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你来我往
只见两边阵中各出一队百人的右臂缠布兵士。讀蕶蕶尐說網袁军戴的是黄布。曹军的臂戴白布。前往中间地带检视伤者。将伤者抬回救治。如看着抬回去也救不活的。这些官兵拔出长刀。将对方的伤兵一一砍死后了事。待各自回营后。就各自集结士兵准备下一轮进攻。
正当雷公所帅的曹军和孙河的袁军准备喘口气再來三百回合时。战鼓声响。左方靠岸处。袁兵已趁着雷公中路军收缩防线。集中兵力和孙河激战时。运兵登陆成功。开始朝左路曹军阵营推进。
左侧是杜大目的防线。他把主防区放在翠螺山下。杜大目不管过不了多时要把这处阵地主动移交给敌军。他只知道现在要狠狠的打。
左路曹军战鼓响起。简易的木寨门大开。盾牌兵分成三组。结阵于前。箭手居后。趁敌人阵势尚未结成之前。发动了猛攻。曹军带头进攻。由左方急速迫來。气氛立时拉紧。
喊杀声起。敌阵中也立即冲出近千手持盾牌的步兵。引着曹军中路杀來。后面随着几百名弓箭手。由于沒有笨重装备。远程攻击手段就只有弓箭。箭矢比人跑得快。后发先至。转瞬飚过了前锋步兵。直迫曹军盾牌手而來。“咄咄。”破空声肆无忌惮的在双方空中响起。钉上盾牌的还好。射中人的惨叫即起。
杀声续而由两翼、中路传來。左右两边的敌人也开始发动强攻。双方短兵相接之下。长矛、刀枪碰击声不断。接着喊杀更趋激烈。一时双方鼓鸣人喊。箭矢交飞。杀声震天。
到中午时。袁军已有四千兵士登陆牛渚。分别在牛渚突入江中的北端三处发动攻势。且都不处于下风。
吴景刚吃过早饭。他的部下已渡江发动攻势了。显然他尚未知道昨夜渡河偷营的士兵已全军覆沒。说实话他对那五百人也不在乎。指望他们能建什么奇功。无非是收到些骚扰效果。但吴景收到孙河第一次战报时。他也犯了疑。“难道那五百偷营士兵成功了。”
吴景立时召开紧急军事会议。详加问明昨晚对岸敌军的异动。有主管昨晚偷营的军官向吴景再次汇报;昨夜五百军士成功渡河。并攀上离敌军据点十里左右的翠螺山西麓和烟墩山东端的山崖。但接近四更天时。对岸火光大起。且有喊杀声传來。至今无一人回报。
情况就是这样。吴景掠须沉吟不语。各将官也已各疏过己见。主要意见分为两派:一派乐观派认为派去偷营的士兵不辱。已偷营成功。在曹营后方已造成混乱。也正好印证了孙河送回的战报。曹军此时正顾此失彼。处于两头混乱中。他们主张事不宜迟。我军因立时大举向对岸增兵。趁此机会攻陷牛渚。进而挺进曲阿全境。
怀疑派主张不可冒进。这个鲁肃狡诈。诡计多端。现在敌军在得到增兵的情况下。就算那五百军士偷营成功。也不可能出现如此顾此失彼的情形。再说昨晚四更天那火光。那喊杀声也不一定就证明我军偷营成功。反而可以理解为偷营失败。士兵中伏。全军覆灭。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派去的五百士兵为何一人未归。
这怀疑派意见大部分倒是周瑜说的。他才十九岁。如此语出惊人。自然引得一帮孙坚老将很是不满。纷纷指责周瑜:“你打过几天仗了。在这里大言不惭。一人未归是在意料中的事。偷营就等同于敢死队。历來就沒几个能回來的。否则曹军后阵为什么火光窜烧了一夜。孙河还发现曹军士兵在抢救什么。沒被我军偷营者骚扰一番。为什么要忙忙碌碌搬东西、运伤员。”
双方你來我往。在缺乏更多军事情报的前提下。各执一词。争执不下。
吴景也很犯难。如果是真的偷营成功。今早他发动的配合进攻倒是恰到好处。这种机会也很难得。他本來倒是沒指望那五百士兵偷营有什么效果。今早的进攻也是一样。都是吴景的虚招。他也在等一个最好时机。把曹军一举歼灭。偷营、配合正面进攻只是一种疲劳战术。吴景意图在牛渚消耗和牵制曹军主力的同时。让桥蕤强攻当利口。只要当利口一有突破。甚至于遭到袭击。曹军必定要从牛渚调兵增援。到时他再卯足了劲狂攻牛渚。小小曲阿在两头重压下。必定陷入顾此失彼的混乱。他最后的杀招是。在一个恰当的时机。船队主力突然在那一刻顺江而下。突袭曲阿、北固山和丹徒县之间一个叫瓜洲渡的一个运河口的小岛。此岛地处长江下游。北临大江。南据峻岭。形势险要。其地为江南运河的北口。过长江与江淮运河相联。咽喉似地藏而不露。到现在也沒被开发、利用。吴景來曲阿之前可谓做足了文章。对其全县及邻近的地理是查了又查。终于叫他发现这处隐秘地。他打算用此地作为最后彻底撕开曹军防线的杀手锏。但这需要时间上配合的非常好。过早派兵去瓜洲渡会引起曹军的注意。所以他现在要沒有任何动静的在这与曹军周旋。
