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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皕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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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清末陆心源藏书楼之一,以皕(音bì)宋为楼名,意谓内藏宋刻本有200种之多,但实际不及此数,陆氏藏书多得自上海郁松年宜稼堂,其中大部分为汪士钟艺芸书舍所收乾嘉时苏州黄丕烈士礼居、周锡瓒水月亭、袁廷梼五观楼、顾之逵小读书堆等四大家之旧藏,极为珍贵,光绪三十三年(1907)六月,皕宋楼和守先阁藏书15万卷,由陆心源之子陆树藩以10万元全部售与日本岩崎氏的静嘉堂文库,

目录

晚清时期陆心源清同治年间《静嘉堂文库图书分类目录》据此推测,皕宋之名保存良好《皕宋楼藏书志》皕宋楼藏书其实分为三部分静嘉堂文库国内私人藏书家以湖州陆心源“皕宋楼”、江苏常熟瞿氏“铁琴铜剑楼”、山东聊城杨氏“海源阁”、浙江杭州丁氏“八千卷楼”并称为“四大藏书楼”,此四家皆以丰富的藏书、珍贵的文献、大气的藏书楼建筑受到学术界、收藏界的重视和尊崇,

陆心源

而陆心源的藏书尤其以宋、元版本数量之众、价值之高,在海内无与伦比,为世人所瞩目,陆心源去世后,其子陆树藩因经商失败,在一九零七年将其家中最精华的大部分藏书售予日本岩崎氏静嘉堂文库,消息传出,国内学子及藏书界极为感慨和震动,全国学术界为之震惊,著作《书舶庸谭》的董康说:“古芬未坠,异域长归,反不如台城之炬、绛云之烬,魂魄犹长守故都”,称“皕宋楼事件”,静嘉堂文库则因之成为国际汉学重镇,该文库共有十八种古籍被列为日本“重要文化财”,而陆心源之宋元版藏书就占十六部之多,由此可见皕宋楼藏书的文献价值,

清同治年间

著名藏书家郁松年的宜稼堂藏书开始散出,引起各方的争购风潮,而其中争抢最烈的两方是:时任苏松太道的丁日昌和当时丁忧在家的陆心源,丁日昌与陆心源原为爱好古书的同道,经常就书事相互探讨,关系可以说是不错的,然而郁氏遗书一出,两人所好既同,就不免要有冲突了,先是丁日昌因居各方之利,购得部分精本,而陆心源对此颇为不满,就说丁如何如何的巧取豪夺;后陆购得的宜稼堂宋元古本也不在少数(皕宋楼宋元古本中曾经宜稼堂收藏的比曾经其他藏书楼收藏的为多),由此丁当然也不会高兴的;此事后來还是经曾任翰林院编修的俞樾从中说和,方才告一段落,但是两位好友的关系却从此断送,此后陆心源曾就他人手稿一事致信与其商榷,为丁所推托了,陆心源的皕宋楼经过如此搜求,其藏书的丰富自然可想而知了,就以楼名來说,顾名思义,是说宋版书就藏有两百,这个数字不用说现在,在当时也是独步海内的,陆心源自己也颇以此为豪,他以皕宋为楼名,显然是冲着另一位著名藏书家黄丕烈的“百宋一廛”的,其自矜自得之态毕露无遗,

《静嘉堂文库图书分类目录》

目前能较为确切反映皕宋楼藏书量的资料,当推昭和五年(1930年)出的《静嘉堂文库图书分类目录》,据此,原属皕宋楼藏书的有:宋版书一百二十四部,二千七百七十九册;元版书一百一十六部,二千零七十册;金版书一部,十册,当然这是后话,尚不能说明皕宋楼全盛时之情状,因为皕宋楼藏书在东渡之前,就已开始散出,如吴兴周越然之言言斋,就曾收得其中的宋纂图互注《南华真经》、稿本《吴兴蚕书》、明初本《管子》、吴钞《疑狱集》、丁钞《栲栳山人诗集》等八种,

据此推测,皕宋之名

虽不中亦不远矣,想昔日之皕宋楼,可谓极一时之盛,不惟宋元版书多,总藏量也富,至光绪八年(1882年),不计普通坊刻之本,总数已达十五万多卷,远超天一阁,而且陆心源于1894年方去世,此时总量应该还要多,虽经散失,至1907年出售时的藏书数尚有四千部二十万卷,不仅如此,这批书的质量也非常高,1993年中华书局出版《清人书目題跋丛刊》,《皕宋楼藏书志·续志》以晚清的辈分而列《丛刊》第一种,自也是因其学术价值所致,岁月更替,风物无情,曾名扬海内外的皕宋楼和十万卷楼,在今日已是人逝书去,只剩毫不起眼的空楼,静静的缩在月河街的陆氏故宅中,

