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姑娘更聪明
顾琉萦再次抿了口茶,没有再开口。安歧之见此真想转身离去,他现在没有内力,抵抗不了那么多蜜蜂蛰过的痛楚,额上已有细细的汗珠。可是,顾琉萦不开口放他走,依他现在的情况肯定是走不了的。
顾琉萦看着安歧之的笑一点一点淡下去,看着他额上的细汗和微微苍白的脸。心中又好笑又有些不忍,终究仁慈的开口道:“小珊,把黑玉膏拿来。”
小珊闻言不解顾琉萦何意,但还是听话的把黑玉膏拿来了。
顾琉萦接过黑玉膏拿在手上把玩着,道:“看看这屋子,这屋子乱是因你而起的,那公子是否该打扫干净再走呢,哦,对了,还有这屋子损坏的东西,公子是否该赔呢。”
“姑娘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吧。反正在下现在是任姑娘宰割。”
“也没什么,第一,这屋子肯定要打扫干净吧,第二,这东西肯定要赔吧。”顾琉萦边说边轻碰桌上的茶杯。茶杯掉在地上砰的一声破碎开来。
故意的,纯属故意的,安歧之气得牙痒痒的,再也淡定不了,道:“我回家就派人送钱来。”
“我怎么知道公子走了后还会不会回来。公子的人品我从未见识过呢。”
顾琉萦觉得越来越好玩了,心中暗喜没把他送到衙门去。
安歧之明了她顾琉萦就是故意想留下他,至于留下来干嘛他虽然不知道,但也肯定没好事,可他却不得不答应。一是因为他现在跑不了,二是他也想留下来治治她。
想想他安歧之,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他不是君子,没有不欺女子这一条。
“好,我不回去,在这做工抵债。”
“公子好聪明啊,你怎么知道我打算让你做工抵债呢。”
安歧之懒得回答她。
“这是黑玉膏,治疗皮外伤有奇效。当然,我不保证里面没毒。”
安歧之接过黑玉膏,他原本怀疑里面被动过手脚,但冲着顾琉萦那句‘我不保证里面没毒’他就接下了。
一般来说,这么坦诚的说不保证里面没毒,那么里面就八成没毒。但他忘了,顾琉萦可不一般。
当然,里面是真的没毒,不过是里面的材料里有某些动物喜欢的东西而已。严格的说来,只是她养的那东西喜欢而已。
安歧之拿着黑玉膏不知道该往哪走,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顾琉萦没开口,他不知道该去哪。
顾琉萦这次很好心的开口道:“现在很晚了,公子把这打扫了就去睡吧。至于这些损坏的物品,明天再清算了折成工作天吧。公子看如何?”
安歧之什么都没有说,应该说,他说了有用吗?
“公子没异议那就这么决定了。”顾琉萦打了个哈欠,“真困啊,今晚我便换间房睡,公子打扫完了也早点睡吧,嗯,睡最东那间吧。”
安歧之不知道最东那边是什么,小珊却知道,那可是她家小姐养宝贝的地方啊。想到此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安歧之看着顾琉萦两人都脸色怪异,心想估计是柴房马棚之类的地方,倒没怎么放在心上。
顾琉萦见安歧之没有说什么准备转身走的,突然安歧之问道:“为什么姑娘没有被蜜蜂蛰?”
安歧之问的很认真,顾琉萦没有正面回答,轻笑道:“我还以为公子早猜到了呢。”
安歧之忽然想起一进来时闻到的药味。他还以为她身体不好在泡药浴,原来。
“药浴,你是不是早就把防蜜蜂的药放在了里面。”
“聪明。”
安歧之明白了,脸色有些难看:“你必是猜到了我今晚会来,自己泡了药浴,然后知道我怕蛇,用蛇来对付我,知道我被蛇吓过后必是心乱,我在遇到蛇慌乱时便随你的意退到了床上,而床上早已涂满了蜂蜜,然后关窗门放蜜蜂,再叫来县令哭委屈。是吗?”
他说的基本没错,只有一点,顾琉萦可不知道他怕蛇啊。但单单凭发生的这些事他能说对这么多,不得不说他很聪明。顾琉萦也不吝啬赞美之语:“你很聪明。”
安歧之闻言并没有高兴,笑得意味深长:“姑娘岂不是更聪明。这一套一套的考虑的够严密啊,看来是经常干这些事已经顺手了啊。”
顾琉萦也不生气,她本来就经常干这些事,以前那些人基本是贪图她的美貌故意来惹她,有人送上门给她戏弄她不戏弄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吗?
只不过以前的那些顾琉萦捉弄下就过了,而安歧之却让顾琉萦觉得是个有趣的人。
同时安歧之也觉得顾琉萦是个有趣的人,至少,他以后不会无聊了。但前提是,他安歧之戏弄顾琉萦。
“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会知道我怕蛇。”
顾琉萦好笑,她怎么会知道,在之前她确实不知道,但此时她却故意想让安歧之急,笑道:“你猜。”
又来,安歧之知道顾琉萦不想说,懒得再问,因为他认定是秦离告诉他的。刚才问只是想确定下。
他记得秦离今天出来向顾琉萦讨人情,说顾琉萦看在他的面子上解了他的穴道,而后他走后秦离也还在,这不得不让他怀疑秦离。
此时,秦离正在看手下收集来的情报,猛的打了个喷嚏,微怒道:“至于吗,我不就捉弄你一回,至于一直想着我吗,今天都第二次了。真没想到你这么记仇,也不相信你以前捉弄我的还少吗。”
“没事了,姑娘休息去吧,在下打扫了就去最东边的房间。”
顾琉萦闻言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安歧之看着顾琉萦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越来越有趣了,你还是第一个这么捉弄我的女子,不得不说,你很聪明。”
安歧之望着这满地的狼藉,脸一下垮了下来。同时身上传来的切实痛感让他的脸色更沉了。
安歧之坐在床上,看着床上那凌乱的被子,想起的却是刚才他们同在被子下的时候,轻语道:“她那时候好像脸红了。”
说着安歧之不自觉的笑了,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是穴道已自动解开的时候。
安歧之立马褪尽了衣衫,运起内力,他要把被扎进他肉里的蜂针逼出来。
只见安歧之额上的细汗渐渐变大然后跌落下来。片刻后他逼完了蜂针,捡起那些散落在床上的蜂针。他好心情的数了数,嘴角再次翘起:“真的是二十七根啊。”
安歧之拿着黑玉膏,犹豫了片刻便自己往身上擦去。在他看来,她并不坏。
黑玉膏,安歧之并没有听过,原本以为不过是普通的治外伤的药,可擦上去后效果立马出来了,先是有了些凉意,片刻后疼痛感消了很多。
他虽不识药物,但这般的药效比他之前用过的软玉膏都好很多,而软玉膏在江湖中已是治外伤的圣药了。
他突然怀疑起顾琉萦的身份,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药。转念一想又不对劲,这黑玉膏他不但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如此说来跟她的身份也没什么关系了。
这却更让安歧之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