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中牟之谈
讀蕶蕶尐說網 袁绍这个大将军现在可以说已经名存实亡,他不但一直以來不能左右许都、或是朝廷的军政要事,甚至不能入主许都朝廷,现在更是只等着曹智的大军踏进邺城,就算正式消亡,并在献帝的这一朝中除名了,
而华歆、王朗等被曹智收留的天下颇有名望的名士,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丢了自己原先的地盘,但在天下名士中声望颇高,给了他们曹智新政体系中下三公中的太保、太师虚名,只不过是要以他们的道德崇重个名望,以正这些官职之名,让天下名士、清流人士看到了汉室复兴的希望,并沒有实权,
曹智的目的就是在大清洗之前,先安抚好大部分的朝中士大夫,并且做出一番只追究首恶,不能让朝廷人人自危的先乱起來,那些还在惶惶不可终日的小鱼小虾大可放心,他是不会追究的,甚至有些与袁绍通信行列的人,还莫名其妙地被他升了官,
但实际权力曹智和他的亲信还是牢牢掌控的,特别是军权,在政治上鼓励和扶持一批清流士大夫,一來是要缓解他抓了孔融这样的圣人之后的不利负面影响,二來也是要为自己受封“吴公”蓄累影响和支持率,
而且也隐隐预示了曹智准备为自己登上更高职务“丞相”,而在做准备,
曹智的这一系列处置,是颇显成熟和老辣的,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这份封赏令中依然沒了尚书令荀彧和毛玠的名字,
又加上这两人被夏侯渊提前请出场之举,令底下的众人不难看出和联想到些什么,看來一些都是如人们猜测的那样,曹智就是要追究几个首恶了,
在颁完封赏圣旨,钟繇又正好打完崔琰的屁股回來复命,曹智遥控的一些列动作,即震慑了一下许都朝堂,也在打一把撸一把的同时重新稳定政局,
接下來,看明白其中关键的殿上大大小小突然都跑出很多人來,跪在殿中,向献帝请罪责罚的同时,一一主动承认起自己曾经或多或少与袁氏有來往的罪行,很快朝堂之上掀起了一阵自我揭露罪行的风波,在这些人看來,他们的罪行不但不会被曹智追究,最多像崔琰一样被打顿屁股,但接下來可能被曹智赏识,甚至出位,官职再上一个台阶的可能都有,
那些之前害怕曹智会兵败官渡,而暗地里与袁绍提前有书信往來的,本身就是些机会主义者和贪生怕死之辈,本來还在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忐忑不安时,现在却不但沒等到惩罚,还看到不小的好处,那这帮人还不见缝插针,赶紧挤上捞好处的末班车,
于是,一场朝堂上抢出承认罪行,要求责罚闹剧似的高潮在超乎李儒等人的想象下,迅即铺成、传播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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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东方第一线阳光照耀在许都的皇城之上时,后宫的长寿宫的偏殿中,当御史大夫郗虑和新近三师的华歆带着几十虎贲侍卫闯入这间偏殿时,伏后正趴在刘协的跟前,痛不欲生的哭着,
被废后,打入冷宫,昨日她就已经知道,并已经被强行移居长寿宫,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看见一群凶神恶煞似的侍卫闯进殿中时,伏寿哭的更大声了,但她的痛哭除了引來刘协陪同的一阵落泪外,对其他人沒有什么影响,
“废皇后伏寿,尊曹公令,请皇上降旨,赐其自缢,”华歆目无表情的道明來意后,就听伏寿狼嚎似的的悲呼又起,
“陛下,陛下,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面上,你不能让臣妾活一命吗,…….”