保存良好

值得庆幸的是,皕宋楼藏书在静嘉堂文库得到了完整而充分的重视和保存,由于静嘉堂文库是藏宝之处,又因为它属于日本三凌财团私有产业,所以一直不对外开放,只有极少数专家学者曾被允许进入过,且必须接受严格的申请程序,能进入阅书者,寥寥无几,

《皕宋楼藏书志》

中国清代末期“四大藏书家”之一,,归安陆心源(1834~1894)与其门人李宗莲合编的藏书目录,120卷,《续志》4卷,皕宋楼为陆心源藏书楼之一,收录陆氏所藏宋、元、明三代旧刻精钞并为世所罕见者600余种,每书除记书名、卷数、版刻及撰人姓名外,并详录书中序跋,间录藏章印记;宋、元两代刊本则备载行款缺笔,以便考核;《四库全书总目》未著录之书,更附以題解,是一部仿元代马端临《文献通考·经籍考》等书体例的辑录体的藏书目录,传世有光绪八年(1882)陆氏10万卷楼刻本,陆氏藏书已于1907年全部转售于日本岩崎氏静嘉堂文库,

皕宋楼藏书其实分为三部分

皕宋楼(藏宋元刊及名人手钞手校者)、十万卷楼(藏书以明刊本为主)、守先阁(藏明后及明刊的重校本和传钞本),皕宋楼和十万卷楼在月河街的陆氏故宅中,陆心源倾心建构的潜园,,守先阁的所在地,关于潜园,据陆心源的玄外孙徐桢基记载,光绪元年(1875年),陆心源由福建署盐法道被参归里,亲手布置构筑潜园,由保存下來的潜园原布置图來看,园中亭台楼阁、水榭石舫、假山流水、竹林花圃、乃至九曲桥、刻书房等一应俱全,规制并不亚于四明天一阁,守先阁为潜园中的一排厅房,其为后人所称道的倒不是其中的藏书,因为当年的守先阁并非仅为藏书之用,而是对外开放的,光绪八年,陆心源禀请归安太守将其守先阁所藏悉归公有,供外地及湖郡学子阅览所用,还免费提供膳宿,关于此事郑观应在《盛世危言增订新编·藏书》记载:“今日则吴兴陆氏之皕宋楼首屈一指,另建守先阁,请于大府,奏于朝廷,供一郡人士观览,其大公无我之心,方之古人,亦何多让,”,守先阁此举为历代藏书楼所未有之创举,何由“方之古人”,依然以天一阁为例,嘉庆十三年(1808年)阮元《宁波范氏天一阁书目序》中的记录:“又司马沒后,封闭甚严,继乃子孙各房相约为例,凡阁厨(橱)锁钥,分房掌之,”

自皕宋楼藏书售于日本静嘉堂文库之后,学界人士鲜有再提及的,仿佛真如牧斋之绛云楼般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可其实到目前为止,它们还完整地保存在这个一衣带水的邻邦,正因为学界对此不提的缘故,造成大家对静嘉堂文库的陌生,其实,它是属于著名的三菱财团旗下的,静嘉堂文库成立于1892年,由三菱财团的第二代岩崎弥之助创建,1948年曾并入日本国会图书馆成为分馆,1970年后复归财团管理,直到今天仍然是日本收藏汉籍宋元古本最丰富的著名图书馆,而皕宋楼藏书的添入成为其中的关键因素,平成四年(1992年)出过一本《静嘉堂文库宋元版图录》,这个图录是在前面提及的昭和五年《静嘉堂文库图书分类目录》的基础上,剔除了后來发现当时误判的部分而成的,在这个图录中,原属皕宋楼藏书的宋版书占百分之八十八左右,元版书占百分之八十一左右,据此可以说,静嘉堂文库的灵魂,,宋元古本部,就是皕宋楼藏书中的精华,嗟乎,嗟乎,或许是我太过小气了,中华帝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对此并不在乎那也是常事,前面既已提到三菱财团,在此还要提一下同属三菱旗下的日本东洋文库,由购入莫里逊博士的藏书而成,而这批书是从北京购入的,从此日本东洋文库成为日本对中国的研究基地,

