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老朋友何塞（一）

八月份，大明天津特区的老朋友，葡萄牙的国际友人何塞先生再次率领船队，来到了天津。向天津的市舶司缴纳了关税，何塞本人再次受到了肖图白的欢迎。

经过了将近两年的发展，何塞的船队如同滚雪球一般的壮大。此次回到天津时，何塞的船队已经拥有37艘商船。最小的一艘，也有120吨的排水量。最大的一艘，排水量达到惊人的850吨。

往来亚欧的贸易船队中，也只有荷兰东印度公司，比何塞更为庞大。但是，荷兰东印度公司主营的是东印度群岛的香料生意。中国、日本等等地区的贸易，仅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添头。

光以“中国——欧洲”航线的贸易规模而言，何塞已然是贸易龙头。不但他与天津特区关系莫逆，在欧洲何塞也设立了庞大的“何塞贸易公司”，雇佣员工超过2万多人。既拥有贸易人员，还拥有生产部门和军事部门。

何塞的船队，除了普通的水手和职员外，武装人员达到3000人规模。这几乎是，第一次鸦片战争时期，英国向中国本土投送的兵力。当然，何塞是做生意的，而不是来打仗的。他更清醒的知道，征服天津的棱堡要塞群，他的军事力量增加十倍，也不太可能做到。

事实上，3000武装人员，并不是发动战争，仅仅是很单纯的武装保镖！大航海年代，其实也是大海盗年代！海盗数多多不胜数。殖民公司、商人也是海盗的变种，连正规海军也可以客串一回海盗。

这种情况下做航海贸易，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是不可能做到的！

毕竟，这个年代往来欧亚的航线，关键是一些中转岛屿和港口，被荷兰人掌控。如果没有实力和靠山的商人，路过荷兰人的地盘，少则会被勒索大笔税金，重则会被荷兰人冒充海盗给杀光洗劫。

本质上。荷兰东印度公司与土匪路霸的区别不大，为了垄断航线霸权，东印度公司不但在一些岛屿上屠杀土著，也屠杀一些殖民点的欧洲其他殖民同行。葡萄牙人、英国人曾在东印度群岛弄了一些据点，此时哪些据点的英国人、葡萄牙人已经被荷兰东印度公司杀光。由此可见，一群由商人组建的东印度公司，未必比军阀们暴君们更文明更讲道理。

商人讲道理，是在有法律能制裁他们的前提下。荷兰东印度公司，名虽一个公司。但是荷兰本土也没有制裁他们的权利。历史上，一直到后来荷兰东印度公司财政破产。难以雇佣那些士兵和员工，帮助公司维护殖民统治。所以，荷兰本土政府才用钱赎买公司的股票，将其变成荷兰国家掌控的殖民地。

以明朝与欧洲交流而言，葡萄牙人对于明朝是有益的交流。虽然，葡萄人更多是为了传教，但是也传播了自然科学知识，带来了一些欧洲的制造工艺，这对大明帝国的科技文化发展是非常有益的。

而荷兰人则是一大毒瘤！

自荷兰东印度公司成立以后。大明王朝与欧洲人之间的学术交流的频率，不是增多了，而是大大的减少了。因为，为了垄断殖民第一，大量的欧洲商人和学者，皆被荷兰人挡在门外，不能像以前那么容易进入亚洲地区。

何塞非常高兴的对着肖图白说道：“我亲爱的肖国师。您的威名，越来越响亮。我在松江港的时候，已经听闻。北洋的海权掌控者，朝鲜王朝的保护者。以1万文明的军队。对抗十万野蛮的游牧民族军队。这样的功业，比之欧洲的那些有为国王、大公们，也丝毫不逊色！事实上，欧洲能够有2万火器部队，已经是相当强的军事力量。而您的势力发展，还是如此的迅速和稳定。我认为，您迟早能够成为亚洲的霸主，甚至能够取代大明帝国，建立全新的庞大帝国……”

肖图白微笑道：“我对于背叛大明王朝，并没有兴趣。我更感兴趣的良好的社会秩序和繁荣的经济文化。只要大明王朝不会对我形成阻碍，那么我会是大明皇权最坚定的拥护者！”

“您的忠诚，更令人钦佩！”何塞由衷说道。

欧洲的局势，虽然如中国古代春秋战国一般，很多的学者、政客、商人游离与各国之间，并不存在完全效忠的祖国。但是，欧洲人同样将忠诚视为美德。而没有自己祖国的吉普赛人、犹太人，在欧洲可是受了1000多年歧视。

“我的朋友，你这一次带来了什么样的商品？”肖图白问道。

何塞恭敬道：“5门37磅的舰炮，这是我花费很大代价，从英国的海军弄来的先进舰炮。运输到亚洲的代价可不菲，我要求每门2万两银子。”