此时拿着不知是曹智亲自,还是出自他那个属下之手草拟的圣旨,刘协已是哭的两眼发花,泣不成声,
对于妻子的央求,刘协只能扶着伏寿的乱发,泪如泉涌道:“我救不了你,怪只怪你,不该图谋曹爱卿的权利和性命……”
“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郗大人,郗公,你去帮我对曹吴公说,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的做人…….”伏寿转而扑到郗虑脚下,不顾往日之母仪之尊,抱着郗虑的一条腿哭喊着央求道,
对于哭的如梨花般的伏寿,郗虑沒有同情,更不敢有,他不耐烦的眼望献帝处,用力抽调被伏寿抱伏的脚,催促道:“请皇上用宝,”
说话间由华歆陪侍着的传国玉玺被恍然间递到了刘协的面前,刘协从來沒有象今日这样如见蛇蝎般的看到这枚代表他帝位的传国玉玺,
刘协想躲,但却怎么也躲不开,在华歆和掌玺印官的服侍下,刘协木偶般的拿起玉玺,在那道草拟的圣旨上用了宝,
“放开我,放开我……”
接着任由伏寿如何苦苦喊叫,就被虎贲侍卫们拖走了,
建安四年伏皇后因怨恨曹,与父伏完密谋曹,通敌袁绍,但事情泄漏,曹将伏后禁闭冷宫逼其自缢,所生二位皇子亦被鸩杀,伏完也与令其回家养老的第二日,暴毙家中,是不是被杀,还是自然死亡,无人得知,反正伏后和伏完的死,官方宣称的结果,他们都是暴病而死,对伏后甚至还是仍按皇后礼仪厚葬,她的兄弟伏德、宗族因之被株连丧命者有百余人之多,
随后,被曹智入狱的孔融,也以朝廷的名义宣示了孔融罪状令:太中大夫孔融既伏其罪矣,然世人之采其虚名,失于核实,见融浮艳,好作变异,眩其诳诈,不复察其乱俗也,融违天反道,败伦乱理,虽肆市朝,犹恨其晚,更以此事列上,宣示诸军将军将校掾属,皆使闻见,
在这份罪状令公示天下后,也就等于给孔融这位孔门之后,正式最后的定了罪行,不久后,孔融也被献帝赐死于狱中,
遵照曹智的密令,在斩杀孔融之后,他的"心腹"兵将们又杀死了许都数百与之有关的人和氏族成员,甚至他的家人也未能幸免于难,妻子、孩子皆被株连,对于孔融之死,大部分人已经到了在预料之中,和能接受的心里,以及道德范畴的认可,但对曹智株连其族氏,还是在意料之外,和感到恐怖、恐慌的,
这次骇人听闻的血腥案件,立时震惊了全国,人们很难理解和想象,刚刚取的官渡大捷的曹智为什么要进行这样一次血腥的清洗,这是多么的残忍、野蛮,在他们想來,曹智在即将荣封吴公之际,应该要表现的宽容和仁慈些,
曹智为何要刮起这股血雨腥风,汉帝国上下人人自畏之时,自有消息灵通人士迅即传出了曹智在阳武袁绍大营查获大量许都和帝国官员与袁绍的亲密的私人信件之事,还有这其中牵扯的多名尚书、高官,甚至曹氏宗室成员也有牵扯其中的消息,
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许都政局的越來越稳固,人们也开始在谈完曹智的凶残的同时,开始慢慢理解曹智为何要这么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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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都经历一场大地震之后,距离二三百里的中牟上演着一场更悲壮的生离死别,
这是一个闷雷沉沉的夜,中牟曹智临时行猿的后院东阁,曹智手上捏着一份关于孔融的罪状,堂下鞠蹰不安的跪着两人,一人名叫路粹,一人名叫郗虑,
这两人是來复命对于孔融、伏后等处理结果的汇报和报告他们的功绩,以及郗虑以献帝特使的身份,來宣布曹智被封为吴公,并加九锡的圣旨,
曹智倒是沒有多加注意那份封赏的圣旨,而是在看完郗虑呈上罗列孔融罪状,颔首微笑着,表现出了满意的神情,但很快,曹智的脸又冷漠了下來,就算曹智心里对这份罪状不仅满意,甚至有些惊诧,也抵不过他即将要面对两位一直以來肱骨之臣的伤心,
“两位做得很好,路粹,从今日起,你就留在我身边做个主簿吧,”曹智慢悠悠的说道,
曹智的封赏,立时引來感激涕零的路粹伏地叩首道:“谢主公,粹从今往后一定追随主公左右,以效犬马之劳,绝不背弃……”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郗大夫,去叫他们进來吧,”
曹智无情打断着路粹的表忠心之言,接着就叫郗虑去传叫早已等候在行辕外的两人,
这两人自是曹智等了许久,又极不愿面对的荀彧、毛玠两人了,
此时一听终于到了见面的时刻,这间东阁中除了曹智在黯然神伤外,其他人大部分都处在同样的情怀中,
此时的这间东阁中,出了曹智外,还有郭嘉、钟繇、李儒、贾诩等一杆曹智的亲信,也都早已到场,等候着这一场中牟之谈的到來,
不一会儿,当曹智感伤的凝望着窗外出神之际,两个身着白衣的待罪之人,被几名兵卫护送着走进了这间东阁,
当荀彧和毛玠一出现时,郭嘉等人一下子都依照平日里的尊重态度起身相迎,但很快有意识到,这两人如今已是待罪之身,身份、地位如今已是今非昔比,甚至已经不用,也不够资格受他们如此礼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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