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想要一个家

三十六 女人都想要一个家

这是一座两层楼的独立别墅，张启明依据自己的喜好建筑而成，屋外的围墙砌着灰白相间的陶瓷马赛克砖，墙高两米，形成一个标准的椭圆，没有车库，但有足够摆放五六部车子的空地供停靠。房子有两扇门，正门对着一条空旷的小路，平时路面车辆很少。

铁门大而方正，油着光亮的黑漆，栏杆结实刚劲，有一个拇指那么粗，门口没安门铃，往往有人来到，都会先叫喊一声，但在晓云嫁进来以前，是极少有人登门的。后门要小得多，像是为落难逃跑而设计的。门前有一大片空地，种着一排慵懒的香樟，四季常青，枝繁叶茂地为后院档出阴凉。往前几米，是一片无人打理的草地，越过草地，是附近别家人的一个鱼塘，里面养着滑溜溜的鲶鱼。后来晓云养起了各式花草，以蔷薇科植物最为多。起风的时候，后院就会飘落下形态各异的花瓣和依然翠绿的树叶，花草的清香轻易透过细缝钻入屋内而不带进任何尘土，这些植物每天都被浇水起码两次，干净得如同房间里拖过两遍的纤尘不染的地板。

蒋小芸第一次踏入正门的瓷砖地板，但全无陌生感，她身轻如燕，瓷砖上印出她快乐得险些飞起来的影子，一块素色大木雕就杵在眼前，多层次的镂空，精雕细刻的繁花之下簇拥出一座座古代建筑，亭台楼阁之美，鸟语花香之多，识货人一眼就看出其雕工的精湛，价格的不菲。这是房子建成时，张启明花大价钱买来的镇屋之宝。乡里的算命先生曾握着他厚实的手掌真诚地说：他大富大贵，但需有宝物镇压，才能保住财富。启明不喜华丽，可迷信在这里并不陌生，每家每户都有各自庇佑的方式，千奇百怪，又合情合理。

晓芸略过木雕，眼睛灵巧地从屋顶划过，停在别致的茶几上盯着几个茶杯两秒，随即又飘忽到各个房间，再落到红木门闪亮的把手上。看过房子的布局后，她心里立刻萌生了改造这枯燥环境的冲动。

“这里连一点植物都没有，太没生机了，后门，可以种些果树和花草，前门撑一把太阳伞吧，在这，就这。”她指着原本启明放吉普的地方说：“放套轻便的桌椅，夏天夜里在这里喝茶聊天，不是很浪漫吗？”不解风情的人，往往更热衷谈论浪漫。

“嗯，可以。”他成了看客，跟在她后面安静地点头。

不到一个月，蒋晓云便将这里摆弄成一个喜庆之家。对于第一次有客人来家里做客的启明，感到非常不适，他说：我今天没时间回家。就走了。

晓云在他临走时，告知了他要来家中的亲戚。一踏出门，他就忘光光了。

晓芸二舅子是从城里来，带来了那里的特产卤鹅肉，三姑妈托人从香港买来了好多罐奶粉和婴儿用品，以便孩子出世时能和村里的人有所不同，吃得上最安全食品。加上岳父岳母，晓云弟弟和他从未见过或是见过他又忘记的亲友，家里一时热开了锅。他急忙告知工作繁忙，不来接应。

“男人嘛，就该以工作为主，不然，我们女人哪里有福分住这样的房子呀。”母亲在三姑妈面前自豪的说道。一只手满意地摸着坐在******下的真皮沙发，带着欣赏的眼光研究着。

“是啊，是啊。我家那位，就整天呆在家里足不出户，烦死了，钱也不去赚。”三姑妈羡慕的说。

“就是呀。”虽然晓云的母亲时时刻刻窥着丈夫的行为举止，却懂得男人总归是爱自由，要放飞，她明白说这话会显得得体，所以口头上她是绝对赞同男人拥有行动自由权的。至于，说和做，自然是两码事。晓云的母亲在椅子上，像个局外人，狠狠地吸着烟，出神得看着他妻子，但什么也没在他眼里形成具象。

“晓云有福气呀”二舅母欣赏着宽敞的屋子，意味深长的说。

“哪里，哪里。”

“当成自己家就好了。别客气。”晓芸母亲兴奋地说道，热情的走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