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月(4)

1月20日。北京政府令准《中国银行章程》。规定：中国银行为股份有限公司，股本总额定为6000万银元，计分60万股，每股100银元。银行营业种类为：国库证券、商业确实期票及汇票之贴现或买入；办理汇兑及发行期票；买卖生金生银及各国货币；经收各种存款，并代人保存证券票据及其他一切贵重物件；代素有交易之银行公司商号及个人收取各种票据之款项；以金银货及生金银作抵押为借款；公债证书，或政府发行证券，或政府保证之各种证券作抵押，为定期或活期借款，但其金额之限制及利率，须经总裁、董事、监事等开行务总会，随时议决，并财政总长之核准。还可受政府委托，经理国库及募集或偿还公债事务。银行组织由总裁、副总裁各一人及董事九人、监事五人及股东总会等组成。

1月21日。湘粤桂联军与北军在岳阳交战。16日，谭浩明、程潜、赵恒惕分路进向岳州。是日，湘粤桂联军与北军接战。护法战事再起。23日拂晓，湘粤桂联军攻击岳州，占领岳阳江岸险要。24日，湘粤桂联军攻击乌江桥，25日乌江桥北军被围。26日，北军援军未达，乌江桥失守，联军直抵岳阳城下，北军攻岳总司令王金镜下令放火焚烧岳阳城。27日，湘粤桂联军攻占岳阳，扑灭大火，收复全城，王金镜等部退临湘。岳阳之役北军1300余人被俘。

孙中山派殷汝耕赴日转告护法决心。并分函日友人头山满、菊池宽、犬琢木、寺尾亨、今井嘉幸、萱野长知等人，望赞助中国护法，万勿使援段政策复萌。又函告日本友人宫崎寅藏炮轰粤督署之真相。

1月22日。北京政府通过“特赦”议案。议案由陆军总长段芝贵提出经阁议通过，宣布释放帝制犯，并“特赦”军政府大元帅孙中山和非常国会议长吴景濂等。以图缓和护法战争。2月4日，冯国璋下令洪宪帝制犯梁士诒、朱启钤、周自齐三人准免予缉究。28日，冯国璋下令开释帝制复辟犯雷震春、张镇芳。3月15日，冯国璋下令免于缉究1916年7月14日及1917年7月17日通缉之复辟案犯杨度、孙毓筠、顾鳌、夏寿田、薛大可、康有为、刘廷琛、万绳拭、梁敦彦、胡嗣瑗10人。

1月23日。徐树铮将中央议和意见密电皖系各督军。谓：国会以旧法新开；岳州北军调回，以西南人物督湘；陆荣廷如愿巡阅两粤，仍可复其原职，并兼督粤，龙（济光）则另作安置；川中许驻滇军一师半，划江为界，黔军可照前清保盐路办法，留驻一旅以上。24日，冯国璋访徐世昌、段祺瑞、王士珍，商讨对南和战事。27日，冯国璋南巡阅军，东行至蚌埠，皖督倪嗣冲奉段祺瑞密令出而阻止，冯遂中止南巡。29日，冯由蚌埠原车返京。

1月24日。英、美警惕日本控制中国东北阴谋。英驻哈尔滨领事建议改哈埠为各国公共商埠，以杜绝日人之觊觎。2月27日，美外交部告驻美公使顾维钧，以日拟提出干涉俄国边事，中国应驻重兵于东省铁路。4月4日，日本参谋次长田中义一询问驻日公使章宗祥，中东铁路是否雇用美人，并劝多用华员。5月14日，外交部函章宗祥告知中东铁路有关美籍工程师受雇情形。

1月25日。陈炯明在广州出师援闽。援闽粤军总司令陈炯明电孙中山，表示为国讨贼，为民除害，非有誓守约法，恢复国会，确立共和之保证者，誓不还顾。29日，陈炯明电孙中山，报告已抵达汕头。

唐绍仪、胡汉民等组织南方和平谈判代表团到达上海，拟与北方谋求妥协。

北京政府令准发行《民国七年发交国家银行短期公债》。财政部以近年积欠中国银行、交通银行款项达8000万元以上，以致两行自1916年停兑以来，钞价日跌，引起市面震荡，财政总长王克敏提出用发行短期公债办法解决。发行额4800万元，票面值分一万元和一千元两种，利率六厘，每年付息两次，自1918年1月起，用抽签法分五年偿还，每年抽签两次，每次抽还总额的1／10。公债由中、交两行自行募集。3月9日，孙中山通电反对北京政府发行七年公债。15日，广州国会非常会议开会公议该公债违背约法，垄断发行，侵蚀国库，欺罔商民，议决予以取消。

