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 割爱和放弃
讀蕶蕶尐說網 吕布一惊一愣,“怎么又是这一套,又要我忍痛割爱了,除了杀老婆,我还有什么可割爱的,”
但吕布沒注意到张辽在说到曹智时,用了表示尊敬的“公”字,他更想不到接下來张辽所谓的割爱,竟是指出让“貂蝉”,用“貂蝉”做礼物,來谋求最后的和平和他自己的前程,
“听说曹公爱美人,只要大哥肯忍痛割爱,曹公必能善待与你……曹公得到这份礼物,大哥你的官职、爵位肯定要高于现在……”
在张辽断断续续地说着他的计划,吕布到后來基本上已经听不见什么,他只觉得胸间一阵阵的疼痛,似被捅了一刀,陈宫要他死战杀貂蝉,张辽要他投降献貂蝉,怎么这两人地所谓生路都要牵扯上貂蝉,
吕布真是感到自己遇人不淑,怎么身边的人都在打“貂蝉”的主意,难道他们都想不出其他更好主意了吗,
张辽的声音还在吕布耳边回荡,吕布不知怎么就站了起來,他悲戚的看着条案对面的张辽,他的愤怒在这一刻迸发,
“滚,”
“呯,”
有一身好武艺的张辽,在猝不及防之下,一脚被吕布提出了营房大门,吕布跟出后,秦皇剑指着倒地的张辽,大声叱喝道:“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说罢回身,虚掩的两扇营房大门被吕布重重地关上,并下令谁也不许打扰他,
傻愣在地上的张辽被宋宪等人扶起,张辽看着宋宪、魏续久久沒有说话,只是在身后的屋内再次传出吕布的大吼“一群废物,”等激烈言词时,张辽憋屈地愤然抬头,问道:“侯成什么时候回來,”
白门楼上的这间营房前安静下來时,吕布发完一通牢骚和不满后,开怀畅饮,将张辽准备在这里的两坛酒全喝了,才舒爽地长舒一口气,呼啦一下摔了手中的酒坛,倒在大条案上,
吕布本來还想上各处城防做最后的巡视,并告知于众多属下今夜子时从南门突围,这也算给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一条出路,他和貂蝉呢,在趁乱从东门潜出,归隐山林,
但所有的计划都被陈宫和张辽破坏了,这两个混蛋一个要他“死守”下邳城,一个要他投降曹智,而且都是要拿貂蝉说事,吕布此时最容不得别人拿貂蝉说事了,所以他拒绝他们所请时,也放弃了告知这些属下自己是和他们最后一次会面和传达最后一条命令,
吕布其实打心底里讨厌这样做,这种不告而别的行为绝对不是英雄所为的,但就像陈宫、张辽各有各的想法一样,人各有志,吕布只能希望自己这帮属下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儿,就算他们过了今夜统统投降曹智,他也是能理解的,
“唉,”
吕布在大条案上似醉非醉的最后发出一声叹息后,就索性连最后那点还在挣扎要不要起來再去巡视一下,暗示一下自己那些属下的想法都省下了,
“各安天命吧,昨晚沒好好睡,现在赶紧好好补一觉,养精蓄锐,今晚亥时二刻就要去东门与貂蝉会和呢,”
心下定计完的吕布于是就彻底放松在了那张大条案上,将方天画戟枕在头下当枕头,闭上眼睛养起神來,
兴许时昨晚一夜沒睡的缘故,疲惫地吕布不久就打起鼾來,
吕布这一睡下,下邳城内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他再次醒來时才发现已是恍如隔世,
首先发现情形不对的是头脑活络的高顺,他不但在会议上看出吕布欲言又止的神情,还在调配自己的属下时,发现了问題,自己的属下竟然阳奉阴违的并未执行自己的命令,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又正好吕府的丫鬟來找高顺,说是他们小姐吕琬君急着见他,高顺初时不愿去,他正为属下不听号令之事烦着呢,后來丫鬟暗示说:她们小姐说了,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一愣之后的高顺也算是个听老婆话的人,一听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就赶紧跟着丫鬟去了吕府,
到了吕府的高顺更是觉察到了不对的地方,吕琬君和他的奶娘张氏正在着急忙慌的收拾细软、家当,一副逃跑的样子,
当高顺跨进吕琬君的房间,出声询问道:“琬君,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吕琬君明显因为刚才太投入收拾了,被突如其來高顺的叫声吓了一大跳,
张氏更是紧张地撸着胸口,赶紧两步去关房门,此时琬君也是三步两步走至高顺身前,向他身后张望一番后,就拽着他进了房内,
“那个女人已经走了,我们也赶紧走吧,”
吕琬君的话让高顺摸不着头脑,“那个女人,谁走了,”
“哎呀,貂蝉……他要和我爹今晚私奔,抛下一切,昨晚我亲耳偷听到的……”
琬君的话在高顺耳中如炸惊雷,他们赖以生存,无比尊敬的主公要和他的女人私奔,抛下他们这些誓死为他效命的属下……高顺跌坐在一把矮凳上,半天耳鸣着,以至于琬君接下來连珠炮似的话语他一句也沒听进去,
当他想到要把此事通知其他兄弟时,他猛地站起就要往外走,却被吕琬君一把拽住,急问:“你要去哪,”
“通知其他人啊……”
“你疯了,莫说爹和那女人还沒走,就是走了,引起哗变,你那些弟兄第一个要杀了泄愤的就是我,你明不明白啊,呜呜……”说着话,吕琬君放下手中几件绫罗绸缎,悲泣起來,哭到伤心处,更是哽咽着向高顺坦白道:“你就那么忍心看着我死啊…..”
