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殿后
又是一天。讀蕶蕶尐說網这天曹智的大军悉数进入了平原地带。路好走了些。这天他们行进了一百多里。这对一支步军已经是个极限的速度。
曹智双目赤红。眼珠上满是血丝。身为这支军队的最高领导者。最近三天时间里他一共只睡了不超过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还是在马背上睡的。此刻他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他很清楚自己肩膀上的胆子有多重。他必须带领这支军队用最快的速度赶在袁绍把路切断之前。跑出冀州。
天又黑了下來。曹智沒有下令休息。再有一天他的先头部队应该就可以与乐进的前军接上头了。天空之上的闷雷已经响了一个晚上。那浓墨一般的云越压越底了。似乎只要站在原地伸手轻轻一跃。就能摸着那云端一般。
云层之中。一条一条犹如银蛇游动的闪电飞快的划过。随即就传來如同叹息声一般的雷鸣。旷野之上。曹智在数十精甲骑士的簇拥下。急奔驰而來。路旁有一个约莫三、四米高的土坡。曹智猛然抽了身下的“流氓兔”一鞭子。飞奔上了山坡來。就焦急的朝着远处望去。
坡下的曹军兵士正在闷头急行军。这里距离乐进原先驻扎的营地还有三十里路。原本平坦的平原地势。在这里开始渐渐的出现了一些矮小的山坡。这些山坡在平原上看去。就如同一个个凸起的小土包一样。
而就在往西北的这条大路旁。左侧开始出现一片树林。曹智看着这片树林心中却生出一丝阴霾來。
曹智狠狠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挥了一下马鞭道:“此地地形复杂。不易久留。命令部队加快速度。曹休。你到前面去。我來殿后。”
“啊。叔父。还是我來殿后吧。您是一军主帅......”
“啰嗦个屁。快去。哎。听好。你碰到赵云率领的前军后。不要管他们那边打的多激烈。你都不许去增援。只管带着车队和人马用最快的速度冲过隘口。直奔雁门。明白了吗。”
“是。”
曹休看曹智说得认真。就也慎重地接命而去。
这时天上的乌云越來越厚。只怕在酝酿着一场豪雨。空气之中又湿又闷。几乎叫人都喘不过气來。
曹智负责殿后。由于他的亲卫营走在中军的中段。和李儒、荀谌等人在一起。他只带了数十名亲卫回跑回來催促后面的部队快行的。但这时要殿后。曹智也懒得调亲卫营过來。只等着这余下的一万多步军过去。他截留最后的队伍殿后即可。这时他们并不怕有敌人衔尾追來。因为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听说中山国的守军和文丑的前锋已经在燕山郡接上火。文丑率领的前锋由于沒做很好的调整。仓促入敌占区。所以并沒有对张燕的黑山军形成破竹之势。甚至也沒占到什么便宜。而张燕也沒对文丑形成有力的反击。因为他从邺城撤回的后续部队带着大量金银珠宝。以至于行军进展缓慢。影响了不少战机。所以也未能扩大战果。一举把文丑的前锋赶出燕山郡。两军先正成胶着状态。
曹智正希望他们能打久点。虽说看來张燕的黑山军不太可能击败袁绍的数十万正规军。但张燕能在此时吸引一份袁绍的注意力。对曹智來说总是好的。
曹休去领前面的部队先行。接着是由李儒和荀谌坐镇的中军和大量补给车队。曹智坐镇后军的最后。待至二更天时。后军大部分都上路走远了。曹智才率余下的压后的三千步兵跟上。
不片刻大队來到往西的官道上。迅速朝冀州边境进发。
明月高挂左方天际。在每人的右方拖出了黯淡的影子。这时李黑带着十几名亲卫营的兵士。來寻曹智。
“你不呆在中军。领好亲卫营。跑來作甚。”
李黑嬉笑着道:“亲卫营那帮家伙乖着呢。我还是待在主公身边。來的心安。这也是李军师的意思。”
最后这句也算李黑自认为的杀手锏。曹智知道李儒他们不放心曹智一人独自呆在后军。才叫李黑回來护卫。
李儒明白曹智的做法是为了让整个军队安心。一军主帅都在最后压阵。谁还不放心。但曹智毕竟是他们的主公。身处异地。有所闪失。李儒他们自是担当不起。所以一定捻了个职责所在的亲卫营统领李黑來曹智身侧保护。
曹智心想既然李儒等人一片好心。就让李黑随侍左右一会儿。曹智沒赶李黑回中军。弄得李黑高兴了好一阵。他们把曹智夹在队伍中间。李黑更是与曹智并骑而驰。
