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青衣如柳的男子
楚雅儿听这话就想笑。她也果断笑了。“呵。难道你们土匪。抓了人进來。目的就是为了饿死的。”
这样的做法。很蛋疼。
她随便饿一肚子都难受。这要真饿死。她变得了鬼。也得回來掐死他们吧。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抓了肥膘进來。饿上个三五天。身上的肉。筋巴又香。又不是沒吃过。”一边忿忿不平的瘦子接话。“这就是我们清风寨的规矩。肥羊弄回來。不是玩死。就是饿死。反正不是活着放走。”
一句话。多么彰显咱们大沙匪威武霸气的凶残个性啊。
楚雅儿瞬间冷了脸。勾唇冷笑。“是吗。”
“当然。”
胖子附合着点头。“饿死了再吃人肉嘛。又不是沒吃过。”
一双眼睛。嫌弃的在眼前这女人的身上瞅啊瞅的。忽然又道。“不过你这个身条。也太瘦了些。吃起來沒多少油水。但是。谁让你偷吃了我的肉呢。这是必须要还给我的。听懂了吗。瘦子。黑子。上。”
肥胖的身子向前一扑。这小子居然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主儿。
黑子瘦子。应声也跟着上。
有一种关门放狗的感觉。
房梁上。容意身子一紧。正要扑下。楚雅儿一只手横前面。“停。停停停。”
连续几声大喊。身子往后一闪。扑过來的胖子收势不住。一脑袋顶着门板就冲出去。“咔嚓”一声碎响。直接就扑到了门外去。脑袋磕在地上。当场晕过去。
瘦子与黑子。同时也跟着扑过。瘦子靠前。黑子靠后。楚雅儿眯着眼笑。到底是这脑子好使一些。这小心眼就多。
看那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多实在。
“主子小心。”
容意突然一声喊。飞身而落。楚雅儿猛然低头。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擦着头皮倏然而过。容意人在半空就飞起一脚。将黑子重重的踢了出去。
黑子原本就不胖。经不起这么含怒一脚。顿时就整个背部撞在了锅边上。那一大锅的肉还沒來得及吃。直接就倒扣了下來。砸在了身上。
黑子一声嚎叫。连烫再疼。整个人扑到地上打滴。
油腥沾着灶里的灰土。刹那间裹了满头满脸。瘦子在一边还沒扑过來。就被这骤起的一幕吓呆了。
我草。
这是哪里來的女飞贼。如此厉害的手脚。
“容意。给我踢死他。”
楚雅儿也恨了。她闪开瘦子。迎上那滚地的黑子。恼他心狠手辣。胆敢隐在背后伤人。这要不是容意居高临下的看到。她楚雅儿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吧。
“是。主子。”
容意得令。上前几步猛的踢过去。片刻间。黑子身体蜷缩着滚到一边。口鼻中都是血。眼看是不行了。
容意停下脚。“主子。”
楚雅儿下巴一抬。“算了吧。”
要想活着走出这里。最好还是别闹出人命。
容意心思一转。也就明白。当下又一脚过去。将黑子生生的踢晕。然后。一转脸看向旁边早就吓尿的瘦子土匪。眉眼一厉。“说。你们今晚的军师是谁。叫什么名字。什么人。。”
能让那个什么寨主如何隆重相迎的大人物。如果沒有几分來历。怎么能够压得住这一群凶残彪悍的大漠土匪。
楚雅儿暗中赞了一眼。这容意岂止是心思谨慎。
已经隐隐有了一种大将之风了。
若有所思的闪了眸光。从容意的身上悄然掠过。那个叫瘦子的土匪见识了黑子的“死相”之后。已经吓得快傻了。
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无保留的详细说了出來。那绝对是一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铁杆节奏。
于是容意很满意的打听到。这个军师。姓白。外号白军师。具体姓名不祥。
还有这个地方。是一个名叫清风寨的沙匪聚集地。寨主长得熊。也姓熊。大家都叫他熊寨主。至于大名叫什么。倒是沒人知道。
然后。这一次外出抢劫。好像是有人提前透露了风声。说是一个名叫楚雅儿的大周圣女。因为犯了事。成了逃犯。大周待不下去了。所以她搜罗了大批金银。要从此路经过逃入到大漠里去。因此他们才会去打劫的。
而话到这里。所有的一切。基本上都有了些大概的思路。
楚雅儿直接就抽着嘴。蛋疼。
这到底还是有人不想放过她啊。
无力的吐槽一句。又笑。“原來这地方。是叫清风寨。还真是白瞎了一个好名字呢。一群土匪而已。居然也这么上档次……容意。你觉得这个清风寨的名字。会是那个白军师的手笔吗。”
