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原来如此

“老师，这次柳大人没有救出来，朝廷要是责罚就责罚我，不能让老师跟着受牵连。”

“这事不用你管，为师是钦差正使，出了差错岂能让你顶罪，这柳大人家里让朝廷多给点抚恤银子吧，不管怎样，我们三个一起出来的，我们师徒好好的，偏偏柳大人出事，估计那些御史又要拿我们说事了。”

“那，老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先通报朝廷，还是继续往宣府前进，还有这些贼人怎么办。”

“这个吗，现在我们先把这些贼人审讯一下，一会这个任务交给你，我要起草给皇上的奏折，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皇上。吴将军，你带人点验一下我们士兵的损失，有受伤的或者是死亡的，抚恤金，有我张居正出，在你们军营的基础上加一倍。你还要安抚士兵们，今晚上的警戒也不能防松，防止有漏网之鱼的贼人，那些驿站没有烧掉的房子，也要仔细的搜查，看看还会有什么发现，听明白了吗？”

我和吴达善感觉回答：“听明白了。”

“那就好，现在各干各的，吴将军，你的中军帐我先占用了，你另外再给兰云杰也安排一个帐篷，让他审问这些贼人，还有那些随从你也安排好，待火熄灭了后，派人把柳大人的骨灰收起来，让他们的家人带回京城去。”

张居正说完后，我和吴达善识趣的退了出来，跟着进去的随从也把那驿丞带了出来，帐篷里面只剩下要给皇上写奏折的张居正。

“兰大人，你随我来，我给你找两个帐篷，一个给你，另一个就给你的随从吧，现在帐篷紧张，大家今晚要挤一挤了，兰大人不要见怪啊。”

“什么话，吴将军，你我都是武将出身客气什么，我也知道这次的突然事件，让你我措手不及，不过这也是好事，这样接下来的路程，士兵的警惕性就会提高了，不会像今天这样毫无防备。”

“是啊，兰大人说的对，你看看这个怎么样？”吴达善把我领到了中军帐边上一个稍小的帐篷前说道。

“吴将军，我是听从你的安排，这里就可以。”

吴达善掀开帐篷的门帘，我也跟着走了进去，里面没有人，空间倒也够大，地上铺着一床不知道是什么毛皮的褥子，还有被子，偌大的帐篷就这一个人的行李，我问道：“吴将军，这是谁的帐篷，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住。”

“兰大人，这是葛千户的帐篷，今晚我让他去跟士兵们挤一下，兰大人你就用他们的行李吧。”

吴达善安排好离开了大帐，跟在我身后押着那驿丞的老刘问道：“少爷，现在是不是该问问他了。”

“好，我们开始问吧，刘大哥你把堵着他嘴的破布拿掉。”原来那些士兵绑他的时候，看他喊叫，给他嘴里塞了快不知道谁的裹脚布。

帐篷里面也没有什么椅子凳子的，我就坐在葛千户的行李开始了审讯。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为什么要在驿站行刺我们。”

我问完了后，那个驿丞，在哪里沉默没有说话，老刘看他不说话，在他脑袋上，派了一巴掌说道：“你耳朵聋了，我们大人问你话呢。”

老刘打完了，那人还是不说话，老刘又是一巴掌，这下子倒好，那驿丞直接歪倒在了地上，嘴里吐着白沫。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以为是老刘打重了，对老刘说道：“刘大哥，不要打他了，要是打死了，我们没办法问了。”

老刘蹲下去，想把他拖起来，谁知道，那人嘴里的白沫越来越多，还有一股恶臭传来，老刘喊道：“少爷不好，这个家伙服毒自尽了。”

“不可能吧刘大哥，这两根手都绑着怎么服毒啊。”我站起来也来到倒在地上的驿丞身边，在灯光下，那驿丞的脸色已经是发黑了，人已经完了。

“刘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这毒药怎么来的，这毒性也太多了，这么快就死了。”

“少爷，都怨我大意了，我以前在锦衣卫的时候见过这个，有些江湖侠客，就是这样，他们怕被抓住以后被严刑拷打，就在自己的嘴里面喊着一粒毒药，到了实在是逃不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咬破那个毒药的外壳，这样就会毒发身亡，这也是我大意，没想到这人会这个样子，按说他刚才就应该服毒自尽，不知道为什么会等到现在才咬破。”