李黑等亲卫都是骑马的。自是比两条腿的步军走得快些。不知不觉在超越了拖后的一千步军后。曹智等人行到了队伍的中间区域。
“唉。这押后的部队里怎么还有辎重。”
曹智指着夹在队伍中间的一辆马车。转首问一旁的李黑。
李黑也是刚到。那会知道。于是。他打马先行。拦住一名军官问明情况。
不一会儿就打马而回。向曹智禀报道:“禀主公。那辆车上撞的不是辎重。而是......而是被俘的张郃。张司马。”
“喔。”曹智一听是押解张郃的车架。这才想起其他冀州军将都已放了。唯独这个已在与黑山军第一仗中就“战死”的张郃他还留着。那虽说是荀谌的主意。但曹智也一直很欣赏这名体型伟岸的袁军司马。但前段时日早已把此人抛之脑后。此时一听。原來张郃一直被羁押在后军一路随行。心下不免升起丝丝歉意。于是。不由叹声道:“今次能攻下邺城。真是委屈了张郃等人啊。”
李黑一听不以为然道:“那有委屈。我们一路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们。大部分士兵都用两只脚走路。他还有车坐呢。那里亏待过他了。”
曹智笑了笑。并沒有接茬李黑。而是独自打马行了上去。曹智來到马车旁。随着马车的噜噜的车轮声。也放慢了马速。突然对着车厢道:“战争只论成败。沒有人理会是如何胜的。但怎样败却人人会拿來当话柄。张司马可还介怀曹智暗算之事吗。”
“哼。曹智别假惺惺对我來这套。张郃是宁死也不会降你的。你还趁早杀了我吧。”
曹智听罢张郃的倨傲之言。点头赞许道:“张司马好气节。曹某佩服。曹智其实早想放了张司马。何乃荀军师一再对曹某相劝。说这时放张司马回去。张司马定会义无反顾的重回袁绍帐下。但......但恐怕就此也要丢了性命......”
沉默。咕噶、咕噶的车轮声像极了某人的心声。真是千结百绕般的难以理清。
“李黑。”
“在。”
“找匹马來。让张司马和我同行。这辆车就让腿脚长泡的弟兄们乘坐吧。”
李黑看着曹智一阵犹豫。最后在曹智的叱喝下。不得不纵骑奔到亲卫营的一对骑士里。叫其中一名亲卫腾出一匹马。给曹智牵了过來。
曹智让人停下马车。亲自一掀车门帘。正要叫张郃下车骑马。突然。曹智只望车内一瞧。顿时苦笑不已。怪不得张郃刚才对曹智说话的语气。还如此生硬呢。换做曹智也会不乐意。只见车内的张郃堂堂八尺男儿。被困成了个粽子似的模样。还因为人长。拘押他的兵卫。把他侧卧着斜放在了车厢里。
曹智连忙打着抱歉。亲自上车为张郃松了绑。曹智这一举动立时引得李黑一阵紧张。他悄悄招过曹智身边不多的亲卫。团团的围住了车厢。以防张郃暴起伤害曹智。
这时的张郃那还能暴起。他连跳起。也只做了一半。沒曹智的搀扶就差点跌倒了。后军负责押解张郃的兵卫。捆绑张郃是为了怕他逃跑或是伤人。但一群大头兵捆人的时候知道。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放人。每日不到停车用饭时。是绝沒有人想到帮张郃翻个身。松个帮。让他解个手什么的。
嗨。这也难怪。一群大头兵能有几个细心的。他们只知道忠贞不渝的执行命令。
张郃一下车奔奔跳跳的直窜着找地方解手。好家伙。这几天曹智的部队急行军。士兵一天通常只停下來休息一次。也就是说张郃憋得通常一天只能上一回茅厕。大小一次性解决。错过机会。就憋着去吧。
张郃虽说也是正规武将出身。风餐露宿之苦自是吃得起。但谁受得了憋尿之苦。张郃痛痛快快的放完这一天的“存货”。腿肚子还有点抽筋的一瘸一拐回到大路。眼神依然尽是埋怨的瞪着曹智等人。
张郃是恨透了曹智等人。只以为这肯定是曹智军中之人故意为之。
李黑等亲卫看着张郃走路的奇怪样。戒备之心是早已放下了一半。还忍不住想偷偷地笑。但曹智回瞪了他们几眼。暗示他们不需那样沒礼貌。
这的确是曹智军尉的过失。不能这样虐待人家。曹智连连对着张郃赔礼。阐明他们的无心之过。
张郃现在终于一身轻松了。他一边心里暗骂曹智等人卑劣。一边又拿出了他倨傲的神情。开始不搭理曹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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