肖图白点头道：“为了我们的友谊，我接受这个价格！”

事实上，何塞购买这些37磅火炮，每门仅花费6000两银子。当然，大明本土且不说能不能制造，哪怕能制造，这个年代大明本土仿制的火炮，制造价格也比进口火炮要昂贵。

能够发射37磅炮弹的火炮，比之崇祯年间欧洲传教士们讨好皇帝，试制的24磅炮，技术含量可高多了。而历史上24磅炮一直到明朝灭亡，也未被装备到军队中。而郑成功后来与英国商人合作，弄了一些英国产的24磅炮，作为郑军主力战舰“三桅炮船”的主炮。

所以说，一直到鸦片战争之前，中国列装的火炮，皆不如这37磅炮。

而37磅炮被引进，主要的目的就是令军工厂去山寨。武器的仿制，列装。从来都是由当权者决定！当权者对于现今武器不热衷，国家就没有先进的武器。当权者热衷先进武器，才能够令军队列装先进的武器。37磅炮如果仿制成功，大明的舰炮水平，虽不能达到第一流，但是也达到世界第二流的水平了。比之现在的大明王朝，世界三流的舰炮要强多了。

除了这5门技术含量较高的舰炮之外，何塞再次带来了2000具望远镜，400具显微镜。还有1000只西方国家刚刚列装的燧发枪。

燧发枪，大明崇祯年间已经能够小批量的制造。对于大规模生产工艺还未吃透。如果有了西方的燧发枪作为参考，那么对于本土制造燧发枪有着巨大的借鉴意义。

肖图白由衷赞美这个世界，没有技术封锁，没有保密的时代！或许，商人会悄悄的藏起自己的商业机密，各种军队会隐藏自己最先进的杀手锏。但是，已非是最先进，并且在欧洲已经泛滥起来的产品，只要有钱就能够买到。

“望远镜和显微镜。收取您10万两银子，并不赚什么利润？而这个燧发枪。欧洲也卖的很贵。运到大明，25两一支，您认为如何？”何塞脸上写着一丝羞愧。

其实，欧洲的火绳枪5两银子一把，燧发枪也就8两银子。哪怕加工运输成本，也最多只要10两银子的本钱，卖出25两已经贼黑了。

肖图白不以为意道：“既然我们是老朋友，这个价格我可以接受。换做其他奸商，我会令人将他吊死在码头上。”

而其余的货物。除了5万多本欧洲最新的书籍，没有重复的部分，可以获得10两银子。还有欧洲的白奴1790人，其中有500多人是欧洲战场俘虏的军人。手工艺者400多名，剩下的则是一些很普通的劳动力。对于这些白奴，肖图白是照单全收，支付了10万两银子。

目光扫荡。目测奴隶人口中，八成是男性，女性仅占两成。美女更是稀缺资源，两名被洗白白的欧洲破产贵族少女。献给肖图白做仆人的，勉强有点清秀。

当然，奴隶是到港口才给钱。所以，肖图白发现，跨海移民的这批欧洲白奴，死亡率是比较低的，身体也较为健康。

这和后来，英国人押送囚犯到澳大利亚，采用到港口给钱。结果，哪些运输商人，非常关心囚犯的健康，以至于囚犯的死亡率微乎其微，比之自己花钱乘坐商船的平民死亡、患病的概率更低。

囚犯、奴隶是健康，是因为到港口后，按照个数给钱。至于那些自己花钱坐船的乘客，已经付钱了，谁还继续关心这些乘客的身体状况？

肖图白说道：“今后奴隶，女性应该多一些吧。毕竟，壮男过多，女性资源太少，不利于契约奴的情绪！”

白人奴隶多是签署合同的契约奴，合同到期能成为自由民。总体而言，契约奴是比终生制的奴隶，更为人性化，劳动积极性也更高。特区的前一批白奴，此时已经在给特区创造价值。一些优秀者，提前取得了自由民身份，在特区也有一定的资产，并且继续在给特区创造不菲的经济效益。

而这些获得自由的白奴，不少人开始娶大明的女子为妻。为了大明本土男性的利益着想，肖图白决定引进一些女性白奴，一方面解决男性白奴的生理需求。另一方面，削弱欧洲本土的人口增长潜力。

女性的数量决定了一个地区的人口增长速度。一个男性能给n多个女性“配种”，而一个女性，怀孕却是有周期的。决定社会人口增长速度的，反而是女性的数量。

按照第一次工业革命的程度，也至少要有一亿工业人口，才能建立门类齐全的工业体系。要是按照21世纪的工业标准，没有10亿人口，是根本不能保持所有的工业门类。

肖图白邪恶的想：“历史上，18世纪中期的欧洲已经有一亿多人口。所以爆发工业革命，生产力几何式膨胀。若是想办法让欧洲到19世纪才有1亿人口，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