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是自愿的,仅此一次
坦白说杨辉做出这样为人所不齿的选择,先前不是没有征兆的。
杨辉听说沈母好像改嫁了有钱人,不止一次像她打听这方面的事情,她虽然不乐意提,但也没有多想。
对于自己每攒一笔钱,就想着给大洋彼岸的心上人寄过去,于菲无数次骂她不开窍,脑子生虫,怪她让自己过得紧巴巴的,却让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活得逍遥自在。
于菲的理论是:即便是还在读书的男人,只要足够爱你,他也会想办法让女人过得轻松,而不是靠你累死累活地养着。
于菲的唠叨沈玉婉听得耳朵快长茧子,却一次也没放在心上,现在真相大白,她感喟于菲的理论如此精辟贴切,不服不行。
于是,一晚上都摆脱不掉失眠的痛苦,一次次想到可笑的结局,一次次绝望地闭上眼,任泪水湿透枕巾,任脚上的凉气往上冲。
夜不能寐,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有那些年的美好时光涌现出来,搅得她不能安宁。
摸到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叹了口气,沈玉婉还是决定起来。
跟沈父要自行车钥匙,沈父担心的问:“你这孩子,脸色差得很,睡不着觉就想出去兜风?”
“嗯,我出去转一会儿,吹吹风就好了,把自行车钥匙给我吧。”
到了楼下,沈玉婉打开自行车的锁,骑上车出了小区,在公路上慢慢地骑着。
在她的身后,一辆劳斯莱斯不远不近地跟着。
沈玉婉骑着自行车在江边公园转,陆少光的车开不上去,只能停在路边,他打开车窗,手肘在车窗上,眯着眼看着那女人潇洒的身姿。
不过是一辆浑身长满了锈迹的自行车,她却骑得很开心,好像那是一匹疾驰的骏马。她一边蹬着车,一边欣赏着栏杆那头滔滔不绝的江水,长发飘飘,甚为美丽。
陆少光眼睛都快看得抽抽了,好像要流水了,那小祖宗终于停下来了。
沈玉婉把自行车停在一棵柳树下,自己趴在栏杆上,盯着江水瞧了很长时间。
在陆少光以为她石化了的时候,却注意到她的肩膀小幅度地抖动。哎,大晚上的,为难他的眼睛了。
沈玉婉在哭,而且还有哭得越来越厉害的趋势,后来干脆哭出声音,甚至开始跺脚,声音在这空旷的公园扩散,显得有些凄厉,渗人。
陆少光眼光晦涩,一颗心被揪扯得生疼,他低吼一声,烦躁的捶了捶方向盘。
正要下车去找她,手机却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是沈玉婉,陆少光惊得差点从车上摔下来。难道她看见他了?
陆少光接了电话,却没吭声,只等她先开口。
沈玉婉的声音明显是哭过的,有些喑哑,有些软绵无力。“陆总,你休息了吗?我有没有打扰你?”
陆少光懒懒的哼哼道:“不管我休息没休息,你都已经打过来了,我这边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有话快说。”
沈玉婉被呛了一下,他正在过他的一刻值千金的春宵,是呀,他要女人陪是很正常的,这时间,忙那事不是很正常嘛!
可为什么她心里这么堵呢?沈玉婉又忍不住泪流雨下,她慌忙按住自己的鼻子,怕发出抽泣的声音,“对不起,打扰了,那……再见!”
沈玉婉慌忙挂掉电话,继续趴在栏杆上哭,才开始是杨辉抛弃了她,可现在却感觉全世界抛弃了她。
陆少光望着手机愣了愣,他撇撇嘴,自己干嘛那样说!
他硬着头皮又给她拨了过去,沈玉婉赶紧擦干眼泪,深深吸了口气,唯恐自己发出一点哽咽的声音。
“我没忙,我现在很闲,时间多得是,你有事就说吧!”他特意纠正。
沈玉婉撅着嘴,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忙那事。她道:“那个,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冲动,利用你来报复我男朋友,我知道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哼,你也知道错了!”陆少光的声音很欠扁。
沈玉婉的脸上还有泪痕,却不自觉地撅起了嘴巴,“人在冲动之下总会头脑发热,做些不受控制的事情,你何必这么计较呢,一点也不男人!”
“我不男人?沈玉婉,我男人不男人,你还不清楚吗?”陆少光邪邪地说。
沈玉婉的脸腾一下红了,她惴惴不安地问:“你不是在忙着办事吗?怎么还能中断歇息?”
话一出口,陆少光挑了挑眉,嘴角笑意更深,沈玉婉这丫头,被他带进门了!