别说老刘疑惑，谁都疑惑，就连那个死在地上的驿丞也疑惑，他嘴里是有毒药，但是，他还不想死，要不刚才也不会从火海里面跑出来，人谁也不想死，除非到了实在不能活的地步，这个驿丞，也是这么想的，他知道我们不会杀他，只要他不说他谁指派来的，我们要想找到幕后黑手，就要留着他，谁知道，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嘴里含着毒药，因为怕咽到肚子里面去，就用上下牙轻轻的咬着，没想到，老刘从后面的那一巴掌，正好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上下牙一用力，这毒药就被咬破了。

这家伙死的怨啊，估计到了阎王爷那里，他都说不出自己是怎么死的，我们两个也都稀里糊涂的，这审问犯人，犯人一个字没说，就死了，一会怎么跟张居正交代啊。

“少爷，这怎么办啊，一会张大人问起来怎么说啊。”

“算了，就说是他服毒自尽就是了，现在让人把他先抬出去，另外再把别的那些叫进来，为了不让他们服毒自尽，你都扒开嘴巴检查一下，不能再让他们死了。”

老刘出去，把刘连江叫了出来，父子两个把那死尸脱了出去，不一会老刘有带了一个贼人进来，那人进来后，到没有很硬气，往地上一跪，就喊：“大人饶命，小的全说。”

“好，那本官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人的下场，被我毒死了，为什么呢，就是不好好说话，你也要想明白了，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死了好玩。”

“大人，你放心，小的一定如实招来。”边说边在地上磕头。

“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是从哪里来，来这里是干什么的，那个装扮成驿丞的人是谁，还有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原来驿站的人那里去了，你要说实话，要是不说时候，哼，哼……”

“大人小的叫林雄，家在山海关外，因为地处和异族的边界处，我们这些人都没法活，年年种点粮食还不够被那些异族抢的，最后没办法，我们村里的青壮就商量了下，拉起来杆子，在离蘇镇一百来里路的青龙山扎下了寨子，这无本买卖是不错，我们抢了异族的，再抢官兵的，小日子过得也不错。谁知道，前一阵子来了个戚继光，让官兵拿我们练手，去清剿我们，我们山寨本来就是几百号人，被这么一打也就散了，我们剩下四十来个，跑到了山里面躲着，有二十天以前，我们看见小路上来了一伙人，我们是实在饿极了，就想去抢了他们，谁知道，他们个个都会功夫，我们都被人家抓住了。”

听到这里，我说道：“停一下，你说碰到一伙人，那一伙人是多少人，为首的是不是个老头。”我猜想，那一伙人可能就是兰光用，所以想先问清楚这个。

“大人，那一伙人，有三十几个吧，为首的不是老头，是个年轻人，我听他们叫他家主。”

这下子，我倒是蒙了，难道不是兰光用他们，为什么那领头的是个年轻人，难道是我猜错了，就在我疑惑间，那个林雄又说道：“大人，我想起来了，别看那家主是那年轻人，但是说了算的是个老头，高高瘦瘦的，那家主叫他兰叔。”

原来还真是兰光用他们，只是这个家主是谁，不会是我那便宜哥哥吧，不对啊，那便宜哥哥，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听便宜老爸说，那天他也在府里没有出来，已经被炸死来了，可是兰光用陪着的那个年轻人是谁，为什么叫他家主？”

“大人，没事我接着往下说吗？”林雄打断了我的沉思，问我。

“好吧，你继续说，说的详细点。”

“那些人抓住我们以后，那老头先问了我们的底细后，就告诉我们，要是跟着他们干，不但有钱花，以后还有官做，当时我们也觉得这是好事，就一起答应了，他们留下了两个人领导我们，刚才死的那个人，就是其中之一，也留下了不少银子，我们一个人先发了十两银子，就在前几天，突然那离开了的年轻人派人回来联系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反正，那领头的就把我们带到了这里，把驿站里面的人全部抓了起来，其中一个头押着他们去了山里，这个死了的头就带我们留了下来。他还告诉我们，要是朝廷有去宣府的钦差，不管是谁，只要杀了他，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回去后一个人还有十两银子可拿。”

一开始，我一直以为这事是阴魔教，或者是蒙古人干的，没想到现在这幕后策划的竟然是兰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