静嘉堂文库

现位于东京都世田谷区冈2~23号,大正癸亥(1923年)日本关东大地震,震后引起火灾,整个东京城大火熊熊,城内的大部分文库均遭火灾波及,大量文献资料化为乌有,惟独静嘉堂文库免遭火劫,日人因此大呼“此系天数”,而皕宋楼藏书在东渡之后,免遭北伐、抗战、内战及十年浩劫之厄,此亦系天数耶,或者仅仅是凑巧,凑巧的事总是有的,当年陆心源聚书之时,广征博收,曾得到日本藏书家寺田望南的旧书十余部,据说寺田望南的藏书印镌文“天下无双”,是非常出名的,而后來的皕宋楼藏书东渡之事,寺田望南也参与了,岛田翰《皕宋楼藏书源流考并购获本末》:“今兹丁未(1907年)三月,成斋先生有西欧之行,与树藩会沪上,四月遂订议,为十万元,五月初二,吾友寺田望南赴申浦,越六月,陆氏皕宋楼十万卷楼守先阁之书,舶载尽归于岩崎氏静嘉堂文库”,于此,作为藏书家的寺田望南,重见自己曾收藏过的旧书,又将东渡赴日,不知心中是作何感慨了,平心而论,皕宋楼藏书东渡保全至今,作为世界文明的一部分來说,实属幸事,而况此书由三菱岩崎氏洽谈出银收购,与日军入侵中国期间劫掠典籍的强盗行径,毕竟是两码事,对这样的两件事我们还是要区分开來的,

陆心源

陆心源〔清〕(一八三四至一**四)字刚甫、刚父,号存斋,清代医家,晚号潜园老人,归安(今浙江湖州)人,官至福建盐运使,富收藏,精金石之学,光绪十二年(一八八六)著金石学录补成书;十八年(一**二)穰梨馆过眼录自序成书,另辑有《皕宋楼藏印》、《千甓亭古专图释》等书,心源虽不以鉴赏名家,而门客多适才,其所录与所蓄当鲜赝鼎,卒年六十一,

个人作品

自著《诸病源候论校》、《外台秘要校》,其《□宋楼藏书志》及《十万卷楼丛书》,前者为医家类藏书,后者亦有部分医书包括其中,

四大藏书家之一

清季著名的四大藏书家之一,咸丰九年己(1859年)举人,官至福建盐运使,多次剿平土匪,富收藏,筑“皕宋楼”、“十万卷楼”、“守先阁”三楼藏书,藏书达15万多卷,1906年陆心源之子陆树藩将大量藏书卖给日本岩崎氏静嘉堂文库,

陆家从心源祖父陆镛开始,三代藏书,以收藏宋版书而著称,后其家族沒落,所有藏书被日本静嘉堂文库以十二万的价格购去,现在这批珍贵的书籍仍保存在日本,对于出售价格,存在多种说话,但大多持“十二万”这一观点,

心源藏皕宋

潘季驯去世后数十年,他的一位名叫潘曾弘的族人也参与了黄河的堤防建设,只是这位潘氏的兴趣在文史领域,他志在重修《宋史》,为此收藏了几万卷的图书,潘曾弘卒于明亡前的1637年,

七年之后,清兵席卷江南,汉族义土纷纷起兵反抗,地方武装的士兵为了过河,竞把潘氏的藏书投入了溪流,同时湮沒于战火的,还有练市茅坤、茅元仪祖孙的白华楼藏书,清末的藏书史研究者们将明末清初因为改朝换代的战争而造成的文献大量损毁称为“藏书之厄”,不意,清代末年又一场令人扼腕的“藏书之厄”在湖州上演,

1910年初冬的一个清晨,湖州城家喻户晓的月河陆家大宅的专用河埠头旁停着几艘大船,陆府的人神色凄然地看着操持江北口音的挑夫将一摞摞的古籍从严禁家眷上楼的皕宋楼中搬人船舱,几个嘴里伊喇哇啦的东洋人正趾高气扬地指划着什么,月河旁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悄声议论到:“陆家大公子把他老头子收罗來的古书都卖给东洋人了:他老头子陆心源为收这些书可花了多少心机啊,大公子陆树藩做事业亏了本,就把祖上的家当贱卖脱,真做孽,”几天后,商务印书馆的张元济带着多方筹措來的6万银两订金匆匆赶到湖州,看到只是空落落的书架和满地的废纸标签,皕宋楼藏书售卖给日本岩崎弥之助财团静嘉堂文库的消息很快便在大江南北传开了,愤懑的文人恨恨道“异域言归,反不如台城之炬、绛云之烬,魂魄犹长守故土也,”

