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一章朱玉贤
ps:
(采把采爸送到医院做治疗才回来码字,同时发现一个人名bug,常府的大管事叫常新没错,可二管事应是常乐,前几章写成了常平,真是头痛,改都不好改了,好在是个酱油党,大伙知道就好了。)
进入院子,突然感觉世界变小了,这样一个美好的小天地,挤满了人,男男女女,珠光宝气,浓郁的脂粉味能把人熏晕。
何素雪很想掏出口罩立刻戴上,可是来之前朱校尉说了,他家父王和母妃会在这里观看整个诊疗过程。
忍忍吧,这些人一定不是药妆的忠粉,或者说,涂脂抹粉是古人的习性,改不掉?啧啧,那位爷们简直就是刮了大白的,那叫一个光滑白皙。
刮大白的好像地位还不低,那么多人不吭声,他走出来了,“三弟,怎么这样久,父王和母妃都等着急了。”
朱校尉拱手做了个揖,“二哥,小何大夫事务繁忙,好不容易才抽出空来,已经尽量往这边赶了。”
朱校尉是就事论事说事实,可那朱二公子就不高兴了,高高抬着下巴,用眼缝斜视何素雪主仆,“就她?给咱们家看病还敢装腔拿乔?胆子不小!”
“二哥!小何大夫是弟弟我请回来的贵客,你别瞎整那什么哩个啷。”朱校尉不悦,同时又深感不安,小心地看向何素雪,“小何,这是我二哥,也就嘴巴臭些,没啥恶意的,你别往心里去哈。”
何素雪板着严肃的小脸,端端正正地行礼,“民女小何见过二公子。”
哼,戴面具做人谁不会。一会姐戴上口罩,谁也别想看到表情,省事。还保险。
“嗯,起吧。好生给郡主看病。”朱二想挑点毛病,可何素雪身上除了衣裳奇怪一点,别的还真无可挑剔,哎哟喂,这小脸嫩的,能掐出水了吧?
何素雪拿眼去看朱校尉,能不能走快点。没看见这色胚眼睛很不规矩么。
朱校尉仿佛读懂了这眼神,马上把何素雪主仆往屋里带,朱二也跟着进来了,后面一串人倒没乱动弹。
进了屋。朱二变得很老实,自动站到最末尾的位置,低眉垂眼的,一副乖小孩的模样,何素雪心里大呼变脸王。
堂上坐着一对淡黄色服饰的人。朱校尉口称父王母妃,何素雪便盈盈下拜:“民女何氏素雪,拜见王爷王妃。”
淳亲王面皮白净,留着短须,一双深邃的凤眼精光闪闪。“你就是常得贵的关门弟子?抬起头来。”
何素雪依言抬头,大方地冲着淳亲王和王妃微笑,浅浅的露着小酒窝,很讨喜的笑容,王妃见了,心里的紧张慢慢放了下来,“倒是有几分敏儿的风姿,王爷您看……”
淳亲王颔首表示同意,“有劳王妃了。”
王妃道声不敢,很有派头地扶着丫鬟的手起身往内室走,朱校尉朝何素雪递个眼色,她便朝着王爷曲了曲膝,与紫菀跟了上去。
绕了几重幔帐,又穿过几道回廊,何素雪发现这院子里的人真是少得可怜,即便偶尔看到一两个,那也是颜色不好的婆子,极少有低于二十岁以下的。
最后进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窗前摆着罗汉床,软垫上还放着一本折了页的话本,对过是一张豪华的千工拔步床,蒙了带着梦幻色彩的粉绿织金莲枝纱罗账。
床前脚踏上摆着一双漂亮得像工艺品的大红色绣花鞋,鞋头绣着鲤鱼戏珠,每对珠子直径超过十毫米,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床头站着两个研究自己鞋尖的媳妇子,隔着纱帐,隐隐看见有人卧于床上,淳王妃回头示意何素雪稍等,便亲自上前掀了纱帐钻进去,低声与里面的人说话。
何素雪听着那母女二人的声音,心想嗓子这么好,人也应该长得不错,王爷夫妇基因忒好了,生的都是俊男靓女。
王妃劝说一会,从纱帐钻出来,脸上有了点笑容,向何素雪招招手,“小何来,玉贤愿意见你了。”
何素雪从紫菀手里接过药箱,从王妃掀开的口子钻进去,我的个娘诶,好几重啊,也不嫌闷得慌。
再一看少女汗津津的额头,暗暗叹气,不是不闷,是这娃不敢见人,宁愿躲在这里封闭自己。
也是的,哪个未嫁的少女挺着个吓人的大肚子,都不敢出去见人,可怜的朱玉贤,身心不安,瘦得不成人形了。
“小何请郡主安。”何素雪笑着说道,“郡主不介意的话,小何要给您请个脉。”
朱玉贤皱着小眉头,打量何素雪良久,才把右胳膊伸出被外,这是同意的意思了。
哎,还敢问医,这娃还是有点盼头的啊,自闭症不算太严重。
何素雪欣喜地放下药箱,取出药枕听诊器等物,每取一样,便向朱玉贤介绍一下功能,分散她的注意力,并让她逐渐放下戒心,配合接下来的诊疗。
何素雪可不敢坐上郡主娘娘的床,诊疗设备拿出来后,把药箱当成凳子坐下,往朱玉贤脉门上盖了一方消毒纱布,左手拿着怀表,便微微闭眼仔细诊脉。
不诊不知道,一诊吓一跳,这朱玉贤的脉象,还真是滑珠喜脉,如果按照中医理论来判断,定是身怀有孕无疑。
两侧手脉诊完,何素雪心中的预感更加确定了几分,拿起听诊器,仍是笑着告诉朱玉贤:“接下来,小何要给郡主做进一步的检查,还望郡主配合,尽量放松,不要紧张。首先,咱们来听听郡主的心脏……”
何素雪掀起被头,朱玉贤刚开始紧紧地揪住不放,何素雪保持着友善的笑容与之对视,最终朱玉贤慢慢松开了手指,让何素雪把被子完全掀到了小腿上。
这个过程中,朱玉贤一直注意着何素雪的表情,此时哪怕何素雪对她的大肚子表现出一点点的惊恐,朱玉贤也会立刻故技重施把人赶走。
今天来的女大夫不是一般人,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微笑,这微笑,让朱玉贤有如沐春风之感,一直暖到心底,暗道她不怕我,她可能真的象三哥所说,在洋人那里见过相同的病症。
“我的病也许还有救!”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便在朱玉贤心里扎了根,连呼吸都粗重了些许,额头又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