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葛沽炒房记(一)
皇家纺织公司,最初是创立在天津卫城。后来,生产基地逐步转移到了葛沽,李慎之的工作重心自然也转移到了葛沽。
只有在与海外客商谈生意时候,李慎之才会去天津卫城。李慎之为了方便在葛沽居住,自然是在葛沽买房置业。
原本,李慎之倒没有堕落为一名房地产投机者,不过,却是受到将岸的影响,开始大量的投资了葛沽的房产。
为了发展葛沽的经济,将岸可谓是使尽浑身手段。
因为,葛沽政府,就是当地的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甚至是唯一的垄断级房地产开发商。为了政府的财政利益着想。
将岸在葛沽不断鼓吹——在葛沽买房置业,比在江南买良田更划算!
江南那边一亩水田高达30两银子,年纯利润达到3两银子,十年才能够收回本钱。这还是不考虑旱灾、水灾、蝗灾、兵祸之灾之类的飞来横祸。
而葛沽住房,年初的售价是一平米1两银子。而一平米住房拿来出租,月租金1文钱,年租金12文钱。看似收益率只有1.2%。但是这才半年多时间,葛沽的住房售价达到2两银子一平米,而且还供不应求。
按照将岸的说辞,将来三年之内,葛沽房价5两每平米,十年以内每平米房价10两以上。
葛沽房价与京师看齐,也将会是大势所趋。
京师房价贵,是因为达官贵人多,他们在京师购买宅院,占用了大量的土地,从而推高了北京的房价。
而北京的房租贵,这是因为每隔三年的科举考试,便会有全国各地的考生,前来北京赶考。
而许多的考生,甚至为了科举、做官着想,常住在京城。数万名考生,绝大多数都是出身地主富商家庭,平均消费能力高,能够承受得起高昂的京城房租。
崇祯年间,在京师哪怕是一间破旧的柴草房,租给赶考的学子。一年的租金收益,也会超过一两银子。如果有一亩宅院出租,一年五十两以上的收入,比起江南水乡的上等良田更为赚钱。
当然了,科举考试实际上,也催生了北京房地产、租房业务的繁荣,造成了这个数万计的包租公、包租婆,靠着房租钱就足以过着富裕生活。
别的城市,由于没有科举考试这种宏观政策影响,租房的生意很难形成繁荣的市场,更别提房地产生意。
而葛沽的情况与大多数地区不同,虽然没有大量的赶考学子。不过,葛沽的工商业经济繁荣,会造成大量的工薪阶层租房、买房。
葛沽现在的情况是十万契约奴,随着他们的合约不断的到期,逐渐会变成工薪阶层。
工薪阶层,也必须租房才能够在葛沽立足。受够了租房每月缴纳租金之后,并且没有房产便没有归属感,选择买房肯定是他们的迫切需求。
十万潜在的买房、租房消费者,足以支撑葛沽未来房价、房租的暴涨!
李慎之一年的薪水加上分红,可以达到1万多两银子,每年消费不过千两,手中倒积攒大量的余钱。
原本李慎之倒是想在松江买田产,不过在听了将岸鼓吹之后。不免开始心动,先是购买了两套住房,面积300多平米,最初每平米投资不过是1两银子,后来房价涨到每平米2两银子。李慎之属于最早尝到甜头的投资者。
而且,葛沽政府控制出售的商品房总量,每月而不过是销售20套左右,所销售的房产,仅仅相当于葛沽政府每月投资建成的商品房的10%左右。
而能够在葛沽买房,早就成为葛沽经商、打工者标榜的成功标志之一。
而各路有余钱的商人,购房兴趣被勾引的大增。
于是,每月政府售房时,房价都扶摇直上,尤其是到了兵荒马乱中,前来避难的乡下土豪们,到了葛沽避难,都是带着大量金银财物。
享受了葛沽优质的教育、医疗、卫生、交通、购物、安全等等便利的环境之后,愿意在葛沽买房的有钱人,也多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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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食住行!每个人都需要的,这是刚性需求.......”
李慎之将自己所学到的理论向郑芝豹解释说道:“粮食价格从明初的100文一石,涨到了现在的3两银子一石,30倍的涨幅,这就是因为,人们吃饭是刚性需求。而粮食产量的增长,跟不上人口的繁衍速度,所以200年之间,粮食涨价30倍!”
“葛沽的住房也是同一道理,在葛沽谋生的,肯定需要租房和买房,而葛沽的土地和房屋是有限的,刚性需求,造成房价会不断攀升......”
郑芝豹忽然问道:“要是十万契约奴合同到期之后,不准备留在葛沽,而准备去其他地方谋生呢?”
李慎之笑道:“去其他地方?那里有葛沽这么好的环境,月最低工资1两银子。各种生活必需用品的价格,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都便宜,任何货物应有尽有!离开了葛沽,他们能够有如此好的工钱和生活待遇吗?”
郑芝豹点头道:“有道理!李兄不愧是商业大家,小弟听君一席话,对于房产也大感兴趣,李兄可要多多指教!”
李慎之谦虚道:“哪里哪里!投资房产没有别的诀窍,只有一个经验——炒房要听党指挥!”
郑芝豹一愣道:“这和解?”
“所谓炒房吗,就是买房主要是为了更高价格卖出去对吧?2两银子买房,准备10两银子卖掉,赚个4倍差价!”
“房租钱什么的,都是虚的,房价上涨才是真正暴利!”
“所谓炒房,就如炒茶叶一般,炒的火候差不多了,就是卖钱盈利的时候!”李慎之笑道。
“对,对,对!种田也好,做海上生意也吧,风险都是太大。如果葛沽的房子能够稳定涨价,也真是不错的一笔投资!”郑芝豹有点心动道,“那听党指挥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