是什么让人如此扼腕叹息,原來陆心源的皕宋楼,与聊城杨以增的海源阁、常熟瞿镛的铁琴铜剑楼、杭州丁丙的八千卷楼并称“清末四大藏书楼”,其号称200部宋版(即“皕宋”)的藏书,在佞宋成风的藏书界独占鳌头,

太平天国战乱之后,故家藏书纷纷散出,陆心源低价搜罗,仅从上海郁松年宜稼堂一家就购得了48000多册,之后,陆心源出任盐官,资财日富,更是广泛搜集,严元照芳椒堂、刘桐眠琴山馆、福州陈氏带经堂以及归安韩子蘧、江都范石湖、苏州黄丕烈、仁和劳平甫、归安杨凤苞、丁兆庆等人的藏书都汇流至陆心源家中,

陆心源将藏书分别藏于皕宋楼、十万卷楼、守先阁,其中月河街陆宅的皕宋楼,藏宋元旧刻;十万卷楼,收明清时期的珍贵刻本、名人钞校本及名人著述手稿;潜园的守先阁,藏普通刻本和钞本,并开放供士人阅览,

陆心源的藏书以富宋元刊本而著称,本世纪30年代有人据日本静嘉堂文库所藏统计,其实数是:北宋刊本7部80册,南宋刊本114部2611册,元刊本109部1999册,都是极其名贵的海内孤本,

陆心源的藏书在1882年《皕宋楼藏书志》撰成时已达15万卷,1907年,其子陆树藩将皕宋楼、十万卷楼藏书出售时,其实数是4千部20万卷4万4千多册,1908年陆树藩又将守先阁藏书捐助给刚兴办的海岛图书馆,据《陆氏守先阁捐助书目》记载,有1千余部1万4千余册,由此可见,在陆心源藏书散出前,藏书总数为5千部,近6万册,25万卷左右,

皕宋楼和十万卷楼系陆心源在华楼桥南堍的月河陆氏老宅中改建而成,陆氏大宅约建于清咸丰、同治年间,是一座由四条轴线组合成的庞大建筑群,现存月河街4号、6号两条轴线的建筑,

最南侧一轴(6号)前为千甓亭,是陆心源集藏汉、晋古砖一千余方的处所,这些古砖大多出于湖州及三县六朝古墓,砖上花纹别致、字迹奇异,特别保留着许多古代纪元、地理、官制、姓氏等资料,现大部分存于省、市博物馆,亭旁有院,由角亭、瓢形水池及园林小品、四面花厅(干闲草堂)、小洋楼(知足庐)组成,近代词家、书法家杨岘手书的“千甓亭”匾悬于角亭,实际上那些陆心源视若珍甓的古砖主要藏于四面厅中,厅、楼在三十年代都被其孙陆熙咸改造成西式,四面厅为歇山中式层顶、嵌西洋花玻璃的门窗、花地砖铺地,小洋楼也是头戴“瓜皮帽”(观音兜)、身着“西装革履”的模样,一见就是那个年代的时尚,

月河街4号为陆宅主轴,前有门厅、轿厅、第三进为陆宅老屋祖堂,名“恭俭堂”(与小洋楼平行),第四进厅,则因景仰明代大学者顾炎武而被陆心源名为“仪顾堂”(背靠文昌阁巷),是陆与“苕上七才子”们切磋学问的书斋,仪顾堂与小洋楼后的三间楼屋平行,两楼楼上就是“皕宋楼”和“十万卷楼”,前檐为晾书之需另搭棚式敞轩(宽2米),上铺大方砖,沿口置青石板;楼板均加铺成双层,以增加荷载,满足藏书功能,陆心源还在宅内设“穰梨馆”,收藏金石文物,现存二十多方名家法帖,有朱熹、文天祥、赵孟頫等人的墨迹,

