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人在城在
讀蕶蕶尐說網 郭嘉在了曹智身边,此时却是缺了荀攸,荀攸已经回转许都,接替荀彧任了尚书令,这在朝野上是还了荀氏一门地位和尊崇,让许多人也看到了曹智是继续任用和信任荀氏一族的信号,
郭嘉的意思,袁氏虽已不足为虑,但他们好歹还有数万甲士,并仍有很多军将、士大夫终于袁氏,是不会眼看着袁氏就此土崩瓦解的,这样一來,他们强行攻取邺城,必是伤亡惨重,
不如,等上一等,袁氏兄弟:袁谭、袁尚本就不和,不能相容,要是我们再加上一些作料,他们必定势同水火,待二袁鹬蚌相争之时,我们再出兵不迟,
曹智通过深思熟虑,觉得郭嘉的建议很是正确,于是采纳了郭嘉的意见,命令部队稍稍南撤,放松了对邺城的包围,让三军在黎阳至邺城的中间地带,稍事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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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静谧美丽的夜晚,天空皎洁的明月连上面明暗凹凸形成的美丽图案似乎都看的清楚,月光和冰冷的寒气,浅浅光辉洒在大地上,就象是要为地面铺上了一层银霜,
邺城大将军府,宫殿似的雕梁画栋,极其古韵之美,园林地建筑尤其尽量依据原始生态,人工雕琢痕迹不甚明显,池塘、花丛、道路、树木,看起來赏心悦目,充满野趣,
后花院内,
一亭、一树、一台、一琴、一美人,
微风徐來,吹落一树黄花,花瓣飘摇,落入一旁还未结冻的池中荡漾,亭中女子端坐台前,纤纤十指抚着一具瑶琴,琴声叮咚悠扬,如风入松、如泉落涧、如花之落,幽雅赏心,
从院门儿望进來,一女子正背身而坐,看不清她的相貌,一眼望去,只觉身纤如月,长发逶迤,衣带飘风,轻腰如折,一副弱不胜衣的娇怯模样,
袁绍正妻刘氏,刘有宠跪坐在凉亭正中的一方玉案之后,腰背颈项挺得笔直,两道柳眉,一双凤目隐含悲凉之意,正自望着亭外风景出神,
此时,一个个满头大汗,看來來的较为匆忙的臣子,轻轻走入亭中,一见刘有宠俯首于地恭敬道:“审配叩见夫人,“
刘有宠身子先是一震,继而放松下來,秀眉一张,落寞的脸上露出一丝预料之中的神情,那紧紧抿合的俏美唇角偶尔向上微微一牵,带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气,只见凤裙款摆,一缕淡淡香风飘过,从她转过身的衣裙中间飘然而出,
她身着一袭淀青色、领口袍袖绣了暗金色花纹的深衣袍服,纤腰上束了一条缀玉的带子,乌黑油亮的秀发挽了一个随意的发髻,许多发丝依然逶迤而下,发髻上插着一枝通体洁白别无雕饰的玉笄,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举止优雅,妙目一闪时若轻云蔽月,芳泽无加,
这时,转过脸的刘有宠让人正眼望去,一个娇美地身姿立即跃入眼帘,刘有宠算是一个美丽地女子,论容色,与已故的何静湘相仿,除了年长了几岁,可能单论相貌比之陈玲、杨婉还要略胜一筹,刘有宠与任红昌、杜氏的成熟妩媚不同地是,她的艳丽带着一股高傲的冷意,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高贵神韵,更易引起男人的侵犯性和征服欲望,
“他來了,”刘有宠问审配的这个“他”,在她与审配两人心中都是心照不宣的人物,
但这明显触到了审配敏感的神经,他不抬头,但语调明显变得愤愤道:“臣有辱主公与主母的重托,未能辅佐公子开疆扩土,现在又为小人所乘,进犯我境,”审配叩头请罪的不正面回答说道,并俯首双手呈上一份最新的战报,
刘有宠双眼微微一扫伏地的审配,沒有多说什么,只是伸出一只手指修长、手形纤美的素手,从案上接过一卷纸张,轻轻在面前展开,腰颈背臀始终稳坐如山,一动不动,两道黛眉微微一扬,凝神观看一番,
刘有宠双目飞快地在纸上扫视片刻,就幽幽一叹道:“朝歌、黎阳等地已尽入曹军之手,青州、并州也有数地为曹军所侵占,并有长驱直入,最终合围邺城之势,邺城最终是他的目标……”
“是,我们损失的确不小,但我们已收缩防线,合兵十万在邺城一地,就算放弃其他地方,只要守住了邺城,就等于守住了冀州和后面的幽州,只要我们保有这些地域,将來翻盘曹氏,还是有希望的……”
“唉,他现在已是很强大,我们要是守不住,你可以告诉他们两个小子,我们可以依附……”
