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茫然
不过我再追问也没有，现在的她是不会说的……
留下一句“我会再来的……”沉重地踏出她的房间……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踱回房间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震撼了，让我久久难以消化这些信息。
雪性情的剧变令我摸不着头脑，几天前的雪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今天会如此暴躁，是“烈水大法”反噬雪的内心，还是她早在三年前就想好报复了，一切的一切想团迷雾在我脑中盘旋……
我只知道现在的她充满欲望和恨意，她善良的心智被一点一滴地腐蚀掉……刚才看到木桶的水瞬间吸光，这么强大的内力只有第四重而已……
还有流析的“雷火拳”想起他前两次的魔化，不禁胆寒。深邃的瞳孔一下子变成赤色，一头银丝随风飞扬，全身散发着冰冻的气息……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无亲的攻击，那时我尚且能唤回他的心智，可是以后呢？随着他内力不断提升，可能连我都会忘记……
对了，这几天流析虽然没刻意练武，但是他的瞳孔不时会闪过一丝红光，尤其是当他愤怒的时候，原本清澈的黑眸，不在黑得纯净……想到这，我怀疑他入魔是不是愈趋严重。
对此，我害怕了，流析又会是我另一个幻想吗，就像雷一样，冷漠地挥一挥衣袖，将我抛于万丈深渊……
不会的，不会的，我极力否决掉这个可拍的念想……他不是因为我才入魔吗？只要我唤醒他，他就不会了……
流析不在的这几天我过得胆战心惊，怕玉玲珑和南绮梦来找麻烦，更怕雪什么时候会执行她的计划。
后来主动去见她几次，她都不屑看我一眼，一贯的冷冷冰冰，干着自己的活儿……和她说不上话，让我异常头痛。
这晚天气阴沉，细细密密地下着小雨，心里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了难以透气，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果然……用过晚膳，就听到外面一片喧哗声，隐约可以听到兵器相触的叮当响声……有人在外面打架。下意识地让我想起雪。
雪偷偷修练的事被发现了！
虽然玉浩霖不在，但是玉泉山庄也是人才济济，多的是武功高强的护院……想到雪的安危，我不免揪心。
急急地跑出去看个究竟。
打斗声来自后院，等我赶到时，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就这么极短的时间内，玉泉山庄的后院尸横遍野。
多个晃动的人影中，我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风！我激动地喊出声，然而回头看我的风并没面露喜色，反而是忿恨地一撇。
还有那些黑衣人是阎罗殿的暗士，看着他们个个精装打扮，身手矫捷，利落地激打着对方。
风来了，是不是也代表着师父也平安，我兴奋的想着。
可是当我看到雪犀利的掌风，阴狠的招式，我不免揪心……雪每出一掌对准的不是对方的心脏就是大脑，一击下去，肝脑涂地，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此等心狠手辣，杀得玉泉山庄的侍卫诚惶诚恐。
玉浩霖并不在这里，她为什么此时撕破脸，急于动手，她不是一心要报复玉浩霖吗，雪究竟为了什么才留下的？
风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即使知道为什么刚好这时会闯进了，她们什么时候有联系了，为什么不通知我……雪！你真的把我排除在阎罗殿之外了吗？
围过来更多的侍卫，可是倒下的更多……原本细密的雨滴转而变为漫天的飞雪，洋洋洒洒飘落在地，寂静无声。
瞅着满地的尸体，雪无心恋战，叫唤了一声风，就朝着围墙那边退去……她们就这样要逃走了……不想带走我吗？极度的恐惧让我瞪圆了双眼。
飞身上前，喊道：“雪，风，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雪冷清地答道：“那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要离开吗？回到阎罗殿，还是呆在这里，顿时感觉自己进退两难……我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回去，师父知道我嫁进了毁了阎罗教的玉泉山庄非折磨死我不可，如果继续呆在这里，玉家人也非杀了我不可，到那时流析还会为我挺身而出吗？看着满目的血色，我迟疑地踌躇不前。
雪紧皱眉头，轻蔑地说道：“为难了？哼，月！你果然变了……”
风也冷然地附和：“月，没想到你真的背叛阎罗殿了，这十年我们看错你了……”她们两个的斥责，令我脸色煞白，气血上窜，一口腥甜溢出嘴角……
雪果断地对风喊道：“风，我们走，《玉家心法》我已拿到，我们走吧……”
暗士们也纷纷跟着雪和风退至墙角，一跃而起，玉泉山庄的侍卫大都气喘吁吁，难以追赶他们……
墙头上，雪像个盛气凌人地女王高傲地从怀里逃出一本旧得泛黄的书本，挑衅地说道：“你们听着，《玉家心法》我带走了……还有……我！雪剑！总有一天要你们主人——玉浩霖付出血的代价。”狂妄的笑声在她利落的旋身飞走后，还不绝于耳。
第一次，雪没带走我，就漠然地走了……空洞地望着早已没有人影的墙头，失去灵魂般我跌坐在地上……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她继续呆在这里的目的并不是找机会杀了玉浩霖，而是为了寻找那般《玉家心经》，在玉浩霖和玉流析不在时，她轻易地偷到了，也就没有必要在呆在这里。
雪的野心是征服整个武林，我算什么呢？
纯白的雪花依然漫无目的地飘零，粘上发丝，沾湿衣裙，沁入肌肤……呼啸的北风为这份寒冷助长气焰。
心似天山千年的冰川再也无法温暖，苍茫大海中的一片孤舟寻找不到停泊的港湾……死亡的黑洞卷席整个心灵，泪水急促而下，奔流不息，滴在地上顺势结冰。
失去了活下去的寄托，又何必畏惧死亡呢？带泪的脸庞，仰天嘶声狂笑。“哈哈哈……”老天，你带走我吧，带我回去，求求你……我和这个世界不熟！积蓄已久的情绪此刻倾巢而出，笑声中夹带绝望的哭泣崩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