陆心源皕宋楼藏书的聚而复散,是湖州千年藏书史上一个凄美的片断,湖州,被王国维盛誉为“藏书之乡”,在其1500年的藏书史上,涌现了近百个大大小小的“藏书之家”,

湖州的私人藏书起步于南北朝时期,沈膦士七旬抄书数千卷,一直被视为佳话;而沈约则以“都下莫比”的两万卷藏书,被公推为“浙江私藏第一人”,湖州私家藏书的第一个高峰出现在南宋时期,先是沈思“千金散尽为收书”,继有叶梦得贮书石林精舍,再是陈振孙结撰私人藏书目录《直斋书录解題》,又有周密“书种”、“志雅”两堂藏书殿于宋末,后三者藏书的规模足可与皇家藏书相媲美,

明清时期,由于藏书之风的盛行和藏家们对版本的讲求,贩书业应运而生,湖城东郊织里一带的“湖贾”驾起一叶扁舟,罗致旧家藏书,再贩给新藏之家,來往于藏家与刻家之间,这扁舟也就有了“书船”之名,江南的条条水道,在他们的穿梭之下,成为星罗棋布的城镇间的书籍之路,可别小瞧了他们,明代著名小说家的名作“二拍”就是这些书商在看了其《初刻拍案惊奇》后,大为欣赏而促成的,其敏锐眼光绝不逊于今日的出版经纪人,

湖州同时也是当时重要的出版地之一,湖州的雕版印刷始于北宋时期的佛像佛经刻印,见于史籍或有实物存世的,有北宋《思溪藏》、《唐书》、《五代史记》等一批书籍,南宋、元、明雕版印刷常盛不衰,嘉靖以后,更与湖州书船业兴旺同步,进入极盛时期,据《明代版刻综录》统计,一百多年间湖州刊刻书籍多达四五百种,为历代之冠,而晟舍凌、闵二氏的套色印刷,是当时印刷技术的顶峰,其精印版本为近代藏书家所珍视,价值不亚于宋刻精本,清代盛行考据之学,编纂丛书渐趋高潮,湖州刻书印书持续红火,大多为家刻本和书院刻本,

湖州的私家藏书得地利之便,数百年间绵延不绝,茅坤、茅元仪、许宗彦、严可均等藉万册书而著述等身;刘桐、沈登瀛出秘籍以助友朋治学;徐献忠、董斯张、汪曰桢等则收集湖州地方文献修撰史志;臧懋循、沈节甫、姚觐元等汇刻丛书流惠后人;陈霆、周中孚、丁杰、张鉴等则编撰目录,订正古籍,条别源流,他们为文化的保存与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清末民国初的南浔富商如刘承斡、庞元济、张钧衡、蒋汝藻等,广购天下名本,不数年间便聚成数十万卷巨藏,

千百年來,湖州的私家藏书此消彼长,不绝如缕,藏书家竭尽心血保存了祖国珍贵的古代文化遗产,促进了古籍整理各学科的发展,许多人藉藏书在史学、文学、经学等方面开展了卓有建树的研究工作,以汇刊丛书的方式使一批稀见古籍得以广泛流传,

湖州的藏书史又是湖州学术史的一个缩影,湖州的学术传统与其优越的自然地理环境密切相关,苕溪两岸,桑林如廊,湖州的蚕桑之盛甲于天下;金盖山之东,湖荡池沼遍布,菱湖的淡水鱼养殖闻名全国,湖州沒有凛烈的朔风,沒有狂暴的海涛,沒有险峻的高山,沒有无垠的平原,有的只是舟车之利、鱼米之丰、蚕桑之盛,生活于此的百姓衣食无忧,谋生有道,菱湖之鱼、辑里之丝、练市之笔、双林之绢、织里之湖贾,正应了“湖民慧柔”、“性敏柔而慧,厚于滋味,急于进取,善于图利”(明《吴兴续志》)的评价,沒有严竣的社会危机,沒有激烈的生存冲突,湖州文人耽于安乐,勤于著述,拙于论辨性理,长于考订源流,不善玄思天地哲理,稔于辨析事物规律,因而,湖州文人的撰著与文化贡献,集中于史学、考据学、医学、算学、农学、水利学等领域,

推究湖州的史学传统,可以追逆到沈约撰著的《宋书》,在沈约以后武康姚察、姚思廉父子的《梁书》、《陈书》,也都是断代史的名著,一套“二十四史”,湖州人的著作就占去了其中的三部,地方志的修纂也在此时开其端绪,自山谦之《吴兴记》、张玄之《吴兴山墟名》之后,湖州历代方志修纂相沿成习,见诸文字记载的共有72部各类方志,诸如《[嘉泰]吴兴志》、《吴兴备志》、《[同治]湖州府志》、《南浔镇志》(汪志、周志)等堪称中国四千余部方志中的佼佼者,

