有目的，东行是压根不是游山玩水，。单单明面上他独办铁场，足以说明王璇有所图，既然王璇选择了他，那就明智地保持沉默。
在接过册子后，郑重地道：“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