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先吃煎饼,还是包子?
“你对猕猴桃过敏,不是应该讨厌它吗?为什么不避而远之?”陆少光指指他旁边的凳子,示意她坐下来。
沈玉婉坐下来,不卑不亢地说:“猕猴桃是营养很丰富的水果,我因为对它过敏而不能吃,但这不能抹杀它的营养价值。既然它是好东西,为什么要逃避它呢,我不能吃,看着别人吃也是好的。”
陆少光愣住了,一时整个人都是呆呆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想起前些日子陪陆瑶一起看电视时,听过的一则新闻:一个女孩对菠萝过敏,一吃菠萝脸上就长满了红痘,因此她十分讨厌菠萝,并且要求身边的亲人朋友都不能吃这种水果。可她交的男朋友最喜欢吃的就是菠萝了,两人为一种水果闹得不可开交,最终导致分手。
对此事很多人有不同的评价,有的说男孩要是真爱女孩就应该迁就她,顺着她来,为了爱人舍弃一种水果算什么;还有人说女孩太霸道蛮横,明明是对身体很有益的东西,却因为自己不喜欢,也不许别人接触,实在是不懂事,一身的公主病。
陆少光才开始听到的时候,在心里冷冷的嗤笑,究竟是笑什么,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可能是觉得因为一件小事而闹得不可开交,实在很滑稽。
对比之下,很容易发现,沈玉婉的心胸要比那女孩开阔多了,而且处事更灵活,不偏执。
“我不能吃,看着别人吃也是好的。”陆少光呆呆的看着她,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她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这丫头,心眼儿还真是好!
沈玉婉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一直耷拉着脑袋,不好意思去看他。他大少爷的不喝果汁不吃饭,光盯着她看就能填饱肚子啊?
没人去拉他,他自己回过神来,手上还端着那杯会让她脸肿的猕猴桃汁,陆少光晃了晃玻璃杯,二话不说一口气喝完。
空了的玻璃杯被放在桌子上,发出不轻不重的碰撞声。沈玉婉惊了一下,她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少光干脆豪爽的模样。
心里毫无疑问是欣喜的,她微笑着指指自己的嘴角,对他说:“你这里还有,用餐巾纸擦擦吧。”
陆少光抽出一张餐巾纸,酷酷的递给沈玉婉,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干什么?”
“笨蛋!帮我擦。”
“哦。”她接过餐巾纸就准备给他擦嘴,可是够不到,于是她站起来在他面前俯身。
那种醉人的薄荷清香再次扑入鼻中,陆少光陶醉地吸了口气,紧了紧手指也还是没忍住,他搂着她的腰肢将她带入怀中,沈玉婉又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呀!你做什么?已经擦好了,快吃饭吧。你出差两个星期,公司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吃完了饭,你肯定要忙,不要闹了!”沈玉婉难为情的推拒着他。
真是像个八婆一样,啰嗦!陆少光火热的目光紧紧的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忍无可忍,只得以吻封唇,他没完没了的吸允她柔软的唇瓣,纠缠她香甜的小舌,直到把沈玉婉吻得晕晕乎乎,无力的倒在他怀里喘息,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扶住沈玉婉的肩膀,紧张地问:“糟糕,我嘴巴里肯定还有那个味道,你会不会有事?”
沈玉婉喘息了几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她红着脸说:“一点点应该没有事的。”又觉得气不过,她握起粉拳轻轻地捶了他一记,嘟着红肿的嘴唇说:“不对,有事,我一点都不能沾的。都怪你,我脸要是肿了怎么办,你干嘛非要亲个没完?”
陆少光呵呵一笑,十足的痞像,“我喜欢,我乐意。”
沈玉婉气结,挣扎着要下来,“快吃饭吧,我也要上班呢!”
陆少光牢牢地制住她,霸道地说:“我要你喂我!”
沈玉婉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半晌又忍着怒气问:“请问陆大少您贵庚?”
“二十又九。”他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仍然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
“是啊,原来您还记得您接近而立之年,而不是一个三岁幼童,那为什么要提这种幼稚的要求呢?传出去谁相信!”沈玉婉据理力争。
“不信也得信!反正你不喂我,我就不吃,你也别想吃,咱们就这么耗着,都别上班了,省得累得慌!”陆少光一副将无赖作风进行到底的模样。
沈玉婉翻翻白眼,他大资本家的不上班照样可以窝在沙发里,嘴上叼着烟,手里数着钱,乐不可支。她就不行了,她要是不上班,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去。
捏紧的小拳头疲软的松了开来,沈玉婉无奈的端起一碗稀饭,还有些烫,她心里想着一定要整整他才对得起自己,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始终不忍心折腾他,准确地来说,好像是,舍不得。
舀起一勺又香又糯的稀饭,沈玉婉细心地吹了吹,喂到那个陆无赖的嘴边,哪知陆无赖又推开,“第一勺,你先。”
沈玉婉叹了口气,“这是做什么?”