“不,”审配再也忍不住的打断刘有宠之言,直起身体愤声道:“依附就是投降,审配已经决意与夫人、公子,与邺城,与袁氏基业共存亡,只要审配还活着,邺城和袁氏家业就不会让任何其他人染指……审配在此发誓,人在邺城在,邺城亡,审配绝不独活……”
审配这番话说的决然,一时刘有宠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她知道自己不恰当的语意,已是严重触动和伤害审配作为男子最深处的伤痛,
面对一个自己仰慕已久的女人,却要去默许自己苦心辅佐的势力、家业拱手送给自己的死敌、情敌,甚至还要将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一并拱手送与对方,这就是审配内心最深的,不愿被人揭开的伤疤,
就算这个女人不喜欢他,他也明知自己不存在任何与她亲近的机会了,但审配依然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真实发生,最起码在有生之年不允许发生,
“唉,但愿他们两个能和睦相处……”一声无奈的轻叹后,刘有宠摆手,示意审配谈话结束后,审配也就对着刘有宠一摆之后,一脸坚决的转身走了,留下继续背过身的刘有宠,继续目注满园的初冬之景,继续发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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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郭嘉和刘有宠的所料及担忧,曹智刚刚南撤兵马,袁氏兄弟俩就反目成仇,相互攻打起來,
袁谭首先反出邺城后,企图杀个回马枪,杀袁尚一个措手不及,但殊不知袁尚在审配的辅佐下,早有准备,反将袁尚杀了大败,逃亡南皮,
袁尚一路追击袁谭,迫使袁谭在南皮也呆不住了,遂逃亡平原,袁尚紧追不舍,又兵围平原,
此时袁谭不得不向现在唯一的外援曹智,提出了“依附”之意,
这时的“依附”就等同于投降,袁谭在郭图提出这份见解时,也是有一番挣扎,但现在袁谭极其他的部属、势力已是岌岌可危,他唯一的出路也就只有依附曹智,利用曹智对付步步紧逼的袁尚了,
袁谭遣了辛评之弟辛毗为使者,去见曹智,商议“依附”的具体事项和条件,
辛毗在大本营撤至西平的曹营里见到了曹智,但曹智对于來访的辛毗并沒有表示出足够的重视和兴趣,接了袁谭的依附条陈,就把辛毗安排在传舍中歇息,两日都不召见,
辛毗在第三日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找到同乡的郭嘉,阐明來意,并表示了自己诚心诚意“依附”曹智之意,
曹智对于辛毗的态度冷淡和佯装撤兵等举动,其实都是郭嘉暗中定下的计策,郭嘉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一定要把把袁谭和辛毗逼急了,才能开个好价码,
果不其然,辛毗首先被他们逼上了绝路,辛毗这次出使曹营,成功促成袁谭与曹智联合固然最好,但促不成,回去对于袁谭不好交代,估计性命都难以保住,最后沒有办法的辛毗只能先把自己给卖了,先依附了曹智,反正现在原先袁氏集团的文臣武将,天天有人在背叛,天天有人在依附曹氏,辛毗在來到曹营才发现原來他们一直以为被曹军全歼的吕旷、吕翔两兄弟,原來早已依附了曹军,投降了曹智,
辛毗一把自己卖给曹智,曹智也挺现实,马上就热情地接见了他,但开口的两个问題就问的比较尖锐,
曹智问辛毗:第一,袁谭向我依附,真不真心,第二,袁尚好打吗,
辛毗对于曹智的两个问題,显然有点措手不及,但既然把自己卖了,就要卖的有点样子,辛毗在一阵低头的脸红之后,也就放开了的畅所欲言,
辛毗认为第一袁谭的“依附”是心不诚的,他认为袁谭只是沒有办法,被袁尚逼得急了,才來依附曹智,其实心里怎么可能诚心归顺曹智这个袁氏大敌,
第二,袁尚目前的情势,袁尚虽能将袁谭一围再围,却一直沒办法将袁谭占据的任何一座城池用武力攻下,袁谭的两次败逃都是自知不敌的情形下,主动撤军的,何故呢,很明显他的军力不足了,
辛毗坦言,袁氏与曹智连番征战,现在又同室操戈,连番征战之下,加之境内各地旱蝗不断,早已民不聊生,根本沒有多少后续兵员,甚至粮草、辎重也很开会难以续加,
辛毗提醒曹智其实此时已经是明公亡袁氏的大好机会,如果曹智此时带兵攻打邺城,袁尚必定回救,而回救,袁谭必定从后面追击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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