“琬君……我不是那个意思……但这事如此之大,主公一走,这些弟兄就完了,我……我怎么能……”
“你,你,你只知道你那些弟兄,你怎么不想想我……和我们的孩子……”
悲泣中的吕琬君一边说一边还把手按到了腹上,这一句“我们的孩子”这句看來是极具杀伤力的,它立时惊醒了左右为难中的高顺,
高顺一下跪倒在吕琬君的床榻边,抚着她按在腹部的手上,惊问:“什么,你说什么,孩子,什么孩子,……”
“我已经有了你的骨肉……”吕琬君泪流满面的惨淡道,
“啊……”
房间中只留下一对“小夫妻”的哭声,良久,良久后,悲泣中的高顺问了句:“我该怎么办啊,”后,就听吕琬君止了哭声,随后她慎重的声音又在房间内响起:“既然我爹能抛下我们和那女人去私奔,我们也沒什么好留恋的了,我们只有比他们早走,才有生路……以你的才能,相信到那都能有一番作为……”
吕琬君的房间内接下來还是一片沉默,甚至是寂静,过了许久后,房门才吱呀的打开,挂着泪痕的高顺脸上已经沒有了愧疚,他此时有的只有清醒,彻底地清醒,短短的这一段时间内,他已经走出了他幽深的梦境,走到了现实,他拉着吕琬君,提着最终的包袱,來到院内对着等待已久的张氏道:“去牵马,我们现在就去西门……”
高顺甚至沒再回自己的兵营取一件随身之物,他已经完全放下了一些,放开了一切,
年轻人就是这样,看得开,也放得开,但年纪大的就做不到这么潇洒了,反而是他们这些年纪稍涨对很多事畏手畏脚,诸多介怀着,
陈宫就是一个,陈宫坐在回家的马车上,心里堵得慌:“吕布你自问沒有我陈宫,会有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吗,同样,要是吕布你能一直听我的,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副田地……哼,今日我好心给你出计策,你却如此待我,真是岂有此理……”
陈宫一路伤感着,他坐下的车轮配合他的心声,每转动一下,就发出一下悲哀的咕噶声,还伴随着一路的水花四溅,就像陈宫的心头在受到老天的感应一般,在滴滴答答的彷徨着,
在陈宫的车马转出一条街市,快要走出南城的范围时,陈宫的透着车窗,眼角突然飘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咦,那不是侯成吗,好几天沒见到他了,他这么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儿啊,”
陈宫自言自语的疑问,立时引來随身护卫的回应:“这个侯成听说前些日子已经被主公贬为马倌了,哈哈……嘻嘻……”
左右护卫随意的调笑,初时并未引起的陈宫足够的重视,但等到了家,一个问題鬼使神差般的一直缠绕着他,“一个马倌,这么急匆匆的奔南城去干吗,他有什么权力还带着两个人,如此趾高气昂的招摇过市,”
当陈宫接过仆人送上的热茶,看着杯口正缓缓而升的热气,突然陈宫好像意识到了,刚才看见的侯成所迸发出來的不是趾高气昂的气息,那应该是杀气……不是军人出身,刚才有个相距太远,但此时陈宫稍一总结,得出的结论只能是侯成怀恨吕布对他的降职,而要去对吕布报复,
“备车马,我们回南城,”惊恐地声音在陈宫的府宅内突然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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