大连沙河口铁路工厂80余名旋盘工人发起罢工，要求增加工资。后参加罢工人数达1200余人，罢工达九天。

1月28日。粤桂湘军前敌将领通电收兵。谭浩明、陆荣廷、程潜等发表通电收兵，不出湘境，决不进犯鄂境一步，并请李纯毅力斡旋，促成和局。30日，谭浩明、程潜分电李纯，已令前方军停止进攻，不入鄂境。岑春煊通电提出南北划分之和平主张，略称：“现在全国和战之机，只在湘、鄂。岳固湘辖，北军原不必屯兵；鄂本主和，西南亦无须敌视。各守疆界，两不相侵。”同日，非常国会议长吴景濂、王正廷联衔电湘粤桂联军将领马济、韦荣昌、程潜等，祝贺克复岳阳，并谓“从兹进窥荆宜，会师武汉，肃清叛逆，还我法治，为期当不在远。”31日，陆荣廷电称岳州战端由荆、襄启衅，不碍和局，已嘱谭浩明勿再动作。2月1日，孙中山复电谭浩明，嘉贺联军收复岳阳，望率军会战湘、鄂，扼守武汉，进窥淮皖。7日，岑春煊、谭延闾自上海电北京政府，主张南北和平。8日，谭浩明电孙中山，赞成李纯调和主张，并望西南护法各省一致主持。11日，莫荣新又以李纯通电主和，谭浩明宣言响应，电请孙中山接受李纯调和主张。桂系将领与军政府、非常国会在战和问题上已有较大分歧。

1月30日。冯国璋下令讨伐西南。令称“着总司令曹锟、张怀芝、张敬尧等，即行统率所部，分路进兵”。特派曹锟为两湖宣抚使，张敬尧为援岳前敌总司令，所有防岳各部军队统归节制调遣。并特任曹锐署理直隶省长，褫夺湖北襄郧镇守使陆军第九师师长黎天才、湖北陆军第一师师长石星川官职及勋位、勋章，仍着各路派出军队严密追缉，务获惩办。对于湘省各路北军托故溃逃，冯国璋颁令整饬军纪，“嗣后各路统兵长官，于所属官兵遇有不遵节制；无故退却等情，着即以军法便宜从事。”2月1日，冯国璋又令各省区督军、省长、都统严饬所属“随时切实保护”外人生命财产。

张敬尧通电岳阳失守并攻诋李纯及冯国璋主和。电称苏督因奉有密电，仍主调和。2月2日，冯国璋通电否认主和密令，声称苏督以调人自处，“不过默体鄙人爱重和平之意，初非中央先有委托”；“岳州之役，衅自彼开，鄙人痛愤填膺，引咎自责，方激励将士，亲自出巡，明令主战，义不反顾，安有密令苏督仍主调和之理？”（《顺天时报》，1918年2月3日）同日，北京国务会议通过岳阳讨伐军费1000万元。4日，李纯复电冯国璋，亦否认奉有主和密电，谓“张总司令‘苏督奉有密令’之言，不知何所根据，顷已去电致询，如系得诸传闻，或见之报章，自当通告更正，以证事实而释群疑。”（《顺天时报》，1918年2月6日）6日，李纯再度通电表明心迹，略谓对和战毫无成见，主张和平亦系个人政见；自提议调和以来，曾经迭电声明以战为和后盾，而于北洋团体尤深以破裂为惧，“亦何忍燃箕煮豆，自迫同根，而反摇尾乞怜，向西南以讨生活耶？”重申末奉有主和密令。8日，奉天督军张作霖电责李纯首倡调和，称“长彼凶锋，怠我士气”，并谓“适申讨明令已下，而尊电仍和战并提，军人职在服从，毋乃贻我北系军阀之羞，而为天下笑乎？”（《顺天时报》，1918年2月10日）10日，李纯电诋张作霖对南方主战。同日，江西督军陈光远以主和遭攻击通电称病请辞，电称北洋主战派势盛，极力攻击倡言和平者，“瞻念前途，曷胜杞忧。”

驻山东东部陆军三营起义，反对北京政府，并集合民团2000余人进攻博山等处。

1月31日。华通物产贩运股份有限公司成立。资本1000万元，经营国际贸易。本店设北京，支店设上海、香港等地。

本月。阎锡山推行“六政三事”。1917年10月，阎锡山推行“六政”，即水利、种树、蚕桑、禁烟、天足、剪发。1918年初又增加“三事”，即种棉、造林、牧畜。为推行办理“六政三事”，阎锡山设专管机构“六政考察处”，将原设“政治研究所”改为“政治实察所”，委派“政治实察员”分驻各县加强查报，防止地方官吏谎报。由于推行上述政策，山西农业有较大进步。5月25日，冯国璋指令嘉许山西督军兼省长阎锡山政绩，继续办理，并令内务、农商两部提倡。1919年2月14日，徐世昌明令褒奖阎锡山治晋成绩，要求各省行政长官厉行实政。3月1日，教育部通知各省区，抄录山西教育状况以资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