只等从南阳驰援而來的五千兵士奇袭瓜洲渡得手。就可挥兵直扑曲阿。到时三面夹击下。不愁攻陷不了曲阿。曲阿曹军一灭。整个丹阳曹军主力就差不多了。所以吴景一直在等丹阳方面向牛渚增兵。大家都在增兵的情况下。就要看计谋、战略的运用了。吴景自信比对岸这个鲁肃要懂谋略。要有经验。
但反过來要是曹军刷诈。有什么别的图谋。想引他入瓮。那他吴景不是老鬼被小鬼算计了吗。这脸可丢不起。
吴景略作思量后。果断下令道:“先向孙河增兵二千。让他向敌军两翼同时发动攻击。接下來发上來的战报要详尽。”。吴景稍作停顿后。又问周瑜:“敌军主将这几天可有变动。”
周瑜脸色一正道:“倒是未成听说。”
吴景待领命增援孙河的将官一走。又问:“你说曹智会不会來牛渚。”
周瑜左右一看。心想大概这又是问他的。皱眉略作思量后。不肯定的回答道:“应该不能來。听说他受的伤要在床上静养半年。而且他手下将领不少。不需要他亲自來督战。再说就算曲阿失守。他还有秣陵、宛陵可依。不过听伯符说此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泣。”吴景一听周瑜说着说着又把他不符合年龄的老气横秋拿出來炫耀。不由大为感冒。不削出口的同时命令周瑜道:“你立即着手派出探骑。特别注意一下丹阳其他各县的兵力动向。要快。”
“是。”周瑜领命而去。吴景看着周瑜的背影直摇头。心道:“这外甥的同窗好友。人倒是聪明。但就是有一点不好。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不知道低调。向我那会儿......算了。不提了。先关心眼门前吧。曹军在这前半月里是寸步未让。怎么今天就失常了呢。曹智不知又换了那位主将吧。”
正当吴景七想八想的为曹军的失常表现寻找理由时。大江对岸。突入江心的牛渚矶后三里之地的一处高地上。三千军士团团围在那里。高地上居中而坐的一位。身裹厚实的大袄。被江上刮上來的冷风冻得直缩鼻涕。脸色也是像着渐入寒冬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着。这人很奇怪。非但把自己包的严实。自打曹军和袁军在滩头上开战以來。他就一直这么坐着。时不时的有军士跑上高地向他禀报。他也不过多言语。摆摆手。简单说上两句。就打发那些人匆匆离开。
李黑领着一支千人的都骑精锐。刚刚回转到营地处。此时立身于那一直坐卧人身侧。向他躬身报告道:“主公。诸事就绪。撤走的伤兵、病兵。已在往县城的路途上。我已知会杜功曹接收。而昨日到的一万大军亦可今夜开來。支援此处。”
此名被称为“主公”的人亦是曹智。曹智现在心情很不好。前线战斗已打了会儿。但沒他预计的引诱吴景全力以赴。到现在只有二、三千士兵上的河岸。与曹军接战。那不是他想看到的。他虽说把自己的行踪隐藏的很好。他这会儿连自己的旗幡都未竖过。现在曹军大帅引军旗仍旧是大鲁字。
吴景应该还不知道他到了牛渚。但昨晚对付敌军偷营者他不应该那么草率。让杜大目有所准备。那么早就全歼了來犯的偷袭部队。现在想來自己不该如此冲动。这是个多好的将计就计的机会。就让他们偷的一两座营又如何。现在也可以让那群士兵演的逼真些了。后悔药沒得吃。再说这后悔药还是在他夸完杜大目之后发生的。这太让他下不了台了。
“唉。这些群众演员都不怎么到位。哪能一上來就被敌军突破防线呢。”曹智唉声叹完。对着曹休道:“传令鲁肃。别忙活其他的了。给我把冲上岸敌军全打下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今晚再佯装守不住第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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