“女士优先嘛,我一直都是绅士。”陆无赖大言不惭地说,还很形象地耸耸肩,颇具讽刺效果。
沈玉婉在心里吐了几口血,闷闷地想着鲁迅先生的那句话: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早已无话可说。
她在陆少光的注视下,小心翼翼的喝掉第一口粥,嗯,还行,煮的程度刚刚好。沈玉婉不知道的是,陆少光总让她尝第一口,是想向她表明他一点也不嫌弃她的口水,更不介意跟她共用杯碗。
后来她才知道,她是这个霸道又挑剔的男人的生命中,唯一一个获得此项“殊荣”的女人。
喂粥的过程缠绵无比,基本上是你一口我一口,只是陆大少爷,你可不可以不要一边咬住勺子,一边眼睛冒着火花的看着我啊啊啊啊啊,我坐在你的腿上,真是如坐针毡啊啊啊啊啊。
“要先吃煎饼,还是包子?”沈玉婉手里拿着筷子,面无表情地问他。
看着她一副受气小媳妇却不得不忍的模样,陆少光玩味的笑着,倾身向前亲亲她的唇角,“当然先吃你。”
他话音刚落,沈玉婉就干脆利落地用筷子夹了一个包子放在小盘子里,对着空气说:“那就先吃个包子吧,里面有肉。”
刚说完,陆少光定格了,沈玉婉石化了,啊啊啊啊啊,陆少光你大爷的,我跟着你,耳濡目染地都学坏了,不纯洁啊!
陆少光浑身都没动,只有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观察着沈玉婉自我忏悔,自我检查的痛苦脸色,先是轻轻地哼笑起来,然后就不可抑止地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沈玉婉的腮帮子憋得鼓鼓的,愤懑的想:拿什么拯救你,我死去的清纯形象!
陆少光笑过瘾了,安慰性质的挤破了她撑起的腮帮子,“妞儿,你真了解大爷心中所想,依你了,就先吃个肉包子吧,一定跟你一样美味。”
他大咧咧地咬了一口肉包,满意的说:“嗯,馅儿给得很足,还流肉汁呢!来,你也吃一口,哎?嘴巴张大!再大口点,你这样能咬多少,怎么吃得到馅儿?别瞪我,我是怕你吃不好。”
沈玉婉被折腾得够呛,小小的脸被嘴巴里塞满的饭撑得大大的,她假想被咬在嘴里的是陆少光的脖子,然后才有足够的动力将它咀嚼充分,再狠狠地咽进去。
两人分享了一碗粥,一个肉包,沈玉婉在考虑要不要再夹个煎饼。
陆少光摸着她身上穿的这件淡蓝色的白纱衣,这是她第一次在他这里过夜的时候换下的衣服,她换下来以后忘了带走。明明是一件演出服,是古装样式,可她没有穿亵裤,又把长长的裙摆用巧妙的方法隐藏在里面,变成了一件长袖短裙,这样倒是能穿出去,而且没有那么奇怪,很有复古的感觉,她还真是蕙质兰心!
“怎么想到把这件衣服扒出来?”她不小心把演出服留在了这里,后来也没过来取。被她遗忘的,却被陆少光珍惜,他把衣服用手洗了一遍,在阳台上晾干以后叠好放进了衣柜。
“我的裙子被你撕毁了,我只能到处找可以穿的衣服,总不能穿你的衬衣长裤吧。这件稍微改一下,还可以穿出去,就是长袖弄得我好热。哎,对了,这件衣服怎么这么干净,还整整齐齐地叠放在衣柜里?”
陆少光干咳了几声,他总不能说是他自己洗的,还亲自叠放起来,那这小丫头的尾巴还不翘上了天!
要知道,这么多年他从没洗过衣服,更别说晾衣服,叠衣服,都是佣人们过来伺候的。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佣人过来收拾的时候弄的吧。”陆少光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啊?可你不是说,你已经不让佣人过来打扫了吗?”沈玉婉天真的问道。
陆少光的脸有些发胀,隐隐有紫色浮现,他没好气地低吼:“我嫌你打扫得不够干净,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