她这样问。如意哪里知道。
默默吐槽一句。“主子。我不是土匪。”
“唔。忘了……”
楚雅儿沒什么节操的回一句。容意这次不想吐槽了。她想吐血了。
主子。您家的丫头。左右一共才两个人。她们的身家是否清白。來历是否清楚。您是真不知道啊。还是装傻呢。
“唔。这寨子里吧。一个白军师。一个熊寨主。听这俩人的名字。倒是蛮相配的。”
楚雅儿话风一转。手里拿一根棍子。蹲在了厨房门口。
胖子摔得很晕。眼睛闭着。呼吸平缓。基本上就是安然入睡的节奏。
楚雅儿拿棍子戳着他的脸。这孩子其实蛮朴实的。张嘴闭嘴的喊着“我的肉。我的肉”。这让她想到了可爱的三宝。
都是一些对食物有着狂热追求的好孩子哪。
只是可惜了。怎么就那么喜欢吃人肉呢。
楚雅儿不是猪。她不想做别人的砧板上的肉。更不想被那些粗鲁的沙匪。当成食物吃下肚。
“容意。将他们的衣服扒下來。我们走。”
回头吩咐一句。楚雅儿站起身來。用脚踢了踢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吧唧了两下嘴。嘀咕了几声“好吃。好吃”什么的。看样子。哪怕是晕。也要晕得美味。
楚雅儿失笑。“这还真是一只猪了。”
又踢他一脚。跟容意一起。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这其中。胖子迷迷糊糊的要睁眼。容意眼疾手快。一拳头砸下去。又晕了。
楚雅儿黑线。“丫头。你真暴力。”
容意抿了抿唇。低头继续扒衣服。
她不暴力行吗。
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主子。她要更加努力才行。
“主子。好了。”
衣服扒光。将三人如同死猪一般的捆起來。容意一个人做得干净利落。特别迅速。
楚雅儿眯眼道。“丫头。我发现。你來历不简单啊。”
外表柔弱。内心彪悍。遇事冷静又不慌不忙。关键时刻出手果绝。动作利索。容意的來历。绝不单单是一个丫头这么简单。
容意眸光闪了闪。避而不答。
她的來历。只有她自己知道。
楚雅儿笑笑。也不逼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秘密。
就算是身为主子的她。也不能强人所难。
“把衣服换上吧。手里再端上两盘肉。难得这大漠的星空如此美丽。咱们也凑凑热闹去。”
眼睛弯成了月牙牙。楚雅儿将胖子的衣服往身上一裹。腰带一系。转眼间。形容狼狈。却又气质慵懒的小女人。立时新鲜出炉。变成了一个猥亵狡猾。贼眉鼠眼的大漠土匪。
“怎样。可以吗。”
张开双臂。原地转一圈。楚雅儿抬眼问。容意点点头。“很像。”
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形。都跟刚刚被揍得吐血。又差点死去的黑子。特别的像。
楚雅儿便笑。“那还等什么呢。走吧。”
下巴一点。看着灶下灰土中的那一大锅倒扣的红烧肉。真心觉得很可惜。
容意看过去。也忍不住跟着弯了唇。
跟着主子混。时刻有惊喜啊。
迅速换好了衣服。扮成了瘦子。两人将掉在灰土中的肉块随意的用勺子捞起。放到盘中。也不说冲冲洗洗什么的。一人端了一盘。就向着人声最嘈杂。声音最宏亮的聚义厅走去。
一进门。楚雅儿一双眼睛就向着聚义厅里的主席位看去。
络腮胡的熊寨主。赤膊光膀的众沙匪。还有一个……温文尔雅的白军师。
楚雅儿狠狠抽搐着眼睛。嘴里再一次爆粗口:我草。这特么还真是山不转水转。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瞧那个青衣如柳的男子。谈笑风生的混迹于一大堆的大漠悍匪当中。楚雅儿隔这么老远。都能够感觉到他的随意自如。与掌控全局的气场。
那样的谈吐。那样的见闻。那样妙趣横生的话題。侃侃而谈的不停说着。若不是知道自己的眼睛沒瞎。楚雅儿很怀疑。自己见的是另外一个人。
“主子。他是……”
容意跟在身后。也同样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不断一惊。低低叫着。楚雅儿苦笑。眼里露着杀气。“容意。如果真是连他。都接到了要天涯海角追杀我们的圣旨。我们这次。算不算是送羊入虎口。”
“算。”
容意这一声。回得特利索。楚雅儿磨牙。“你就不能骗我一回。”
容意道。“不能。”
眼巴巴瞅着。这事实都在眼前了。才说要骗。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