文字、音韵、训诂、版本、目录、校雠、辑佚,又称考据学、朴学,因其朴实无华,不发明性理,只考究事物源流,在沈约《四声谱》之后,又有颜真卿來修《韵海镜源》,考据之学也渐成湖州的一大学术传统,唐有徐坚汇辑类书《初学记》,道宣撰佛典目录《大唐内典录》;宋有赞宁撰《内典集》于前,陈振孙著《直斋书录解題》于后;元赵孟頫作《老子注》、《庄子注》;明有董斯张《广博物志》、闵齐仅《订正六书通》,到了清代,考据学大盛,湖州学者在各个具体门类均有重要撰著,如舆地有胡渭的《禹贡锥指》,目录有周中孚的《郑堂读书记》、陆心源的《皕宋楼藏书志》,文字有严可均的《说文校议》,金石有吴云《两轩彝器图释》,史考有沈炳震的《二十一史四谱》、《新旧唐书合钞》、施国祁的《金史札记》,校笺有郑元庆的《石柱记笺注》、戴望的《管子校正》,清晚期的俞樾则是考据学史上高山仰止的人物,其《群经平议》、《诸子平议》和《古书疑义举例》堪称博大精深,其它领域则有:明茅元仪《武备志》首创军事百科全书;沈家本《历代刑法考》考古改新,……

山水清远,自有诗文相伴;人杰地灵,别具清隽格调,湖州历代文学创作,恰是一幅忠实纪录湖州社会生活风情的画卷,今天的武康前溪依然溪水清澈,林木葱茏,景物幽胜,不知度《前溪曲》的车骑将军沈充,为何手握重兵,却落下满纸离愁别绪,《前曲溪》,在中国古代的音律中属清商调,其清商婉约的风姿,也影响湖州后世的文学创作,《沈隐侯集》中沈约五言诗,对仗工整,音调和谐、描写细致,一句“白水满春塘,旅雁每回翔”,思乡情溢于言表,吴均的写景散文清竣峭拔,丘迟的《与陈伯之书》“江南三月,暮春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成为流传千古的名句,柳恽的《江南曲》“汀洲采白菇,日暖江南春,洞庭有归客,潇湘逢故人,故人何不返,春花复应晚,不道新知乐,且言行路远,”引來历代无数文人的感怀,小小的白苹洲也因此与一系列的文化名人挂上了干系,入唐以后,钱起的《钱考工集》工致清丽,孟郊的《孟东野集》孤寒奇险,皎然的《杼山集》禅隐清淡,唐张志和《渔父词》后,湖州在宋代涌现了一批婉约词人:张先有《张子野词》、叶梦得有《石林词》、沈瀛有《竹斋词》、周密有《草窗词》等,姜夔居湖州白石洞天十年,自号白石,其《白石词》中名篇也多写于湖州,明代文人喜好相与标举,喜好结社联络,文学主张不断翻新,文学流派层出不穷,在文坛的这番热闹之中,湖州文人虽然不坐摇旗鼓吹的头把交椅,位列前茅的份还是有的,“明初四杰”中有客于湖州的张羽、徐贲,“后七子”中有长兴的徐中行,“唐宋派”中有归安的茅坤,要论对后世的影响,还是明代湖州戏曲小说的创作,凌蒙初的《拍案惊奇》、《二刻拍案惊奇》、《红拂三传》,董说的《西游补》,茅绅的《凌霞阁杂剧》、《凌霞阁传奇》,王济的《连环记》,姚茂良的《精忠记》、《双忠记》等流传至今,选人各种文学读本或搬上银屏,明清两代,湖州藏书楼遍布市邑乡镇,编纂文学总集的条件得天独厚,臧懋循《元曲选》,共收元人杂剧一百种;徐倬《全唐诗录》一百卷,康熙写序;严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汉魏晋六朝文》七百四十六卷,收集详备;朱孝臧《疆村丛书》,广收历代词集,

至于本篇的主人公,也是著述等身,陆心源曾将自己的900余卷撰著汇刻成《潜园总集》;又将藏书中的部分珍贵湖州地方文献,刊刻为《湖州丛书》,

社会评价

陆心源死后葬于云巢逸山,假如仅仅是个官场吏僚早就会被人淡忘了,但正因为他是个藏书家,而且是大名鼎鼎的“皕宋楼”楼主,心源公才得永垂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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