沈玉婉自己也是脸红,她现在怎么什么都说呀!
陆少光道:“我更愿意和你办事,你转过头来,看见我的车没有?”
可不是吗?沈玉婉太震惊了,不会这么凑巧吧!她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怎么说?难道说自己经常晚上守在她家楼下?跌范儿!
“白天的事,我被你怄得不行,出来转转不行吗?”他撒谎,也是溜溜的。
晚上十二点的临江公园,极少有人,对面的小吃店却很红火,什么卖奶茶的,做火锅的,做麻辣烫的,倒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沈玉婉望着一对情侣端着一碗麻辣烫,从他们面前经过,那股香味和辣味狠狠地往她鼻子里冲,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好想吃东西呀!人家失恋胃口不好,她失恋胃口大开。
二话不说,陆少光拽着她过了马路,让她坐在人行道的花坛上。他以极快的速度跑完了几乎所有的小吃店,买来了热豆浆,热奶茶,还有沈玉婉最馋的麻辣烫和酸辣粉丝,就差把火锅也搬过来了。
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花坛的边沿上,摆成了一字线,沈玉婉吃了个够,也没顾什么淑女形象,额上冒汗,嘴巴流油。
陆少光也是随便往那里一坐,他坐在那里抽烟,透过薄薄的雾圈,眯着眼睛看着狼吞虎咽的女人,十分享受。
看见沈玉婉热得解开了脖子处的一颗扣子,他拿出一张手帕,帮她擦去了脸上的香汗,和嘴角的油渍。
风卷残云一般,消灭了大半食物,沈玉婉小跑着把所有的饭盒都扔进垃圾桶里。来回跑了三遍,陆少光翘着二郎腿,看着她吭哧吭哧的样子,眼里露出深沉的笑意。
扔完了所有的垃圾,沈玉婉跑回来,陆少光坐在那里,她蹲在他面前,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两手托着下巴,睁着闪亮的大眼睛望着他。
陆少光缓缓呼出一口烟圈,眯着眼睛看她,“做什么?”
沈玉婉不说话,一动不动。
又问了一遍,还是无果。陆少光挑挑剑眉,突然扔了烟头,猛地打横抱起沈玉婉,咬着牙说:“这是你自找的!”
他抱着她,飞快地过了马路,打开后车门,将沈玉婉平放在座位上,按动一个开关,车座的空间瞬间变大。
他一边飞快地脱去她的衣服,一边喘息着问:“为什么勾引我?嗯?”
沈玉婉微微喘息,却没有阻止他的动作,相反,这正是她想要的。她没有回答陆少光的话,只是冲他微微一笑。
那笑闪花了陆少光的眼睛,他抬起她的腿,扯去了她最后一层障碍,哑声问:“是自愿的?”
“是。”沈玉婉毫不犹豫的回答,在陆少光欣喜的时候,她又补充道:“仅此一次。”
陆少光喘着粗气,定定地看了她半晌,他倾身覆上,狠狠地占有了她,携带着如狂风暴雨般的沉沉怒气。
沈玉婉痛得揪紧了细细的眉毛,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身下的真皮。看见她白嫩的手背上青筋凸显,陆少光终究不忍,他凑近去吻她天鹅般优雅的脖颈,吻她的红唇,缠绕着她的小舌头。
在他快要离开的时候,沈玉婉居然尝试着回吻他,小心翼翼地,好像在探索,一下有,一下没的,特别惹人。她的回应让陆少光欣喜,他闷哼着加深这个吻,直弄得两人都快无法呼吸。
深夜的江边,清风徐徐,凉意深深,可车里的一对男女却打得火热,缠绵不休,尽情放纵。
完事以后,沈玉婉躺在后车座起不来,眼睛还半睁半闭的。他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裸露的身体上,收拾好自己后,陆少光吻了吻她的小嘴,下车把她的自行车架起,勉强卡在了后车厢里。
他上车回到驾驶室,发动了引擎。沈玉婉撑着坐起来,迷迷糊糊地问:“你要去哪?”
“去我那里。”
她一动,外套都滑了下来,刚刚被他宠爱过的身子软绵无力,白皙的皮肤上印着暧昧的痕迹。陆少光艰难地喘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你躺好,不要起来!”
沈玉婉重新躺下望着车顶,她说道:“麻烦你送我回家吧,我不想我爸爸担心。”
陆少光捏着方向盘的手逐渐收紧。想着她那句“仅此一次”,心里有气,却只能乖乖地送她回家。
第二天起床时,沈玉婉感觉头痛欲裂,找出一包感冒药,就着头天晚上的凉白开胡乱喝下去,然后头重脚轻的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